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約她見面

  顧瑾汐的生活依舊忙碌，每天奔波在公司、醫院、實驗室之間，別說閒暇時間了，她甚至連透口氣的功夫都沒有。

  如果不是有意給自己做一些滋補養生的餐點，她估計能生生忙的累上好幾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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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戰霆肆休養了幾天，氣色終於好了點，不再是之前那樣瘦的讓人心疼的樣子，只是他對於自己消瘦的體型，仍然還是不滿意。

  她只覺得生活忙碌而充實，一不小心，就忘記了在潮嶼，還有另一件事沒有解決。

  在郁述白突然找上她時，她還有幾分驚訝，不過看在他並沒有實際傷害戰霆肆的份上，還是答應了下來。

  臨行之前，為了打消顧慮，她還特意向戰霆肆匯報了一聲。

  「郁述白約我見面，我想去看看他要說什麼。」

  頓了頓，顧瑾汐又覺得自己說的有些不妥，連忙補充道：「我和他之間的事，遲早都要做個了斷的。」

  「是該做個了斷了，不然有些人還以為你是他的未婚妻，以後如果公開我們的關係，那我豈不是就成了男小三？」

  戰霆肆酸不拉幾地輕哼了一聲，只是動了動手指，將自己的手腕嚴嚴實實遮擋了起來。

  自殺留下的那道傷疤，他自己看著都覺得有些可怖，還是讓顧瑾汐忘掉這件事比較好。

  他知道自己說這些話未免顯得有些過於小氣，但一和她扯上關係，他的肚量就成了針尖那麼大。

  一想起顧瑾汐的名字曾經和別的男人並排出現過，還說過一些訂婚誓言，他還是忍不住氣的牙痒痒。

  即使知道他只是隨口一說，顧瑾汐還是忍不住抿緊了唇，一遍遍認真地解釋著。

  「訂婚的事是假的，我不該一時走錯了路，想要用逃避來解決辦法。」

  看她這樣在乎，戰霆肆就算是有再多的氣，也瞬間都消散了個徹底，只是摟了摟她的腰，輕嘆一聲。

  「我知道，去吧，記得早點回來，我等你。」

  「好。」

  顧瑾汐軟軟地應和一聲，湊到他身邊，輕吻了吻他挺直的鼻樑。

  兩人輕輕擁抱在一起的瞬間，戰霆肆突然壓低了聲音，幾乎是用氣音道：「他幫了我一次，我還沒有和他道謝。」

  雖然兩個人是情敵關係，但他還是能公私分明的。

  如果不是郁述白突然出手幫他，他還真不一定能夠保證，自己可以活著捱過林元青的折磨。

  看到他突然沉下來的眉眼，顧瑾汐便明白，那絕對稱不上是一段很好的回憶。

  她便也沒有追問，只是認真點了點頭：「我們兩個是一體的，既然他幫了你，這份恩情，我會想辦法還他。」

  ……

  顧瑾汐設想過許多種再見面時的樣子，或許是劍拔弩張，或許是相顧無言，亦或許是兩兩相厭。

  卻絕對不該是現在這樣，看到一個慘澹至極的他。

  「你胳膊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郁述白掀起眼睫，一雙深灰色的眸底沉澱著一種叫人看不分明的神色，並沒有出聲回答她的問題，只是淡淡打了個招呼。

  「你來了。」

  顧瑾汐用力地抿了抿唇瓣，卻不想要他這麼把話題揭過去，她直覺覺得，他受的傷，可能會與她有關。

  他不該是這樣的，他年紀輕輕，就是享譽盛名的天才實驗家，是言冥的主要負責人之一，他就該一如既往的驕傲，高高在上。

  認識這麼久，她還是第一次見到他這樣頹敗的樣子，卻是在一個不適宜的時機。

  郁述白垂在身側的手指收緊了一瞬，又緩緩鬆開，只是凝目望著她，唇邊漸漸扯出一抹蒼涼的笑容。

  「你確定，你真的想要知道嗎？」

  他說這話，更多的是在賭氣，想要警告顧瑾汐，如果她再問下去，就是她自己承認，想要和他有更多的瓜葛。

  但他是個多麼驕傲的人啊，怎麼可能會允許自己擺出這麼副，可憐的像是路邊渴望關愛的一條野犬一般？

  顧瑾汐卻不管那麼多，只是認真地點了點頭。

  「如果是和我有關係，那我也有知情權，我不希望你瞞著我，如果有什麼需要補償的地方，我也可以做到。」

  「哈。」

  郁述白笑的越發輕諷，像是感覺不到痛一般，直接抬起手，用力地戳按著繃帶下掩藏著的傷口。

  「你真以為，林家那些人就真的蠢到，能被你這麼個初出茅廬的人騙得團團轉？」

  「的確，你提出的那些提議對於他們來說，是很有誘惑力，但也還不足以推動他們真的和林元青抗衡。」

  「為了幫你贏過這一局，我用來做交換的那些物資和人脈也就罷了，最重要的是，我的行蹤不小心暴露了出去。」

  顧瑾汐瞳仁收縮一瞬，不由跟著他的目光，看向了他胳膊上那已經染了血的繃帶。

  「你的意思是，這些，是你的仇人做的？」

  「天才總是招人嫉恨的，我的仇家那麼多，只是胳膊受了點小傷，我似乎應該感到慶幸才對。」

  「你在我身邊待了那麼久，應該知道行蹤保密這件事，對我來說有多重要。」

  就是因為知道的太清楚了，顧瑾汐才知道，他付出了多大的代價。

  言冥招惹上的仇人毫不誇張來說，都是一群瘋子，只要抓住任何一個和言冥有關的人，就像是一群蝗蟲，恨不得將他們的血肉吸乾才肯罷休。

  郁述白的言冥的人，言冥所欠下的血債，都有他的一份，遭到什麼樣的報復，都是咎由自取。

  別人能說這話，顧瑾汐作為既得利者，卻無法出口。

  她的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似的，好半晌才擠出幾個字：「我不知道。」

  郁述白輕笑了笑，神情滿是自嘲。

  「你不用再繼續說下去了，我知道你也很厲害，其實不需要我幫忙，自己也可以將一切都解決好。」

  「是我自己蠢，即使知道你不願意見我，但還是忍不住上趕著去討好。」

  顧瑾汐啞口無言，即使想要阻止他再繼續說下去，卻又覺得這樣的語言，未免有些過於蒼白。

  郁述白將她的神情盡收眼底，眼底湧出的失望更是濃重了幾分，沉默了好一會，卻還是忍不住再一次追問。

  「看了這些，你就沒有其他的話想要和我說？」

  他主動來找她，不過是想要看看，她會不會心疼他，還會不會再為了他心軟。

  但事實證明，他註定了只能會失望。

  顧瑾汐只覺得滿心愧疚：「加上你幫了霆肆的事，我欠了你兩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