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送你回家
2024-05-16 03:51:58
作者: 朱朱快跑
「包得不錯……呃。」
蘇慈的話夸到一半,就看見自己手上打的一個巨大的蝴蝶結。
「以前我二哥總是受傷,我就會幫他包紮完了打一個大蝴蝶結,希望這樣他就會記住,不要再受傷了。」
小時候的顧易秋總是要訓練,身上難免有許許多多的傷,但是大部分的傷還是顧易秋出去和人家打架,身上掛了彩,不敢和顧宰相說,就跑去讓顧年給他上藥,一來二去,顧年這包紮的活也學的差不多了。
「你與你二哥關係極好。」
蘇慈一直看著自己手上的蝴蝶結,似乎還輕笑了一聲。
「我二哥從小就護著我,長大了雖說他在外帶兵,但是還是會給我寄當地的特產。」
顧年說起顧易秋,語氣也溫柔了許多。
「你二哥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也是可以推心置腹的好友。」
蘇慈對顧易秋的評價非常高。
「這刀子你怎麼不躲過?」
「當時只想著你不要受傷,而且我如果打開的話可能還會衝著你去,所以乾脆就不躲了,擋一下就好。」
蘇慈說的輕描淡寫,但是顧年卻聽的有些感動。
除了自己的家人,這麼為自己著想的蘇慈還是第一個。
氣氛漸漸的有些微妙,顧年清了清嗓子打破了沉靜。
「既然王爺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
「我送你。」
顧年本想要推脫,卻也差不多知道了蘇慈的脾氣,自己就算拒絕,繞來繞去應該還是接受的結果。
兩個人並肩走在街上,好似一對神仙眷侶。
賣香囊的小販朝著他們叫喊,要顧年買一隻香囊送給身邊的情人。
顧年聽到「情人」二字一身雞皮疙瘩就突然的冒了出來。
「我曾在這遇到一位算命的老者。」
蘇慈伸手指了指空無一處的台階,岔開了讓大家都尷尬的話題。
「咦?
我也遇到過,他說我抽到的什麼棺材姻緣還是什麼姻緣的。」
「香火姻緣吧?」
蘇慈憋住了笑,什麼棺材姻緣。
「對對對,還說前一個人抽了一模一樣的簽子,什麼命中注定,不對,你怎麼知道簽子的內容?」
顧年越說聲音越小,直到看到蘇慈的眼神她才閉了嘴。
不是吧,不會這麼巧吧?
不會那個抽到一模一樣簽子的是蘇慈吧?
顧年心裡有千萬匹馬跑過,對面來了一匹真正的馬她都沒發現。
蘇慈伸手拉了她一把,把她拉到自己身邊,顧年的目光僵硬的移到自己被蘇慈抓住的手腕,大腦像停止運轉了一樣。
「小心。」
顧年連自己怎麼走回的家都不知道,腦海里全是那天算卦先生的臉。
珠兒和寶兒在院子裡等了許久,直到看到顧年才鬆了口氣。
「小姐你一個人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蘇慈在珠兒和寶兒出來之前就閃到了陰暗處。
顧年敷衍的嗯嗯啊啊著,手裡還有剛剛幫蘇慈上藥的時候,觸碰到蘇慈胳膊的感覺。
此時的顧年像是少女懷春,但是又不想承認,矛盾的想法全都寫在臉上。
夜深人靜,顧年仔仔細細的回想自己與蘇慈的相遇,心裡有了七分的感覺是自己愛上蘇慈了,另外三分是自己瘋了。
「怎麼會呢?」
夜裡的顧年翻來覆去的重複著一句話,想要想明白是從哪一步開始喜歡的呢?
