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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好眠

2024-05-16 03:55:26 作者: 朱朱快跑

  「哦?

  這你都能試出來。」

  花連微微的詫異了,若是白天可能還不會這麼驚訝,可是晚上能在昏暗的燈光下認出來,也算是有點東西。

  「嗯,這玉到手溫熱不涼,我前些時候觸碰的時候確實冰涼的,想必是隨著溫度變化的。」

  溫玉能根據溫度不同,呈現不同的手感。

  

  顧年伸出手摸了摸,怪不得她下棋的時候總覺得有一股暖流。

  「費了好大的勁才找齊的。」

  溫玉本身就難尋一塊,更別說這還有黑色的溫玉。

  一套下來,自然要費花連不少的功夫。

  花連對高陰如此的上心,顧年皺著眉頭看著他,花連則是把棋子都收了起來,放在了盒子裡。

  「沒想到,高陰就這麼放在院子裡,也不怕被人盜取了去。」

  確實,這東西也算得上名貴的玉器了,就這麼放在院子裡,任由風吹雨淋的,實在是暴殄天物。

  棋子一拿開,棋盤上的怪異符號就顯現了出來。

  顧年此時已經認全了這棋盤上的符號了,原來是西域自己的文字。

  下了一會棋,天色有些微微泛白。

  「太陽快出來了。」

  據高陰所說,寅時的時候他的疼痛就會好很多,如今也已經是寅時了。

  蘇慈他們回了屋子裡,正巧碰上兩個丫鬟出來。

  「高城主醒了嗎?」

  花連又是一副急切的樣子,仿佛是這裡面最為擔心高陰的人一樣。

  「還沒有。」

  兩個丫鬟都低著頭,也分不清是誰說的話。

  蘇慈進了裡屋,顧年緊隨其後。

  只見高陰的被子從膝蓋處蓋了上去,把小腿和腳露在了外面。

  此時的高陰發出了微微的鼾聲,似乎睡得極好。

  顧年悄悄的走進,伸出手想要揭蒙在高陰臉上的黑布。

  剛要接近那塊黑布,一隻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顧年一轉身,花連表情凝重的站在她身後,手裡攥著她的手腕衝著顧年搖了搖頭。

  顧年只好作罷,放下手跟蘇慈一起蹲在旁邊。

  蘇慈在一針一針的拔下來,顧年拿著針灸包,蘇慈每拿下一根,顧年就會放在蠟燭的火焰上消毒,再擦乾淨放回去。

  施針的時間長,拔針就快了許多。

  只過了一小會,這所有的針就都拔了下來。

  高陰還沒有醒,看來是許久沒有睡過一場好覺了一樣。

  兩個丫鬟此時走了進來,看到還在酣睡的高陰,鬆了口氣。

  「我們先走了,若有事再來喊我們。」

  蘇慈已經走了出去,顧年只好跟在後面善後。

  丫鬟低著頭送走了他們,又走到高陰的床邊,替他把被子蓋好。

  外面的天色已經亮了,顧年一出門伸了個懶腰。

  「回去休息了。」

  顧年看起來有些累,說話都有氣無力的,可是蘇慈還是那副模樣。

  「你們倆不困嗎?」

  「尚可。」

  花連的話,顧年是知道的,這人天天在花樓留宿,夜夜笙歌,自然不知道什麼叫累。

  可是蘇慈,堅持了這麼久,還能這麼精神。

  這兩個人都讓顧年敬佩的很。

  花連的院子在顧年他們的前方,於是顧年和蘇慈先到了自己的偏院。

  「有什麼事睡醒了再問吧。」

  花連剛要去摸顧年的頭,就被蘇慈擋下了,花連看著蘇慈的樣子,覺得可笑極了。

  「怎麼?

  當哥哥的還摸不的了。」

  兩個男人站在那裡,差不多的個頭,一個一襲白衣,清冷孤傲,另一個一襲紫衣,嫵媚妖嬈。

  顧年夾在中間,像是兩個人的獵物。

  「走了,我困了。」

  總覺得兩個男人之間有些火藥味,若是等會人家都起來了,看到這幅場景,還不知道該怎麼傳出去。

  顧年拉了蘇慈一把,蘇慈就跟著顧年走了。

  花連站在身後輕笑了一聲,看著顧年的背影笑的有些苦澀。

  回了屋子的顧年,也顧不上什麼熱水冷水了。

  用盆子裡的水洗了把臉就要躺上床上去睡覺。

  蘇慈慢條斯理的脫下罩衫,又把顧年隨手一放的外衣掛好,手裡拿了本醫書就進了裡屋。

  「你還不睡嗎?」

  「嗯,這就睡。」

  此時的屋子裡已經不用點燃蠟燭了,外面的天色已經亮的差不多了。

  顧年放下床幔,把陽光隔離在了外面。

  蘇慈脫了靴子,倚身斜靠在榻上,一隻手拿著書,另一隻手撐著頭。

  顧年從縫隙里悄悄的看了過去,不由地搖了搖頭。

  「好一副美景圖。」

  「嗯?

