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臨行前夕
2024-05-16 03:54:56
作者: 朱朱快跑
「小姐可要再帶些衣服?」
想起蘇慈臨走前說的,顧年還是搖了搖頭。
「不必了吧,都夏天了。」
既然都夏天了,那長蘆也冷不到哪裡去。
顧年這時候是這麼想的,可是她卻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到了長蘆之後會是什麼一番景象。
在外面坐了一會,顧年覺得有些口渴,就讓寶兒沏了壺茶,自己坐在院子裡賞花喝茶。
花花草草沒有花連院子裡的多,但是勝在品種好,每一朵花都在含苞待放。
寶兒站在顧年的身後,時不時的往顧年的杯子裡添些水。
春風瑟瑟,在外面坐了一會,還有些冷意。
「回去吧。」
顧年放下了手裡的杯子,站起來伸了個懶腰。
腰間的那把短劍因為顧年的動作幅度露了出來,在太陽下閃閃發光。
夜晚剛剛降臨,主院就派了人來喊顧年過去。
上一次家人一起吃飯還是為了送別顧易秋,今日就是送別自己了。
一頓飯吃的食之無味,顧夫人筷子拿起放下,幾口飯都沒吃上。
沒有了顧易秋活躍氣氛,竟然也有些死氣沉沉。
顧年看著顧易秋常做的位置,也不知他現在怎麼樣了,自己竟然還有些想他了。
「年年,去了那裡可要萬事小心,不能任由著自己的性子來了。」
顧夫人和顧宰相知道她要去幹什麼,但是竇年年不知道。
聽到顧夫人這麼說,竇年年看了顧年一眼,似乎是感應到了是什麼危險的事情。
顧年給了竇年年一個眼神,讓她放心。
「女孩子家家的,竟亂跑。」
顧群這麼說,但是心裡還是很不舍。
竇民民掐了顧群一把,顧群這才閉上了嘴,不說話。
飯桌上沒幾個人說話,時間過的也慢,顧年覺得過了許久的樣子,可是桌子上的飯菜都沒有人動過幾下。
「行了,快回去休息吧。」
顧年沒有告訴他們幾點走,一是不想他們送,二是怕顧夫人起的太早,對身體不好。
「明日幾點走?」
顧年剛準備離開,顧宰相就問了出口。
「七王爺說是寅時。」
顧年還是乖巧的回答了。
顧宰相點了點頭,又揮了揮手,讓顧年下去。
顧年他們依次離開了主院。
夜晚的月亮又大又圓,清冷的月光灑了下來,顧年覺得臉有些癢,伸手一摸,竟然是雨水落了下來。
「咦,又要下雨了。」
寶兒站在不遠處點著燈,等著顧年,寶兒快走了兩步,接上了顧年。
「快些走吧,小姐,馬上下雨了。」
這天氣變化莫測,顧年喝寶兒加快了腳步,回了自己的院子。
東西都已經收拾好了,整整齊齊的放在桌子上,顧年一回去,就看到了一桌子的包裹。
「小姐,明日可有馬車來嗎?」
「嗯,明日寅時馬車會在門口,到時你讓富貴幫我把這些行李放上去。」
「是。」
珠兒和寶兒給顧年準備了熱水,顧年在臨走前要梳洗乾淨。
齊靖遠睡了很長時間,被一陣巨大的疼痛給疼醒,緩緩的睜開眼睛,還覺得有些刺眼。
「水。」
睡了一天一夜的齊靖遠睜眼的第一句話就是要水。
剛準備扶著做起來,齊靖遠的手一疼,這才發現自己的兩隻手都被打上了木板。
那夜的事情重回了齊靖遠的腦海中,齊靖遠「啊」了一聲,似乎不想回憶。
「遠兒,遠兒你醒了。」
齊夫人聞聲趕到,看到雲想穎竟然不在屋內,只留下齊靖遠一個人。
「娘。」
齊靖遠的聲音帶了些哭聲,齊夫人一聽眼淚就掉了下來。
「娘的可憐兒啊,你可受苦了。」
齊夫人本想著問齊靖遠知不知道是何人下這麼狠的毒手,可是齊靖遠卻搖著頭。
「那日黑燈瞎火,我又喝了些酒,什麼都不記得了。」
齊靖遠唯一記得的,就是自己被折斷雙手時候的痛苦。
「你放心,為娘一定替你報仇,雲想穎呢,這時候上哪去了。」
齊夫人連喊了三聲,都沒看到雲想穎的人影。
此時齊靖遠醒了,齊夫人的心思也不在雲想穎的身上,一心只望著齊靖遠。
不久前,雲想穎見齊靖遠還在酣睡,索性回去換件衣服。
髒衣服剛脫了下來,門就被人推開了。
雲想穎用胳膊擋著身子,一回頭,原本花容失色臉突然嬌媚地笑了起來。
「老爺。」
只見齊尚書就站在門口,把門鎖的嚴嚴實實。
兩個人都心照不宣的笑了起來,雲想穎半推半就的,領著齊尚書去了裡屋。
這頭的齊夫人還在為齊靖遠心疼,那頭的齊尚書卻在與自己兒子的通房顛鸞倒鳳。
齊夫人是怎麼也想不到的。
「疼。」
齊靖遠喝了水,此時藥效已經過去了,巨大的疼痛襲來。
「疼?
