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他到底是什麼人

  秦楚燁出了她的院牆就後悔了，故意放慢了腳步，過了一會發現她沒追上來，又慢了些，想著她許是腿腳不便故而慢了些。

  可他都一路走到了王府，回身依然沒見到那道身影，秦楚燁站在門前看著身後漆黑夜色，心中忽然很不踏實，那日蘇毓靈與她說的不像是玩笑，她也不是個衝動的人。

  她說權利與他他是最重的，可他卻忘了問，他是唯一嗎？

  如果出現一個和他地位差不多，也能陪著她去做她想做的事的人，她那些話也會對那人說嗎？

  秦楚燁想著想著心中越發不是滋味，忽然覺得他好像連個生氣吃醋的身份都沒有......蘇毓靈一晚上沒睡好，接連做了好幾個噩夢，一會夢見秦楚燁被人追著砍，一會夢見前世戰場畫面。

  第二天頂著兩個黑眼圈去太傅府找田曉蓮，打算詳細問問老太傅回來之後都說什麼了，是否有關於三殿下的說法，她得知己知彼，方能臨危不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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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蓮妹妹在家嗎？」

  她直接走的內門進內院，迎出來的除了田曉蓮的婢女，還有田巧雲，出了名的囂張跋扈，一見蘇毓靈便毫不客氣的上下打量。

  「喲，找那個肥婆啊？」

  田巧雲不陰不陽的拿話揶揄，「我看蘇姑娘這幾年是出落得越發水靈了，不想你竟樂意跟她那種人做朋友，你瞧瞧京城這些權貴子弟有幾個能看得上那個......啊！」

  沒等她說完蘇毓靈就忍不了了，原本沒睡好就心情不快，正愁沒地方出氣！

  「你幹什麼？

  你瘋了！」

  田巧雲被她這兩巴掌大懵了，捂著臉半天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

  「將軍府嫡女，喜歡跟誰交朋友還得問問你嗎？」

  蘇毓靈很少這麼說話，不能以權壓人也是寫在祖訓里的，可今日見田巧雲一口一個肥婆、一口一個胖子說的那麼輕巧，指不定這麼說多長時間了，田曉蓮能忍，她不行！

  「大清早的我看你家老爺夫人也沒起身呢，我便替他們二老教育教育你，以後長點記性，別什麼腌臢話都往外噴！」

  田曉蓮的婢女見狀嚇壞了，急忙拉著蘇毓靈走了，「蘇大小姐，這邊來，我家小姐在等您呢。」

  不過眼見著有人提她小姐出頭，小丫鬟心中還是歡喜的。

  「今日多謝姑娘。」

  丫鬟小聲道謝，又說：「只是不知日後她們又會怎樣擠兌我家霞小姐。」

  「你們小姐心中有數，只是不樂意於她們一般見識罷了，你不用擔心，日後也不必對他們卑躬屈膝，該說什麼說什麼，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別慣著她們。」

  兩人快步來到田曉蓮房門口，「靈兒，快進來。」

  小丫鬟說了在門口發生的事，田曉蓮冷下臉罵她，「你個不知輕重的東西，怎麼不勸著蘇小姐，若她因為此時給自己招了一身不是，我拿你試問。」

  蘇毓靈急忙拉過小丫鬟，將人推出門去，「你別罵她，是我衝動了，不關她的事。」

  田曉蓮噗嗤一笑，「我當然知道，她哪有那個膽子慫恿你替我出頭，這麼說只是讓她日後行事小心些，不要仗著你撐腰就為所欲為。」

  蘇毓靈一直覺得整個京城的名門閨秀中只有田曉蓮配得上蕙質蘭心這個詞，也只有她才像個真正大家出身的淑女。

  有氣度、有城府，平時不顯山不露水，可凡事心中卻都有數。

  二人簡單收拾了幾件衣服便出門尋名醫了，在車上田曉蓮跟她說了那日老太傅從宮裡回來後說的話。

  可除了皇上有意立儲之外，卻也沒有其他有用的了，蘇毓靈聽完了扔覺得提心弔膽。

  田曉蓮見她臉色不好，擔憂的問：「靈兒你怎麼了？

  你不會真的對離王殿下有意吧？」

  「當然不是，我怎麼會對他有意。」

  「那便是楚王了？」

  這話聽著像詢問，可田曉蓮卻早已從她的隻言片語中咂摸出了一些蛛絲馬跡，這話是肯定的。

  蘇毓靈一時也不知該否認還是該承認，想了想，便將她與秦楚燁的事都跟她說了。

  「我只對你一個人說了這些，你可莫要給我說出去。

  平白惹人口舌。」

  田曉蓮聽完整個人都不好了，幾尺厚的皮肉都遮不住她的心驚肉跳，「靈兒你糊塗啊，平日看著你挺精明的，怎麼感情是這麼糊塗！」

  蘇毓靈一怔，「這話怎麼講？」

  她與三殿下之間這些事最多算是她衝動了，何來糊塗一說啊？

  「普通人家女子尚不能左右自己的婚配，何況你我這樣出身名門的，再說你知道那三殿下是個什麼人嗎？」

  田曉蓮攥著她的手，語氣十分嚴重，「你又知不知道他與趙府的婚事？」

  「就算這些都不論，那你們蘇府呢？

  他是一字王啊，在往上可就只剩那一個位置了，若他真有心東宮，到時候你們蘇府難道要對抗朝廷與離王？」

  「悠悠眾口堵不住，就算你不在乎外界說你攀龍附鳳，那你能保證他接觸你真的是中意於你嗎？」

  這話田曉蓮換了個好聽的說法，實則是想問她能不能保證楚王跟她接觸真的不是為了蘇府的兵權。

  「他與趙府的婚事他曾跟我說過，也說了皇上不可能允許他去趙若溪。」

  蘇毓靈說道。

  「那你真的知道他是個什麼人嗎？」

  田曉蓮慎重的又問了一遍。

  蘇毓靈蹙眉，「什麼意思？」

  「他.......」田曉蓮剛要開口，忽聞外面一陣吵鬧，蘇毓靈掀開帘子，正見著一個孩童坐在路中央，對面又來了一輛疾馳的馬車，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

  「孩子啊！」

  「我的兒啊！」

  蘇毓靈從馬車上直接飛身下去，一把攔過那小孩抱走，順勢而起，飛身一腳踢中那馬的脖子。

  「吁！」

  對面馬車只好停下，車上掀開帘子露出一張熟悉的面孔，蘇毓靈皺了皺眉，竟然是她？

  「怎麼是你？」

  「吳姑娘，好久不見，牧野先生可好？」

  吳瀅就著婢女的手走下車，「何故攔我的車？」

  蘇毓靈將手中孩子還給他母親，「吳姑娘好像還沒給這小兒道歉，你的馬車險些當街撞到人，若不是被我攔下，你可要釀成大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