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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銀針變黑

2024-05-16 03:56:04 作者: 朱朱快跑

  「年年,來。」

  蘇慈輕聲的叫了一聲顧年,顧年頭一回被蘇慈叫做「年年」,眨了眨眼,愣在了原地。

  蘇慈見她不動,又對著她招了招手。

  顧年這才把短劍放好,走到蘇慈的身邊還不讓伸手摸一摸還在不在。

  常觀南隨著顧年的腳步一起走了過去。

  一進屋,就看到高陰正躺在床上,褲腿挽到了膝蓋,膝蓋以下都是密密麻麻的針。

  常觀南皺了皺眉頭,整個人都噁心的要命。

  「我先出去了。」

  常觀南似乎忍不住了,用手捂著口鼻就跑了出去。

  

  「這是怎麼了?」

  顧年疑惑的看了看門外,生怕常觀南是在耍什麼心計。

  「暈針吧。」

  的確,常觀南的樣子確實有些像暈針,看到針的那一瞬間,他就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嘔吐的感覺涌了上來。

  「這就已經封住穴位了?」

  顧年低下頭看了看,此時的高陰似乎已經睡著了,呼吸十分的均勻。

  「為了防止他突然的疼痛,不好控制,我先把針下了。」

  蘇慈用幾塊布把高陰的手和腳分別綁在了床邊,此時的高陰擺了一個「大」字形。

  這種情節顧年覺得似曾相識,好像在哪裡看過。

  「怎麼了?」

  看著顧年思考的樣子,蘇慈站在她的身邊,看著被綁起來的高陰。

  「這個畫面我好像在春宮圖裡面看過。」

  蘇慈沒想到顧年會突然蹦出來這麼一句,整個人傻愣愣的站在那裡,看著高陰。

  越看越覺得羞恥,蘇慈剛剛乾的時候竟然沒有想到這一幕。

  「以後不准你再看這種書籍了。」

  蘇慈的聲音沙啞的厲害,空氣中帶了些曖昧的氣息。

  就在兩個人相對無言之際,床上的高陰突然劇烈的動了起來。

  高陰人壯力氣大,若不是綁在床柱子上,約莫著這布都要被他給扯斷。

  劇烈的疼痛突然的襲來,高陰想要睜開眼睛,卻有一股力量緊緊的按著他,不讓他睜開。

  「唔。」

  高陰發出痛苦的呻吟,透過那塊小小的黑布。

  此時的高陰動作太過於劇烈,只有蘇慈一個人,沒有辦法既制止他又幫他下針。

  「針灸,你可會?」

  蘇慈兩隻手死死的按住高陰的肩膀,立刻焦急地看著顧年。

  「會。」

  顧年點了點頭,把外衣一拖,就拿起桌上的針灸包,跪在了床邊。

  「待會我說哪個穴位,你就把針下到哪裡。」

  「好。」

  顧年看著蘇慈,等著蘇慈的下一步指示。

  「雲泉,口胡,婪封。」

  顧年依次按照蘇慈說的穴位,快准狠的扎了下去。

  扎了沒多久,高陰還在劇烈的反抗,蘇慈又說了幾個穴位,顧年迅速的找到穴位,然後扎了下去。

  過了十多分鐘,高陰終於冷靜了一些,此時也不需要蘇慈在用手按壓住他。

  高陰的身上全是汗水,蘇慈一拿開手,覺得手上濕漉漉的。

  「然後呢?」

  顧年跪了二十多分鐘,兩條腿的膝蓋都有些隱隱作痛。

  「歇一會。」

  蘇慈把顧年扶了起來,又攙扶她到凳子上坐著,自己則是貼心的幫顧年揉了揉膝蓋。

  「沒事,我自己來。」

  顧年用手揉了兩下,此時膝蓋已經好了很多。

  「這樣就行了嗎?」

  顧年給蘇慈和自己都到了一大杯子水,倒完就直接拿起杯子一飲而盡。

  「他似乎要比我想像的還要棘手一些。」

  「你可找到病因了?」

  「嗯,大致可以確定了。」

  蘇慈沒有說,顧年知道,在這裡似乎是不太方便說。

  「那我們就再等等吧,看來他已經睡著了。」

  高陰的手和腳偶爾還會抽動一下,顧年每每看到他抽動一下,就仿佛能體會到他的痛苦。

  「扎完了?」

