第18章 糰子缺愛

  陸嬸剛走沒多久，顧嬸便拿著小小的包袱進院。

  「丫頭，忙呢？

  往常宇娃子的衣服都是我給做的，我用邊角料給小娃娃也做了些，給你放炕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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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芷放下手中的活計，隨顧嬸一起進屋。

  「不用招呼我，我馬上就走。」

  「我想和顧嬸說說話。」

  雲芷打開包袱，幾件半舊的衣服仔仔細細疊著，一看便是用大人的舊衣改制的，細密的針腳能看出縫製之人十分用心。

  雲芷感激道謝，「顧嬸倒是解我之困了，我自小嬌養慣了，不擅女紅，昨日還在發愁兩個孩子的衣服，大娘便來雪中送炭，當真是我的救星。」

  顧嬸被雲芷說的心虛，其實是顧大河的衣服破的沒法穿了，她便做了順水人情，加上高離平時沒少往她那送肉，她便在空暇時照顧高宵宇。

  這些天雲芷大概了解了村裡的狀況。

  顧嬸家的日子也並不好過，神址村是西越出了名的窮山溝，地勢偏北，冬天占了一年的三分之一。

  想種點糧食，還要去村長那裡租地，每年除了交租子還要上交糧食，自己能留下的少之又少。

  即便如此，為了活著，顧大河還是決定開春以後在村里租地種莊稼。

  而顧嬸也沒日沒夜的做針線活補貼家用，只為攢錢給兒子娶媳婦。

  整個神址村，也就高離這個能人能在這窮山溝里不愁吃穿，可是他用啥壞啥的破壞體質，也讓這破舊不堪的家裡千瘡百孔了。

  想起前兩日裂開的水缸，雲芷深沉的嘆了口氣。

  顧嬸不明所以的看她，雲芷解釋，「我只是覺得有顧嬸在真好。」

  「你這丫頭，就是嘴甜。」

  顧嬸嗔笑著倪了她一眼，看著炕上熟睡的安安長嘆一聲。

  「咱們這窮山惡水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活個出路。」

  臨走前，雲芷給她拎上兩塊豬肉，雖然這是高離打來的獵物，她擅作主張拿來送人不太合適，不過雲芷知道他不是愛計較的，便送的心安理得了。

  院裡的積雪化的差不多了，沒鋪石子的地面上泥濘不已，還有幾個糰子踩下的小腳印。

  快要入春，下次再去幽谷，可以尋些種子和菜苗正好種在這空地上，雲芷心中盤算著，轉身推門進屋。

  白安安一直很乖，不哭不鬧，除了拉尿時會啼哭幾聲，大部分時間便是吃睡，讓雲芷省心不少。

  雲芷摸了摸她柔嫩的臉蛋，眸光靜逸柔軟，蘊著滿溢的溫情。

  高宵宇拿著剛寫好的字推門進屋時，便看見眼前這一幕，心裡說不出的酸脹。

  為什麼他不是姐姐的孩子呢！

  如果他也是姐姐的孩子，姐姐也會用那種眼神望著他的！

  他滿眼失落轉身想要退出門外，被雲芷輕聲叫住。

  高宵宇垂頭耷拉著小腦袋，臉上滿是失落。

  「姐姐」這聲姐姐軟軟糯糯帶著委屈，待他走到跟前，雲芷攬過他順手在他的圓臉上捏了捏。

  「這是什麼？」

  拿過他手上的宣紙，雲芷仔細放在眼前端詳。

  紙上歪歪扭扭寫著他的名字。

  「寫的真好！

  糰子這麼聰明，都會寫自己的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