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離我女兒遠一點

  自從被林元青帶走之後，戰霆肆就被關到了一間地下室里，這裡的環境陰暗潮濕，甚至透不進半點光線。

  林元青心情好時，怕弄壞他的眼睛，偶爾還會給他亮盞燈適應一下，心情不好時，甚至連飯都懶得給餵上一口。

  他自己又像個小傻子似的，餓狠了也不知道吭氣，只是每天盯著腳邊的那一小塊地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也不知道是秉持著怎樣的信念，才讓他在這煉獄般的日子裡堅持下來。

  郁述白就站在門邊，默默地觀察了他許久，即使他心底帶著不少怨氣，也不由得搖頭嘖嘖感嘆上幾句。

  真是太可憐了。

  一旁的手下給他遞來了一隻托盤，他親自端著走進了地下室，示意讓人打開燈和柵欄門後，才施施然走了進去。

  托盤的蓋子一揭開，就有馥郁驚人的香氣撲面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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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乎是下意識的，戰霆肆那已經許久沒有進食的胃袋，便瞬間響了幾聲。

  郁述白掩下了眼底的嘲諷和憐憫，漫不經心地開口道：「要是想吃就吃吧，你留著還有用，別把自己餓壞了。」

  明明已經忍耐到了極致，戰霆肆一瞬不瞬地望著他，問出口的卻是毫不相關的問題。

  「她，在哪裡？」

  因為一連幾日又沒能開口，他的說話能力又退化了不少，嗓子干啞的像是用砂紙打磨過似的，卻一字一頓說的及其清晰。

  見郁述白一時愣怔住，他眼底不由閃過一絲焦急，努力而艱難地再一次開口。

  「不是說，要帶我去找她嗎？」

  良久之後，郁述白才又漸漸回過神來，看向他的眼神複雜難辨，最終定格為滿腔的恨意和怨氣，渾身的氣場也陰鬱至極。

  他蹲到戰霆肆面前，直接用手揪住了他的衣領，將他用力地抵在了牆上。

  「憑什麼，你們一個兩個的都是這樣？」

  戰霆肆的目光卻依然懵懂，顯然沒有聽懂他在說什麼，只是緩慢地眨了下眼睛，試圖去掰開他的手指。

  算了，和一個傻子有什麼好計較的。

  郁述白緩緩吐出一口鬱氣，抓著他的手也鬆開，轉眼間像平靜下來，拿出塊紙巾，很是嫌棄地擦拭著自己的手指。

  「小汐要是知道你成了現在這副樣子，估計也會討厭你吧。戰霆肆，我沒來的這幾天，一直都在調查你。」

  除了在提及那個名字時，無論受到怎樣的侮辱，戰霆肆的表情都沒有任何變化。

  他只是懵懂的，用堪稱無辜稚子般的眼神注視著他，似是帶著幾分不解。

  郁述白厭惡極了他這副虛偽的模樣，忍不住想要將他這副虛偽而假惺惺的面孔徹底撕碎，便報復性地再次開口道。

  「你還記得喬惠薇這個名字嗎，她應該折騰的你不輕吧？」

  明明一切的苦難，諸如失憶、失眠、飲食痛苦都是因為這個名字而起，戰霆肆卻任然能不記得。

  就好像自從失憶之後，他的一切能力，都只剩下了用來愛著顧瑾汐。

  「不管你有沒有想起來，我都打算帶給你個好消息，那個喬惠薇被丟進了監獄裡，判了三年。」

  「別看時間不長，但她的名聲已經全部毀掉了，我的人還來匯報說，喬惠薇的雙手和雙腿都被人打斷了，你猜是誰做的？」

  即使是描述著血淋淋的畫面，戰霆肆的目光也依然沒有變化，他不由感到一陣氣悶，沒把人氣到不說，先把自己給氣跑了。

  原定的示威環節也被打斷，郁述白滿心煩悶，甚至都不想再過來見他一次。

  就在他離開的幾分鐘後，地下室的燈光突然更加明亮了幾分，林元青一手背在身後，慢吞吞地走了進來。

  他居高臨下地端詳著戰霆肆的臉，絲毫不掩飾自己的不屑和鄙夷。

  「長的倒是不錯，只是一個小白臉，居然還敢肖想我的女兒。」

  林元青蹲下，扯住了戰霆肆的頭髮，迫使他和自己對視著，一字一頓道。

  「聽到了沒有，你配不上我的女兒，要是讓我知道你再對她抱有什麼不堪的想法，我就打斷你的腿。」

  發泄完自己的私憤後，他這才想起了正事，揪著戰霆肆頭髮的手更加用力，滿臉陰鷙地觀察著他的表情。

  「剛剛郁述白來幹什麼，他對你都說了些什麼？」

  即使是說要互相合作，但他和郁述白之間，永遠都不是可以互相信賴託付的存在。

  頭皮疼的像是要炸開一般，戰霆肆疼到忍不住皺起了眉，緩緩抬手抓住了他的衣襟，薄唇微顫。

  林元青見識到過他在拳擊台上的樣子有多狠，當即就吸了口冷氣，想要把他推開，抓著他的那隻手卻執著地不像話。

  「告訴我，她在哪？」

  「我，想要見她。」

  明明忍受著這麼強烈的痛苦，戰霆肆心底所執著的，卻依然是這件事。

  林元青愣怔一瞬，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送開手改為重重拍著他的肩膀，只是語氣中依然滿含諷刺。

  「沒想到，我居然還撿了一個大情種回來啊。」

  戰霆肆聽不到任何聲音，只是看著他一開一合的嘴，拼命地分辨著他的口型，生怕漏掉了什麼重要的消息。

  即使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但明顯與他要找的人無關，他頓時滿臉的失望，坐回了原地。

  這樣怪異的反應，顯然和正常人不同。

  林元青這才猛然想起：「對了，有人和我說過，你不僅是個傻子，還是個聾子，什麼聲音都聽不到。」

  他十分的惡劣，故意貼在了戰霆肆的耳邊，用令人不適的音量，大聲地吶喊了起來，見他表情沒有變化，這才徹底相信了幾分。

  「既然是傻子就好辦了，不管他郁述白再怎麼聰明，會說話，也沒辦法把你騙走。」

  只是給不了任何回饋，欺負起來總是覺得沒什麼意思。

  林元青神色一閃，那張清秀的臉上突然浮起了極其惡劣的笑容。

  他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彎腰撿起了放在一旁的餐盤，用筷子撥弄了下裡面的食物。

  「嘖，又是佛跳牆，又是海參鮑魚的，郁述白可真捨得給你下血本啊。這麼好的東西，可千萬不能浪費。」

  話音落下，他直接將托盤裡的食物，兜頭扣在了戰霆肆的頭上。

  那些食物已經冷透，凝結成了油膩膩的油脂，順著戰霆肆的髮絲，緩緩落在了地上。

  他瞬間覺得不適極了，林元青卻還不肯放過他，死死按著他的頭，不給他任何躲避的機會，只是笑的陰鷙。

  「記住我說的話，離我女兒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