離開顧家的蘇慈沒有直接回府,而是去了蘇青的王爺府。
夜雖已深,但是蘇青的府上還是燈火通明。
蘇青面色嚴肅的坐在案桌前,不知在寫些什麼。
「王爺,七王爺來了。」
小廝剛通報完,蘇慈就踏進了門。
蘇青把手裡的筆一放,深深的嘆了口氣。
「這花一支神出鬼沒,我派人找了三天一旦消息都沒有。」
「三哥確定他已經到京城了?」
「到了,蘇坤也派了他的心腹明面上,暗地裡都在找。」
「我聽說此人做事詭異多端,蹤跡也搖擺不定,不知他常去青館這事是真是假。」
蘇慈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
「這幾天,京城大大小小的青館我都查過了,沒有一絲有用的消息,只不過有探子來說,望春樓前些日子去了個面容姣好的公子,下了一局的棋,就從窗戶落荒而逃了,我已經讓人去查此人了。」
「也許這就是花一支本人。」
蘇慈突然把聲音放大了一些。
蘇青和蘇慈都不知道這人是顧年,還以為是和花一支有什麼關係的人,不過顧年也算是與他有點淵源。
門外一個黑影掠過,讓人誤以為是錯覺。
「門外剛剛有人。」
「什麼?」
蘇青不習武,什麼也聽不到,「那我們剛剛說的豈不是被偷聽了去。」
「讓他的主子找,我們不費一兵一卒就能坐享其成。」
蘇慈剛剛是故意抬高了聲音,說給外面的人聽的。
「不過你這手是怎麼回事?」
蘇慈伸手去斟茶,漏出胳膊,蘇青才看到蘇慈的傷。
「哦,這?
為了救一隻小野貓。」
蘇慈把衣袖拉了拉,擋住了蝴蝶結,又用茶杯來掩蓋自己唇角的笑意。
「平白無故的救什麼夜貓。」
蘇青嘟囔了一句,也不再往下追問。
顧年翻來覆去的實在睡不著,就披了件大衣坐在院子裡看星星。
喝的伶仃大醉的顧易秋踉踉蹌蹌的走過來,眯著眼睛看了半天。
「咦,你來我院子幹什麼?」
顧年翻了個白眼,起身扶了顧易秋坐下。
「二哥怎么喝這麼多酒?」
顧易秋大手一揮,把顧年扶他的手揮掉。
「滿上,今天哥哥高興,滿上滿上。」
顧易秋的嘴裡還在說著胡話,顧年不想與他坐在一起,就喚小廝把顧易秋送回去。
誰知顧易秋一把抓住顧年的手,迷迷瞪瞪的,舌頭卷了又卷才不太清晰地說道,「妹妹啊,七王爺是個好男人啊妹妹。」
顧年本來就被蘇慈這個人弄得心煩意亂,又多了個酒鬼在自己耳邊灌輸七王爺是個好人的這種醉話。
「趕緊送他回去,別叨擾了主院的母親。」
兩個小廝把顧易秋扶走,走了很遠還能聽見顧易秋在院子裡大喊,「滿上,黃雲翔,你給我滿上。」
顧年無奈的揉了揉額頭,想著這明日顧易秋起來,自己定要教育他一番。
漫天的星星簇擁著月亮,顧年的眼睛失去了焦點,唉聲嘆氣。
自己上一輩子愛的男人只是為了利用自己,偽造證據都想要置她們顧家於死地,如今她本想孤獨過完一生,卻沒想到這顆心又跳動了起來。
顧年不知道蘇慈值不值得愛,也不知道自己值不值得被愛,沒有人告訴她,也沒有人教她。
月亮躲進了雲彩里,顧年不知道何時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飛名在暗處看著蘇慈瞅著自己的胳膊笑,不知道為什麼覺得有些噁心。
「王爺這是怎麼了?」
影子不知道從哪鑽了出來,坐在飛名的旁邊。
「你看這眼角含情,嘴角含笑的,動情了唄。」
「動情?
對誰啊?」
影子不明所以,想要從飛名的臉上讀出點什麼。
「若是我沒猜錯的話,就是顧家的三小姐。」
「顧家三小姐?
就是眼神不好那個?」
影子對於顧年的印象僅僅存在於顧年的夜盲症。
兩片葉子從飛名和影子的中間擦過,飛名老老實實的閉上了嘴巴,影子還在問,「是不是啊?
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啊?」
飛名用頭朝著蘇慈所在的方向點了點,影子才慢吞吞的反應過來他們兩偷偷聊的悄悄話被蘇慈聽見了。
「告辭。」
說完,影子就一抬腳跑了,留下飛名一個人坐在那哭笑不得。
「領罰。」
蘇慈只說了兩個字,飛名就沒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