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闖宮

  「月離早上扔下一封信，我想著是給小姐的便撿回來了。」

  蘇毓靈搶過信，心中都是不好的猜想，秦楚燁一定出事了，不然他不會讓月離傳信，定會親自來跟她報平安。

  果不其然，信上言簡意賅的寫道：殿下受罰，蘇姑娘萬事小心，不要強出頭，靜待即可。

  

  聽這信的口氣像是唐梧寫的，靜待，怎麼靜待！

  蘇毓靈抓過衣服披上就去了楚王府。

  唐梧也著急，正在想策略，想著如何能保全殿下，又讓他跟這件案子脫開關係。

  蘇毓靈忽然闖入，「秦楚燁呢？」

  「殿下.......在殿前罰跪。」

  唐梧說道：「昨夜殿下被離王的人擒獲，說沈大人失蹤與他有關，皇上大怒，讓他交出沈正，可殿下根本不知情，故而被聖上罰跪。」

  「你說是秦離宸的人抓到的他？」

  「正是。」

  蘇毓靈腳步一軟，險些跌坐在地上，撐著旁邊的桌子才勉強站穩。

  他輕功那麼好，怎麼會被抓住，昨夜他執意一個人出去就是想故意暴露在秦離宸眼前，把他的注意力吸引住，以保全她！

  「誒蘇姑娘你幹什麼去？」

  蘇毓靈快馬加鞭趕到宮裡，有人詢問便只說太后找她。

  秦楚燁果然在殿前跪著，乍暖還寒的季節，他就在這跪了一天，蘇毓靈咬牙，秦離宸，我定要殺了你！

  「你怎麼來了？」

  蘇毓靈甩開他的手，上前叩拜，「臣女蘇毓靈，求見聖上。」

  無人回應她便一直說。

  「臣女蘇毓靈，求見聖上，三殿下冤枉！」

  秦楚燁上前扯過她的手臂，「你瘋了，我視你如命，你就這麼作踐我的命！」

  「昨夜是我非拉著你去刑部，這是我欠你的。」

  蘇毓靈轉身繼續喊道：「臣女求見陛下。」

  「我是皇子，犯了天大的錯皇上也不會殺我，你馬上給我走！」

  蘇毓靈甩開他的手，「臣女求見陛下！」

  終於在她快要把頭磕破的時候，內侍官出來傳話了，此時內閣重臣正在以示，蘇烈袁也在。

  眾人看著下方跪著的兩人，面面相覷，蘇烈袁看下去，「靈兒，你來這幹什麼？

  這是你能來的地方嗎？」

  蘇毓靈見眾人都在，也沒避著誰，直言道：「昨夜殿下與我在一起，根本沒去過什麼大牢！」

  此言一出，震驚四座，包括秦楚燁，蘇烈袁瞪著眼睛氣的半晌沒說出話來。

  皇上蹙眉，「你說楚王跟你在一起？

  什麼時辰？」

  「昨夜子時之前殿下都與臣女在一處，聽見外面吵鬧，我怕驚動父親惹來責罵，便叫殿下離去了，豈料殿下竟被安上了劫囚的罪名！」

  秦楚燁急忙上前，「父皇，兒臣與蘇姑娘並不相熟，話都沒說過幾句，何來留宿蘇府一說！」

  「殿下受罰無非是想保全我的名節，請皇上明鑑。」

  秦楚燁著急卻解釋不通，她拿名節發誓，誰敢不相信！

  這姑娘腦子到底怎麼長的，該好使的時候偏偏這麼軸。

  「即如此，為何那兩名獄卒說昨夜見過楚王？」

  皇上沉聲問。

  「臣女不知，可能殿下樹大招風得罪了誰，也可能礙著誰的路了吧。」

  蘇毓靈直言道。

  蘇烈袁大怒，「放肆！」

  「這麼說來你與楚王......」皇上話沒說完便見秦楚燁上前，「兒臣知錯，昨夜確實在蘇府，但絕無半分逾距，昨夜被皇兄壓進宮中，為保蘇姑娘名譽，這才不做辯解，請父皇恕罪。」

  「留宿蘇府，卻無逾距，那你告訴朕什麼才叫逾距？」

  皇上的注意力果然被轉移了，秦楚燁鬆了口氣，「沈大人之事無力回天，兒臣有心繼續查，可卻苦於沒證據，昨夜心中煩悶，便去找蘇姑娘聊聊。」

  蘇毓靈應道：「陛下，確如三殿下所說。」

  這下好了，原本看楚王熱鬧的人這下都成了看蘇烈袁熱鬧。

  「你......你個不孝女，看我不打死你！」

  蘇烈袁在一攪和，皇上更想不起沈正被劫囚的事了，只當這是個烏龍，便擺擺手叫他們滾下去自己反省了。

  「此事關乎皇室顏面，各位大人看夠了熱鬧就管好自己的嘴。」

  皇上領眾臣退下，唯獨留下了蘇烈袁。

  問了他三個問題，第一個是看好離王還是楚王。

  蘇烈袁只說兩位殿下各有千秋，難分伯仲，含糊過去了，心中卻明白，此事鬧出來，皇上以為他站了楚王的隊。

  第二個問題，沈正一案他怎麼看。

  「臣並未經手此案，實在不知從何作答，待臣回去請教一下離王殿下，再去大理寺翻翻卷宗，看看是否能找出說法。」

  皇上聽著他這兩個含糊其辭的答案，眉頭緊鎖，問了第三個問題，「蘇家執掌兵權，保的是皇位還是江山？」

  蘇烈袁心中翻江倒海驚濤駭浪，面上卻不敢表露半分，這話其中蘊含多層深意，他來不及細細思量，急忙跪下，「臣保的自然是聖上！」

  「聖上讓臣打江山，臣領兵出征，聖上讓臣隨行左右，臣便隨行左右，西郊大營與巡防營就是聖上手中的一把劍，您才是持劍者！」

  這答案不一定正確，卻是皇上想聽的，他臉色終於好了些，「起來吧，朕很看好你家的女兒，本打算將她指婚給離王，如今看來是不能了，那便指給......」「陛下，不孝之女不配高攀皇室血脈，此事若聖上心中介懷，臣回去便將那不孝女亂棍打死。」

  皇上抬了抬手，「你這個性子啊，孩子們不怕你才怪，跟意中人見面都得避著你，罷了，你不願意就算了，這事看日後楚王怎麼說吧。」

  蘇烈袁鬆了口氣，離宮回府的路上給『不孝女』想好了一千種死法！

  蘇毓靈聽見正門動靜，急忙跪好。

  「你還知道自己來祠堂跪著！」

  蘇烈袁隨手抄起祖宗排位旁的那根藤條，「做出這等醜事，為父今日打死你以正家風！」

  「女兒有錯在先，父親打就是，我認罰。」

  蘇烈袁的手勁本就不小，此時盛怒之下一鞭子便抽開了她背上的幾層衣服。

  蘇毓靈不躲閃也不吭聲，硬生生受了幾鞭子便吐血倒下了，隨即又爬了起來，「父親若累了就叫家丁代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