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再一次操刀手術

  一旁的女傭終於沒忍住開口了，她低著頭，沒敢去看郁述白的眼睛，只是語氣里的怨氣不容忽視。

  「還不是那個顧瑾汐，先生對她那麼好，那麼寵愛她，她絲毫不知道感恩不說，竟然還敢叛出組織，還害的先生受傷。」

  「顧瑾汐。」紀初絮愣了一瞬，隨即怒不可遏地睜大了眼睛，怒氣沖沖道：「原來是她！」

  郁述白瞥了她一眼，忍不住皺眉：「怎麼，你知道她？」

  「呵，雲國的醫神，誰沒聽過她的名號，原來我還以為她挺有能力，但她竟然敢背叛先生，簡直不可原諒！」

  紀初絮直接站起身來，說著就要轉身離開：「先生您放心，言冥容不下叛徒，我這就去殺了她，給您報仇！」

  「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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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述白情緒激動地拍了下桌子，卻沒想到扯動的傷口更厲害了許多，血流的更厲害了，他卻表情都沒變化一下，只是滿臉陰沉。

  「我特意把你扔去磨鍊了這麼久，沒想到你居然還是這麼的莽撞衝動，沒有我的命令，誰允許你擅自行動的。」

  「傳我的話下去，不論是誰，只要敢傷害顧瑾汐，就是和我作對！」

  「先生！」紀初絮氣急敗壞地喊了他一聲：「那個顧瑾汐究竟有什麼好的，竟然讓您這麼維護她！」

  被瞪了一眼後，她不甘地咬緊了唇瓣，卻又怕再說下去惹得郁述白更生氣，便憋屈地忍耐了下來，又拿起了棉簽。

  「先生，您不讓我去也可以，但傷口總得讓我給您處理一下吧。」

  說這話時，紀初絮微低著頭，沒有人看到她眼底翻湧著的深沉惡意，陰毒的像是某種毒蛇獠牙上閃爍的冷芒。

  ……

  距離訂婚宴過去，已經有一個月的時間了，也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顧瑾汐除了和戰霆肆的感情更加甜蜜融洽，就連公司的發展都更上了一層。

  只是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林清秋竟然會主動來找她。

  對於這個便宜姑姑，她還是有幾分喜歡的，就欣然答允了對方的邀請。

  依然是第一次見面時的海岸邊，只是林清秋願不復第一次見面時那麼風光，身邊一個人都沒有。

  她沒有化妝，臉色看起來也憔悴了不少，有些用力地捂著自己的右胳膊，就連眼神看起來也帶了幾分躲閃。

  顧瑾汐眼底掠過一絲驚訝，連忙跳下礁石伸手去扶她，溫聲詢問道：「姑姑，發生什麼事了，您怎麼……」

  她的目光在林清秋的右胳膊上掠過，瞬間發現了一絲不對勁。

  「您的胳膊這是？」

  林清秋的右手，以一個極其僵硬而不自然的姿勢搭在身前，聽到她的話，下意識往身後躲了躲，臉上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來。

  「我的胳膊，廢掉了。」

  與之前氣勢逼人的狀態相比，現在的她，簡直卑微地堪稱可憐。

  就連她自己，都無法接受這樣一個殘缺不堪的自己，每次照鏡子，都恨不得將其中的人撕碎掉。

  顧瑾汐對於情緒一向都很敏銳，察覺到她不願意多說，也就沒再追問下去，只是上手，順著她的整條胳膊都輕輕摸了一遍。

  「骨頭碎掉了不少，連結處也有點問題，應該是脫臼了。」

  強烈到非人的劇痛感襲來，林清秋竟然只是死死咬著唇，除了臉色蒼白了一瞬之外，沒有流露出任何異常。

  見她說的這麼篤定，她一愣，眼底的光芒霎時亮了起來。

  「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受傷之後，我都還沒有來得及去找醫生看。」

  顧瑾汐沉吟片刻，並沒有解釋什麼，只是輕輕笑了起來，溫和而堅定地看著她。

  「姑姑，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嘗試一下，雖然沒有十足的把握，但我一定會盡全力醫治。」

  「好！」

  林清秋想也不想，便一口答應了下來，激動的甚至嗓音都有些顫抖了。

  如果可以康復的話，誰又想要當一個殘疾人呢。

  「不瞞你說，姑姑樹敵不少，甚至都不敢輕易地去相信某個醫生，生怕躺到手術台上之後，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雖然不知道她具體經歷了些什麼，但也許是血脈相連的緣故，顧瑾汐突然就有些憐惜她。

  緩和了下情緒之後，她輕聲問道：「姑姑，你真的這麼相信我？」

  林清秋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就是很相信你。」

  不管是看在那些支票的份上，還是沖她這句相信，顧瑾汐都不會捨得讓她失望的。

  ……

  自從開始經營公司之後，顧瑾汐就已經很久都沒有親自操刀過了。

  為了保密期間，她從醫院租下了一間手術室，卻沒有要任何的助手或輔助醫師。

  從麻醉開始，一應的手續，都由她一人來準備，這場手術對她來說，也同樣是一種挑戰。

  顧瑾汐輕輕握了握林清秋的手，低聲安慰道：「姑姑，你不要緊張，交給我就好。」

  「恩。」

  林清秋望著頭頂令人目眩的燈光，閉上眼睛，忍下了眸中泛起的一絲濕意。

  她是真的沒有想到，在她最脆弱無依的時候，竟然還能有一個可以依靠，可以信賴的小輩。

  而這樣的溫暖，竟然是來自她曾經最恨的林家。

  注入麻醉劑之後，她沉沉睡了過去，顧瑾汐深吸口氣，纖細的手指在手術刀冰冷的刀刃上輕輕滑過。

  她敢獨自接下這台手術的原因，最大的底氣就是自己的能力，相信自己可以保持足夠的冷靜。

  在拿起刀的瞬間，就已經與她自己融為一體，眼底再沒有半分情緒，整個人都處於一種極度平靜的狀態。

  長達數小時的手術，對於體力來說，也是一種極為嚴苛的考驗。

  別說手抖了，顧瑾汐甚至連汗都沒有出過，越發感受到了平時多鍛鍊的好處。

  手術結束後，她也沒有離開，只是背靠著牆，直接盤腿坐在了地上，手指輕輕撫摸著鋒利的刀刃，眼底閃爍著極為眷戀而溫柔的光。

  鋼鐵冰冷的溫度，對於她來說，卻尤為溫暖。如果可以的話，她還想重拾自己的夢想，在醫學的道路上繼續探索前行。

  「唔，頭好痛。」

  林清秋勉強睜開了眼睛，還來不及緩和頭暈目眩的感覺，第一件事，就是低下頭去看自己的胳膊。

  顧瑾汐連忙按住她，低聲叮囑。

  「姑姑，你別亂動，我剛剛給你包紮好，暫時還不能用力，需要好好注意保養一段時間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