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煞風景的小丫鬟

  蘇毓靈咬了咬牙，行吧，反正都到這一步了，她也不是個扭捏的人。

  正在秦楚燁沉浸在馬上要得償所願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了一陣煞風景的聲音！

  「小姐，你是起了嗎？」

  秦楚燁咬牙，他見過潼知那小丫頭好幾次，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覺得她這麼不懂事！

  蘇毓靈急忙放開她，轉身繼續寫字，可卻不知從哪下筆了。

  

  「我瞧著小姐屋裡亮燈了，便想著您是不是餓了，就去小廚房拿了些點......殿下！」

  她進來時就看見兩個人規規矩矩的面對面坐著，殿下在看書，小姐在寫字，可她怎麼就覺得有種欲蓋彌彰的意思呢？

  生更半夜，孤男寡女，在屋裡純看書寫字？

  「放下吧。」

  蘇毓靈及時出聲打斷了她的遐想，「你還沒睡嗎？」

  潼知回過神，急忙上前給兩位主子請了安，她畢竟也是跟在小姐身邊見過些世面的，震驚很快便過去了，「不知殿下在此，女婢再下去準備一些，二位主子慢用。」

  蘇毓靈目送潼知出門，總覺得這鬼精鬼精的死丫頭眼神不對勁，為什麼她竟然有點心虛？

  弄得好像被捉姦在床一樣。

  秦楚燁夜訪將軍府的事不能傳出去，他雖相信潼知對蘇毓靈忠心，卻也得防著是非口舌，保不齊哪天她們一幫小丫頭閒聊就把這事說出去了。

  他無所謂，可此事關乎蘇毓靈明潔，他不能冒險。

  蘇毓靈也跟他心中所想一樣，如今皇上還惦記著她跟離王的婚事，此時萬不能因為她把楚王牽扯進來。

  她快速寫好一切事情的應對策略，以及地方暴亂該如何治理的方法和見解，隨後便送秦楚燁出了門。

  「殿下一切小心。」

  「西郊點兵回城後我若有空，會再來看你。」

  秦楚燁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蘇毓靈還他一笑，目送著他離開。

  潼知正端著點心回來，「殿下這就走了？」

  「是啊，怎麼你還捨不得了？」

  蘇毓靈打趣她。

  潼知捂著嘴不敢笑出聲，「捨不得可不是我，是某人！」

  蘇毓靈隨手拿起一塊點心打過去，潼知輕鬆避開並接住點心，還得以的朝她挑了挑眉，「小姐，奴婢功夫可有長進啊？」

  蘇毓靈哭笑不得，這死丫頭最近仗著把城中鋪子經營的好越發大膽，竟然還敢取笑她！

  「小姐，你別這麼笑，我害怕。」

  蘇毓靈擺著一張似笑非笑的臉，心中早已有了主意。

  潼知伺候小姐吃完了東西就回房歇息了，半睡半醒時覺得臉上痒痒的，迷迷糊糊的也沒在意，直到第二天一早醒來......大清早，各院都是洗漱的時候，忽聞蘇毓靈院中傳來一陣響徹天際的怒吼，「小姐！

  我跟你什麼仇什麼怨！」

  蘇毓靈自己收拾洗漱了，沒等潼知過來伺候，急急忙忙就借著給老太太請安的由頭躲出去了，一路上都忍不住偷笑。

  潼知看著鏡中自己臉上那隻栩栩如生的小烏龜，深深覺得她家小姐畫功見長！

  老太太自打入了冬就身子乏，每日起身的時間比之前晚了不少，早上來請安的都得在門口等著。

  蘇毓靈正巧昨夜睡得晚，困得厲害，想著反正祖母也不早起，便踩著點來了，誰知正趕上一百年也不來一次的蘇陽儷。

  「姐姐妝安。」

  蘇陽儷不冷不熱的請了安。

  蘇毓靈禮貌的回了她一個禮，沒在多跟她說話，問一旁的小丫鬟，「祖母起了嗎？」

  「剛起身，正梳妝呢，兩位姑娘裡邊等著吧，別站在這吹冷風了。」

  蘇陽儷一進屋便跟老太太表忠心，說她早就來了，站在外邊吹了近一個時辰的冷風，手都凍紅了云云的。

  老太太象徵性的安慰了兩句，又吩咐人給她拿了手爐暖著。

  蘇陽儷早知自己在老太太這討不到什麼好，要不是想打聽一下大殿下跟蘇毓靈的事她才懶得大早上來受這個氣呢。

  她也是昨日偶然聽莫如月說了那麼一嘴，心中震驚，這件事這麼大，父親肯定也知道了，可她不敢去問，想著反正蘇毓靈經常來老太太這，她沒準可以在這打聽一二。

  「今日你們姐妹怎麼都這麼有空？」

  老太太這話明顯是問蘇陽儷。

  蘇毓靈作為一個每天都來一趟的人，不打算說話，就這麼靜靜地看著蘇陽儷狡辯。

  「瞧祖母這話說的，儷兒自然是惦記祖母，過了年一直忙著書院的課業，沒工夫過來，這不剛得空就來了嘛。」

  老太太笑了笑，「好孩子。」

  蘇陽儷見老太太開懷，正想趁機詢問一下，可還沒等張嘴就被打斷了，老太太看向蘇毓靈說道：「靈兒，過來坐，凍壞了吧，早春的風涼著呢。」

  蘇毓靈剛起身，就聽見一陣不陰不陽的嘲諷，「姐姐剛到就進屋了，踩著點來的，可冷不著呢，不想孫女這般傻，早早的就守在外頭。」

  「你說話別陰陽怪氣的。」

  蘇毓靈出口呵斥，隨即起身坐到老太太身邊，「我日日前來請安問候的時候怎麼不見你這個孝子賢孫？」

  「我晚了一時半刻雖不對，卻也輪不著你在這搬弄是非！」

  蘇陽儷大怒，拍桌而起，指著蘇毓靈氣的說不出話，「你......」老太太抬了抬手，「行了，都是自家姐妹怎的為了這點小事還要吵兩句，日後你們嫁了人，我與你們父母都老去，你們便是彼此唯一的親人，互相拆台怎麼好？」

  「靈兒知錯，祖母息怒。」

  蘇陽儷也起身走過來，「儷兒知錯。」

  看來今日是打聽不著什麼了，老太太如此想著蘇毓靈，想必也不會跟她說什麼，蘇陽儷坐了一會藉口要回去準備去書院的東西就走了。

  老太太見人走了才拉過蘇毓靈的手，「祖母前幾日跟你說的事，你考慮了嗎？」

  蘇毓靈扶額，她就知道躲不過去，老太太為了躲開她跟離王的婚事，準備私下找一家門當戶對的親事給她說去，前前後後問了她好幾次了。

  她實在沒辦法，便說了她跟楚王的事，老太太大驚，「傻姑娘啊，你明知這個選擇前面是刀山火海，怎麼還敢......」「祖母，您說的我都知道，可三殿下待我這麼好，我得對得起他。」

  只這一句話，便堵住了老太太的嘴，剩下的話也不必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