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改良藥方

  顧瑾汐向郁述白說了一聲，得到允許後，便帶著戰霆肆離開了言冥，打算到附近的醫院打探下情況。

  將跟在後面負責監視的人甩開後，他們的膽子也大了起來，手牽著手，像是最普通的情侶一樣，順著大街散步。

  戰霆肆嘴角勾起的弧度就沒淡下來過，顧瑾汐看了他好幾次，終於還是忍不住納悶道：「你在笑什麼？」

  「我只是開心。」他順勢捏了捏她的手背：「你說等我們老了，退休之後，每天的日子是不是就和現在一樣？」

  「散步逛街嗎，那可真是無趣。」

  「一想到是和你來做這些事，就不會覺得無趣了，膩煩的時候只要看看你的臉，我就又有力氣繼續走下去了。」

  「花言巧語，就知道說好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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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瑾汐反駁著，嘴角卻忍不住勾了起來，下意識跟著他期盼起了那樣安穩溫馨的日子。

  一直走到醫院，周圍的人漸漸多了起來，兩人這才分開了一些，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與身份相符合的距離。

  和郁述白所說的話相同，最近的流行性傳染病的確是很嚴重，導致整個醫院都人滿為患，就連走廊里都坐滿了掛水的人。

  顧瑾汐在醫院門口站定，四下看了看，忍不住皺眉道：「他們該戴上口罩才對。」

  人群這麼密集，還基本上都是傳染源，要是不保護好自己，不僅病情可能會加重，就連原本健康的人也可能跟著中招。

  右手邊緊靠著牆的地方，站著個年紀不大的女人，她懷裡抱著的小孩正在掛水，當大人的臉色卻比孩子還要糟糕幾分。

  顧瑾汐走了過去，迅速地觀察了一遍，這才淡淡開口道：「請問你需要幫助嗎，用不用我幫你抱會孩子？」

  女人瞬間警惕起來，抱著孩子的手緊了幾分，腳尖也朝向了外面，像是見勢不對隨時就要拔腿就跑。

  她這樣警惕也情有所願，顧瑾汐沒有在意，只是拿出了郁述白給她準備好的證件，給她看了一眼。

  「我是個醫生，想來觀察一下大家的情況。」

  她的穿著打扮一看就非富即貴，更別說身後還帶著保鏢，女人猶豫了好久，才把孩子遞到她手上，緩和了下自己發麻的胳膊。

  「謝謝，這孩子長大了不少，我抱著他的確很費力。」

  懷裡的小男孩不過四五歲的樣子，卻一點都不認生，眨巴著一雙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她，突然露出個笑來。

  「姐姐。」

  女人有些驚訝，又很快笑了起來：「我家孩子一向認生，害羞的很，一定是感覺到了醫生你是個好人，才會這麼喜歡你的。」

  「是嗎。」

  顧瑾汐淡淡應了一聲，懷裡的小身體柔軟的不可思議，她卻絲毫沒有感覺到排斥，甚至十分欣喜，她應該是很喜歡小孩子的。

  她抬起手，在小男孩那潮紅的臉頰上摸了摸，感受著指尖傳來的溫度，心情不由壓抑了一瞬。

  這附近沒有坐的地方，小孩子發著高燒，渾身又沒有一點力氣，顧瑾汐就這麼抱著他掛完了水，這才把他還給女人抱著。

  離開時，她還向對方要了一份檢測報告，還留下了聯繫方式。

  戰霆肆就笑著看著她的動作，輕聲問道：「你打算幫他們一把？」

  「算不上幫，一份檢測報告也不夠，我還需要多收集一些，拿誰的來做分析也一樣。」

  她語氣依舊淡淡的，顯然是不想承認他的話。

  戰霆肆也沒有戳穿她這點小心思，只是幫著她又收集了幾分病例之後，才把她送回了言冥。

  兩人現在有了一定的身份地位，在往返於言冥時，終於不用再戴那些眼罩之類的東西。

  顧瑾汐直接去了郁述白給她分出來的實驗室，沒有人進去打擾她，戰霆肆也只是守在門外，即使發生了拳擊場的事，他們好像也只不過是最普通的上下級關係。

  郁述白對他們的距離很是滿意，碰面時只是淡淡掃了他一眼，也沒有挑刺，直接推門走進了實驗室。

  「做的怎麼樣了，有沒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

  顧瑾汐正蹲在一台檢測儀前，聚精會神地觀察著反饋回來的數據，好半晌才發現他的存在。

  「你怎麼突然過來了？」

  「沒什麼，來看看你做的怎麼樣。」

  郁述白沒有再重複剛剛的話，只是拿起被她隨手扔在桌上的報表，淡淡地掃了一眼，深灰色的瞳仁中掠過一絲訝異。

  「這些是你做的？你打算改良感冒藥？」

  「嗯，我把市面上現在流行的感冒藥都拿回來檢測了一下，覺得藥效還可以再更進一步，西藥不是什麼體質的人都適合。」

  「連翹、桔梗、金銀花……」

  郁述白緩慢地一個個念著陌生的詞彙，其實他對華國的文化不太了解，只是手裡的這份藥方和他以往所見到的都不太一樣。

  「這些都是你一個人琢磨出來的？你倒是，比我想像的要有天賦。」

  顧瑾汐猶豫了下，還是沒有瞞著他：「我覺得在我失憶之前，應該就是個醫生。」

  不然該如何解決，她拿起手術器材的瞬間就知道該怎麼用，看過的每一本醫學書籍都像是提前刻在了她的腦海中似的，只看幾個字，就可以浮現出完整的段落。

  她很少提及自己失憶，更何況這件事和她所遭受的痛苦牢牢綁定在一起，算不上是什麼美好的事。

  她的學習能力真的很強，這才多長時間，就已經可以完美地融入人群之中，如果不知道真相，很難想像她不久之前，還懵懂的像個初生的嬰兒。

  郁述白突然就覺得，這樣冷漠的她，似乎並不是她原本的樣子，他想看看真正的她究竟是怎麼樣的？

  是否還是這麼獨特，這麼的……溫暖。

  「你想要恢復自己的記憶嗎？」

  顧瑾汐有些訝異地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這麼問：「不是說我被注射的藥劑，所造成的失憶是不可逆的嗎？」

  「沒錯，那些藥劑的確沒有解藥。但拋開這些問題，你想要恢復記憶嗎？」

  她猶豫了一瞬，還是點了點頭：「想。」

  沒有人會不好奇自己的來歷，就這麼渾渾噩噩地活在世上，她也一樣。

  況且，她也十分好奇，她和戰霆肆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才讓他這麼愛她？

  每次和他對上視線時，她幾乎都要被他眼底那炙熱的感情所灼傷。

  郁述白微斂下眸子，不知在想些什麼，好半晌才慎重地點了點頭：「好，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