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任重而道遠

  十分鐘過去了……

  也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確實中了招，凌默總覺得自己的血液一直在沸騰，心臟仿佛都快從喉嚨口跳出來了。但詭異的是他仍舊非常清醒，除此之外也沒有發生什麼別的改變。

  凌默的腦子裡在拼命地思考著對策，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變成像陸欣那樣的東西，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會成為一隻真正的喪屍。

  可沒到最後關頭，凌默還不想放棄。此刻他也深深體會到了當時夏娜的心情，那種一點點浮上心頭的絕望感！

  不過凌默並不後悔！剛剛如果不是將自身對於葉戀的渴望釋放了出來，說不定他此刻早就變成狂暴的瘋子了。那種極度的舒爽和渴望同時沖刷著一個人的肉體和心靈，是很容易把人逼瘋的。

  而現在嘛……就算變成喪屍，至少在此之前，把初吻的問題給解決了，而且還是和葉戀！

  要不要像夏娜一樣，先吞點病毒凝膠？或者更直接的辦法，是喝點喪屍的血液……

  說不定最後就會像夏娜一樣，殘留一絲理智……

  

  想到這裡，凌默就將注意力轉到了那個被他丟到一旁的塑膠袋上。那裡面倒是還有一些病毒凝膠的殘留物，雖然並不多。

  可在完全理智清醒的情況下，吃這樣的東西，即便是和喪屍朝夕相處的凌默，也感覺到了極大的心理壓力。

  這可是從變異喪屍的腦子裡掏出來的啊……光是這麼一小點的毒性，恐怕就比一隻普通喪屍體內蘊含的病毒量多了。

  但在徹底淪為喪屍，和保留一線理智之間，凌默心中的天平，還是逐漸傾向了後者。他皺著眉頭，伸出手去，慢慢地將這根塑膠袋撿了過來。

  剛剛將塑膠袋拿到眼前，一股極為刺鼻的味道就從裡面鑽了出來，嗆得凌默一陣腦仁生疼。不過他不怒反喜，原本沉重的心情，也稍稍放鬆了一些。既然對這種病毒凝膠還是極為反感，那說明自己還沒有開始變異。

  這個凝膠的味道實在太刺鼻了，要在沒有變異的情況下吃這個東西，凌默懷疑自己剛張開嘴就會把胃裡的東西都吐出來。所以他選擇了等。只要開始出現變異跡象，自己就把這點殘渣給吃下去。能有一點希望，總比完全放棄了要好……

  「嘭嘭嘭！」

  心臟的跳動聲，就像響在凌默耳邊一樣，他也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就好像脫力了似的，這種感覺就好像醉酒的人一樣。

  二十分鐘了……估計應該快了，夏娜也就是這個時間點開始變異的。

  凌默心中嘆了口氣，緊張地捏緊了手中的塑膠袋。只要出現一點跡象，就吃下去！搏一把總比等死要強！

  雖然在末世生存了這麼久，但凌默本質上還是不想死的，他想活下去！但一旦這種危機出現在他頭上，他也不缺乏面對的勇氣。

  最重要的是，他和喪屍日夜相處，所以對喪屍這個東西，並沒有那種深入骨髓的恐懼感。

  變成喪屍，就是把一個大活人的理智抹殺，變成一隻只會殺戮的怪物。這雖然比死更可怕，但總比讓他馬上去死要好多了。

  但這一等，就是一個小時！

  而凌默不僅沒有出現變異的跡象，心跳反而還慢慢平緩了下來，失去的力氣也一點點地回到了身上。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唾液不傳染？

  原本已經心如死灰的凌默，在意識到這個問題後，頓時變得極為興奮起來！

  不通過唾液傳染！那是不是說也不會通過……凌默的目光下意識地看向了葉戀的身體，尤其是那雙併攏的長腿……

  不傳染好！不傳染好啊！

  凌默一下子跳了起來，要不是怕驚動下面的喪屍，他都恨不得狂笑三聲了！本來以為自己死定了，沒想到唾液是不傳染的！

  不過在狂喜之中，凌默並沒有注意到，在一個小時的漫長等待中，他對塑膠袋內的物體，已經逐漸沒有了那種抗拒的表情。他甚至沒有意識到，那原本極為刺鼻的味道，已經他不起作用了……而在他肯定自己不會變異後，那根塑膠袋也被他丟到了地上。

  在凌默無聲大笑的時候，葉戀的雙眼也已經恢復了正常，當凌默看向她時，她正用一種略帶茫然的眼神，緊緊地盯著凌默。

  這讓凌默心裡頓時「咯噔」一聲，他立刻撲了過去，一把抓住了葉戀的肩膀，用力搖晃了起來：「葉戀？」

  葉戀看了看凌默，突然伸出手來，在凌默的手上摸了一下。隨後，她又微微皺了皺眉毛，似乎有些迷糊地看了看自己的手。

  這個動作已經相當人性化了，凌默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呆呆地看著葉戀，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平時只是維繫著葉戀之間的精神聯繫，並沒有刻意去操控葉戀的動作，因此葉戀現在的這些舉動，都是來自於她自己！果然，隨著葉戀的不斷進化，她的理智也會逐漸得到恢復！

  不過見葉戀並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凌默心中的激動也一點點平復了下去。他心裡清楚，葉戀的恢復，恐怕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做到的事情，現在能達到這樣的程度，已經非常不錯了。

  果不其然，葉戀在短暫的迷茫之後，便恢復了面無表情的神色。不過她看向凌默時的眼神，卻不像之前那樣毫無感情了，而是隱約有一絲……依賴！

  不管是因為雙方的精神聯繫，還是因為其他的什麼原因，現在的葉戀看待凌默，已經發生了細微的改變！

  但知道葉戀的唾液不會對自己造成傷害後，凌默還是忍不住抱緊她，又狠狠地在她嘴唇上啄了一下。

  「我算是人類中第一個親喪屍的了吧？哈哈哈哈！」

  葉戀和凌默之間的精神聯繫是很緊密的，此時即便他對葉戀做出了如此親密的舉動，但葉戀也沒有任何反抗，當然也沒有任何反應就是了。

  她的人性化只表現在看凌默的眼神變化上，至於其他的……反正凌默也不那麼著急，飯是要一口口吃的，路也是一步步走出來的。

  至少自己現在能放心和葉戀做更親密的接觸了！只要小心不沾上血液就行……一想到這裡，凌默突然露出了一絲極為艱澀的笑容。

  不能沾血？我了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