這可怎麼辦。」
齊夫人著急的在原地打轉,突然的想起太醫給的止疼藥。
「你等等,為娘給你找藥。」
齊夫人找了一圈都沒看到藥,想著自己那晚交代給了雲想穎,想必是在雲想穎身上。
「來人,快把雲想穎給我找過來。」
巧的是,齊尚書剛離開雲想穎的小屋,齊夫人的丫鬟就找到了雲想穎。
「夫人找你。」
齊夫人的丫鬟似乎也看不起雲想穎,推開門,正眼都不看她一眼。
雲想穎整理了下衣服,又把被齊尚書弄亂的頭髮梳了梳,這才走了出去。
「你個賤蹄子,讓你照顧,你照顧哪去了。」
雲想穎一進去,齊夫人就一鞭子抽到了雲想穎的身上。
雲想穎躲了一下,可是鞭子還是抽到了她的胳膊。
不知為什麼,這一鞭子抽的讓躺在床上的齊靖遠很是痛快,心裡竟然萌生了異樣的感覺。
「藥呢,把藥給我。」
雲想穎哆哆嗦嗦地從懷裡拿出那瓶止疼藥,齊夫人倒了一粒放在手心裡,又餵齊靖遠吃了下去。
齊靖遠吃了藥,能有一刻鐘,就覺得渾身輕鬆,手也不疼了,整個人慾仙欲死。
「遠兒,遠兒,遠兒還能聽到娘的聲音嗎?」
齊靖遠只覺得遙遠的地方有人在叫他,但是他卻迷迷糊糊的看不清,也聽不清。
看來這止疼藥還有令人迷幻的作用。
「好好看著他,若是再讓我發現你亂跑,你就不用在這了。」
齊夫人見齊靖遠又要睡著了,就把瓶子往桌子上重重的一放,離開了齊靖遠的屋子。
雲想穎等齊夫人走後,撩起了袖子,看著胳膊上的鞭印。
齊靖遠還在床上滿足的喘著氣,此時的他已經發現不了雲想穎的眼神有多麼的可怕。
雲想穎放下了袖子,又把藥放進了懷裡,若無其事的坐在那裡繡著什麼。
齊靖遠歪頭看了看雲想穎,雲想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也轉頭看了看他。
「年,年年。」
齊靖遠的嘴裡嘟嘟囔囔出來幾個字,夜深人靜,雲想穎聽的十分清楚。
只見雲想穎只是笑了笑,手裡的針卻被自己的手緊緊的捏著,仿佛受了什麼奇恥大辱。
「夫君快些睡吧。」
雲想穎喊著齊靖遠夫君,齊靖遠點了點頭,昏睡了過去。
雲想穎低下頭,看著自己懷裡繡的娃娃,娃娃上面沒有臉,卻寫了兩個字。
「顧年」。
雲想穎把娃娃拿在手裡,攥的娃娃都變了形。
自打雲想穎進了齊家,蘭姨娘也沒有來看過她。
雲想穎現在就像一個過街老鼠,人人喊打,連自己的親生母親都不願來看她一眼。
不知齊家給力蘭姨娘多少錢,竟然能讓蘭姨娘對雲想穎不聞不問。
雲想穎撩起了兩隻袖子,手上全是大大小小的傷疤,有一些還在慢慢的癒合,令人觸目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