  花連姍姍來遲,此時的高陰已經進入夢鄉好一陣了。

  「你去哪了,算了,不用說了。」

  花連身上巨大的脂粉味讓顧年和蘇慈同時皺了眉,顧年用袖子擋住口鼻,一臉的嫌棄。

  「哎,沒想到,來晚了來晚了。」

  花連身上還夾雜著酒味,似乎喝了不少的樣子,眼睛都有些紅紅的。

  「你快出去站一會。」

  顧年把花連推到了門外,任由外面肆虐的大風吹著花連。

  花連的頭髮被大風的吹了起來,在燈光下的花連如同幻境。

  本身花連就生的十分白皙,此時站在燈下更是把他的白全都映照了出來。

  風吹起花連的頭髮,顧年才發現花連的頭髮裡面竟然還有紫色。

  「你多站一會吧,沒有味道了再進來。」

  花連就這樣被顧年丟在了門外。

  確實是花連身上的味道實在是太過於濃郁了,整個屋子裡面都是脂粉的味道。

  等到顧年回來的時候,蘇慈已經把窗戶打開,屋子裡的味道好了一些。

  「不知道為什麼那麼愛逛青樓。」

  「你很了解他。」

  顧年聽出蘇慈的語氣里有些許的不對勁,揚起小臉看著蘇慈。

  「還好。」

  看到顧年的樣子,蘇慈心裡那一點點的醋意也蒸發得一乾二淨,自己還忍不住的伸出手點了點顧年的鼻頭。

  顧年用手摸了摸剛剛被蘇慈碰過的鼻尖,似乎還有這蘇慈的溫度。

  「我能進來了嗎?」

  花連的聲音在外面有些發抖,顧年看了看時間,估摸著也吹的差不多了,就開了門。

  「你這丫頭,想凍死哥哥。」

  花連身著單衣,冷得要命,一進來就左看右看的找火爐。

  高陰身邊的丫鬟拿了個火爐上來,花連捧在手裡,暖和了好一會。

  「我剛剛在門外看著常觀南扶著牆,不知在幹嘛,上去和他打招呼,他也只是朝著我擺了擺手,臉色煞白的樣子。」

  花連看了一眼屋子裡的高陰,此時的高陰正在熟睡中,若是胸口不起伏,花連都以為蘇慈下了狠手直接了結了高陰。

  「怎麼今日這麼的早?」

  花連出來的時候,顧年和蘇慈正坐在前廳裡面喝茶,雙生丫鬟一個站在他們身邊另一個則在高陰的房間裡照顧高陰。

  說的是服侍顧年和蘇慈他們,實際上是派了個人看著他們罷了。

  顧年的眼神若有若無的瞟過剛剛那個燭台,仿佛對那個燭台有什麼執念一樣。

  「怎麼了?

  可是有問題?」

  花連把頭貼近顧年的耳邊,輕聲地問道。

  還沒等著顧年說話,花連就覺得有一雙手在身後猛地拽了自己一把。

  「我真是怕了你了。」

  花連回頭一看,竟然是蘇慈。

  花連無奈的搖了搖頭,只好離著顧年遠了些。

  顧年輕笑了兩聲,拍了拍蘇慈的胳膊。

  「林大夫。」

  裡面的丫鬟跑了進來,三個人同一時間起了身,進到高陰的裡屋。

  此時的高陰又開始劇烈地動了起來,這次比起剛剛,動作小了很多。

  「你按住他。」

  這時有了花連,就不要顧年再出手了。

  顧年在一旁看著蘇慈把幾個穴位的針拔了出來,又用新的針扎了進去。

  拔出來的針顧年小心翼翼的接了過去,放在了桌子上。

  「不要碰到頂端。」

  顧年點了點頭,拿的更加小心了。

  拔下來多少針又扎進去了多少針,高陰的情緒漸漸穩定了下來,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怎麼會這樣?」

  顧年皺著眉頭看著高陰,此時的高陰除了喘著粗氣,到也沒有了別的動作。

  「哎?

  這針?」

  顧年一回頭,發現擺放在桌子上的針的頂端已經發黑了起來,十分的迅速。

  幾根針無一不黑的,越靠近針尖黑的越厲害。

  「我記得昨日不是並沒有黑嗎?」

  顧年不知這是怎麼回事,花連聽聞回頭看了一眼,歪了歪頭,似乎很不能相信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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