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

  「哈哈，你要是感興趣，以後有機會的話一起去。」

  秦斯年趴在櫃檯上，一手撐著下顎，笑的眉眼彎彎，突然伸出手，像是要去撫摸她的發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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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瑾汐微微一怔，心底浮出一絲彆扭和抗拒來，但對方的身份又不容小覷，她也只能硬生生把自己定在原地，僵硬的像根木頭。

  「你緊張什麼。」

  秦斯年噗嗤笑出聲來，指尖在觸碰到她髮絲時一頓，又很快收回手來：「抱歉，我強迫症犯了，你頭頂上有片葉子，我實在是有點受不了。」

  他修長的指尖捻著一抹綠意，正輕輕轉動著，臉上也滿是調侃的笑意，顧瑾汐不由羞赧極了，原來是她想多了，人家根本沒那個意思。

  她不好意思地道謝：「應該是走路時掉在頭上的，我居然一直沒發現，謝謝。」

  「一點小事而已，客氣什麼。」

  周圍的人忍不住偷偷打量著，實在是兩人顏值太過出色，男的高大帥氣，女的精緻漂亮不說，氣質還極為淡然優雅，相視一笑的樣子，簡直養眼極了。

  謝姜都走出幾米遠了，方才發現身後的人沒有跟上，連忙折返回去，卻被那黑沉如鍋底般的臉色嚇了一跳，戰戰兢兢地問道。

  「戰總，是出什麼事了嗎？」

  戰霆肆死死咬著牙，視線無法從玻璃窗上挪開半分，似是察覺到他的目光，秦斯年轉回頭來看了一眼，挑釁地勾唇一笑。

  他眼底頓時掠過一絲戾氣，心底湧現出莫名其妙的煩躁來，秦斯年居然敢摸她的頭髮，顧瑾汐居然就乖乖站在原地，也不知道躲開！

  「通知下去，會議時間挪到明天下午。」

  撂下這句話，戰霆肆轉過身，渾身冷意地大步向公司走去，謝姜簡直一頭霧水，連忙小跑著跟上去：「戰總，國際會議改動時間有些麻煩……」

  「既然是他們求著要合作，那時間就該由我們來訂。」

  頓了頓，他又冷聲道：「等下讓顧瑾汐來我辦公室。」

  謝姜聞言頓時恍然大悟，聽出他語氣中的不耐，連忙點頭道：「好的，戰總。」

  ……

  顧瑾汐把發票送到行政部，坐回到工位上時，就對上了謝姜欲言又止的眼神，她動作一頓，疑惑道：「謝總助，有什麼事嗎？」

  謝姜滿臉沉重地點了點頭：「戰總叫你去趟他的辦公室，你……自求多福。」

  把話轉達到位，他就忙不迭離開了，附近的幾個同事聽了，居然也是一臉的同情和憐憫，一個個整齊地搖頭嘆息著。

  「小顧，你這是犯什麼錯了，居然會被戰總拎去辦公室訓斥！」

  「雖然我們平時不和戰總直接接觸，但他發起火來真的很嚇人！都不用開口，用那種冷冰冰的眼神看你一眼，就能把人嚇的腿軟。」

  顧瑾汐遲疑道：「我好像，也沒做錯什麼吧？」

  頂著同事們沉重的眼神，她磨蹭著走到總裁辦門前，一時覺得壓力山大，甚至連敲門的勇氣都失去了。

  一道清冷的聲線響起，隔著一道厚厚的門板，都掩飾不住他語氣里的煩躁：「進來。」

  顧瑾汐鼓足勇氣走了進去，在反手關上門的瞬間，室內的氣壓便明顯的低了幾個度，她不由緊張地咽了咽口水。

  「過來。」

  戰霆肆坐在辦公桌後，沖她勾了勾手指，臉上明明是帶著笑的，眼神卻滿帶著怒氣，和幾分莫名的怨意。

  「你怕我？」

  顧瑾汐一頓，嘴角抽了抽，好不容易才維持住自然的表情，淡淡道：「戰總，找我有什麼事嗎？」

  戰霆肆唇角抿成了一條直線，冷聲質問道：「你剛開始工作，根基還沒能站穩，現在就開始談戀愛，還有沒有一點責任心？」

  這莫名其妙的一句話直接把顧瑾汐說懵了，她忍不住抬手指向自己，皺眉怒道：「你是在說我沒有責任心？」

  她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和這種話扯上關係，不由得怒極反笑道：「戰總，只要不影響工作，我就算談戀愛和公司沒有任何關係吧？」

  戰霆肆忍不住收緊了手指，氣的腦瓜子嗡嗡響，這個女人居然真的和秦斯年在一起了，她的眼光還能不能再差一點！

  場面一時陷入僵持，兩人固執地對視著，誰都不肯退讓一步。

  顧瑾汐此時的做法，在他看來，就是在維護那個姓秦的，這麼一想，他頓時更氣了，牙齒幾乎都要咬爛了，冷笑著點了點頭：「好，好的很。」

  心裡充斥著莫名的怒氣和煩躁，他的呼吸不由粗重起來，不想面對她這樣冷漠的眼神，卻又不願主動低頭，只能彆扭地道。

  「離秦斯年遠點，他不是什麼好人，就算接近你，也一定只是為了你的臉。」

  顧瑾汐一滯，被憤怒沖昏了頭腦，忍不住冷笑道：「難道你就很好嗎？」

  戰霆肆眼眶瞬間浮起一絲猩紅，死死握著拳不甘地看著她，只覺得口腔里一片苦澀，她就這麼喜歡秦斯年，寧願得罪他，也不願意聽別人說秦斯年半句壞話嗎。

  他又氣又急，恨聲道：「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不需要去找別人。」

  話音落下，顧瑾汐臉上的表情盡數消失，只是用一種晦暗的眼神注視著他，神色絕望到難以言喻。

  「我確實曾經走投無路，昏了頭用自己去和你做交易，你覺得我是個見錢眼開，可以為了利益隨時出賣自己的人，我也無話可說。」

  說到最後，聲線忍不住帶了幾分顫抖，她慌忙低下頭，胡亂地擦拭了下眼角，強忍著心底的刺痛和自艾，苦澀地冷笑著。

  「只是，我和你沒有任何關係，和誰交往戀愛，是我的自由。」

  戰霆肆猛地站起身，懊悔萬分地解釋道：「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不想讓你去找秦斯年！」

  只是他剛剛的話太過傷人，顧瑾汐已經疲憊到不想繼續傾聽，見她轉身想要離開，戰霆肆不由慌張了一瞬，下意識大步走過去，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

  「你聽我解釋！」

  顧瑾汐動了動手腕，卻絲毫無法掙脫，便轉過身抬頭冷冷看著他，嘲諷道：「沒什麼好解釋的，你沒有說錯什麼，我本來就是那樣的人。」

  「所以。」

  她勾起唇角，笑的諷刺極了：「離我遠點，別靠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