  你說什麼?

  可是需要什麼?」

  蘇慈沒聽清,只好問了一遍,「沒事沒事。」

  顧年吐了吐舌頭,沒想到蘇慈的耳力如此好用。

  外面的風小了很多,沒有那呼呼的聲音傳進來。

  顧年蓋著被子,厚厚的被子蓋在身上讓她覺得很有安全感。

  剛一躺下,就覺得沉重的身軀有了依靠,於是顧年閉上眼睛,很快的就進了夢想。

  顧年睡了沒多久,蘇慈也把手上的醫書放到了桌子,躺在榻上。

  蘇慈閉著眼睛,腦海里全是剛剛高陰的雙腳。

  發作時並沒有明顯的異常,但是高陰的表現來又不像是裝的。

  封住了他的穴位,卻還是能感受到疼痛,蘇慈眉頭越皺越深。

  若不是普通的病症,那是什麼讓高陰亥時開始發作,寅時又開始好轉呢。

  這病乍一聽十分的奇怪,可是蘇慈總覺得真想就在眼前,可是自己還沒有找到方向。

  如同一層迷霧擋在了中間,蘇慈抿了抿嘴唇,又睜開了眼睛。

  看了一眼被床幔遮蓋起來的床,裡面的人兒一陣又一陣均勻的呼吸聲。

  蘇慈的眼裡全是柔柔的暖意。

  不知道顧年在做些什麼夢,蘇慈突然腦海里就蹦出這麼一句話。

  花連的出現雖然自己沒有料到,但是他的到來也是好事。

  顧年翻了個身,床板「吱呀」了一聲。

  蘇慈把被子蓋在身上,才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這屋子裡沒有檀香,蘇慈也沒有點。

  整個屋子裡有淡淡的桂花香氣,蘇慈睜開眼睛尋找著,看到了掛在不遠處的顧年的衣裳。

  這一股淡淡的桂花香氣讓蘇慈的心靜了下來。

  蘇慈睡眠極淺,現在又沒有檀香的加持,於是蘇慈做好了要再次做那個噩夢的準備。

  雖說距離上一次做那個夢已經過去了快十年,可是蘇慈不確定如今的自己可以強大的去面對。

  外面的天色越來越白了,蘇慈沒有辦法,只得閉上眼睛。

  兩個人均勻的呼吸聲此起彼伏,讓蘇慈驚訝的是,到他醒來,他都沒有做噩夢。

  「難不成是太累了?」

  蘇慈喃喃自語道,此時床上的顧年還在呼呼大睡,一隻手都放到了床幔外面。

  蘇慈起身穿戴好,又把顧年的手輕輕的放了進去。

  小巧在院子裡等候著,看著蘇慈出來立刻就迎了上去。

  「打些水,就在前廳洗漱一下吧。」

  蘇慈怕進去洗漱會吵醒顧年,乾脆就讓小巧把東西放到前廳。

  雖說蘇慈一直以來都有人伺候,但是他從小不近女色,身邊的丫鬟也都不是貼身丫鬟。

  「我自己來就可。」

  小巧本來要幫蘇慈洗臉,可是蘇慈拿過毛巾,自己把毛巾放到盆子裡洗了洗。

  溫熱的水沒過了蘇慈的手,一陣暖意襲來,蘇慈覺得舒服極了。

  小巧就站在一旁,等著蘇慈的下一步指示。

  蘇慈沾了些鹽漱了口,又用溫熱的毛巾擦了臉,此時的他才終於覺得有些放鬆。

  「老爺,可要用膳?」

  小巧上前來把銅盆拿走,蘇慈看了看裡屋緊閉的門,於是搖了搖頭。

  「不用,等著夫人起來一起用吧。」

  蘇慈把額頭的碎發往後撥弄了一下,拿起手邊的被子喝了一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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