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她穿書了?
2024-05-16 03:47:15
作者: 長歌伴歡
「啟稟裴將軍,最後剩下的這個亡國遺女該如何處置?」
「都說宮國的公主宮魅千這姿色絕美麗人,閉月羞花,此番看來果真不假。」
「那……將軍之意是……?」
突然間感覺頭暈眼花又天旋地轉,伴隨著尖銳耳鳴,耳邊好似有什麼聲音在嗡嗡作響,心臟正「撲通撲通」地瘋狂跳動,只覺渾身上下都輕飄飄的。
她一隻手支撐著身子,勉強些坐起來。
環視四周卻發現自己此刻身處不知何處,只見不遠處烽火連天。
她視線緩緩落回,瞧見自己跟前正圍著一群「龍套」,他們穿著棕色的盔甲、戴著棕色的頭盔、又看不清他們是什麼面部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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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在片場嗎……?」
太陽穴的神經一下一下地跳動著,她抬起一隻手輕輕扶著額頭,喃喃自語。
「喲?
公主可是醒了?」
調笑般的一句話,她順著聲音抬頭看過去——站在最前面的男人與那些「龍套」不同,他身著玄色的盔甲,身側配著一柄長劍,手隨意地搭在上面。
他將頭盔摘下放在手上,露出了那張略顯粗糙的面孔,以及他左眉角處那一道淺淺的傷疤。
「我……天啊,我這是在哪兒啊……?」
她閉上眼睛晃了晃腦袋,想要起身卻被身旁一個小兵輕鬆地按住。
「公主這是怕極了,所以給忘了?
呵,那我便給公主重述一遍。」
那男人半蹲下來,得意地勾起嘴角,又道:「您的宮國就在前一刻,被我們夜國覆滅。
舉國上下,已是山河破碎,家破國王。」
「宮國……?
我靠!
宮國……!」
她一時情急,不小心吐出髒話,「你、你你你……!
你難不成是裴子川……!
那個、那個心狠手辣、無敵直男、夜國的一把手!」
「為何直男?」
裴子川皺眉,頓了一秒便又揚起笑容。
他抽出長劍,反手拿著劍柄抬起她的下巴,「看似公主可有聽聞過我?
只可惜,公主再沒機會同我深入了解了,因為……」「喂!
你別動手動腳的啊!」
她一把拍開裴子川的劍柄,挪了挪屁股後移一些,疑神疑鬼地看著他。
看來……她這是穿書了?
而且還穿成了宮魅千這樣的女炮灰?
看這環境肯定不是片場,因為周圍的屍體……哦不,她感覺要吐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原本她明明就只是在看了一本古早的爛言情之後順便睡了一覺,怎麼睡一覺就穿書了?
「亡國女宮魅千就賞給弟兄們拿去玩玩,想怎麼玩便怎麼玩,玩好之後處死她便可。」
裴子川收刀入鞘,重新戴上頭盔。
他背對著她負手而立,冷冷地下達指令。
「等、等等等等等等!」
她下意識地緊緊抱住自己,扯著嗓子喊:「裴子川!
等一下!」
裴子川聞言後轉身看她,眼底沒有一絲感情,道:「公主,還有什麼遺願嗎?」
「我……我……」她深呼吸著,心裡像是糊了鍋底。
這真是死也想不到,憑什麼都是穿書,別人穿書都可以穿成男主角或者女主角,實在差勁也好歹或許是個白月光,而她……宮魅千這個角色,在第一章就領盒飯了,只因她那弱小的國家被超級壞的大boss滅掉,而且就連宮魅千本人也是插翅難逃:被狠狠欺辱之後立馬滅了口。
反正就是……要多慘就有多慘!
「公主,可還有什麼遺願需要達成?」
裴子川手握著刀柄,似乎有點不耐煩。
「有!
我當然有啊!」
她咬了咬牙,豁出去了!
就算是穿書、就算是虛假的,可她也不想自己死得這麼快且這麼慘,而且畫面還少兒不宜……於是她眼睛一閉,心一橫,磕巴道:「其實我對你們的夜王……對他……有、有意!」
這一句話實在是難以啟齒,總算一個字一個字地蹦了出來,只因這個「夜王」在書中是這樣被描寫道:夜國主君名曰夜九卿。
夜九卿自小便殘暴兇狠,世人皆聽聞那一夜他曾血染王宮,殺死了自己的父王母后而上位,手段著實殘忍無度,無人不聽到他的名字而心一顫。
果然,在她磕磕巴巴說出這一句「驚世駭俗」的話後,世界好似突然安靜了,裴子川與其手下都用「真是個奇女子」且「真是不敢相信」的眼神看著她。
她艱難地吞下一口唾沫,儘量平復心情,緩緩道:「你們想把我怎麼樣都行,但是……能不能讓我見你們的主君一面?
其實我……我對他傾、傾慕已久……」「傾慕」這兩個字幾乎是從牙縫兒里擠出來的,她不禁佩服自己的心理素質,簡直是裝得臉不紅心不跳,但實際上內心裡已是翻江倒海。
「你……」裴子川好似連刀劍都握不住了,只能單字重複:「你……」「——此話可當真?」
當一眾人還沒有緩過神時,他們的身後突然傳來低沉溫潤卻不乏力量的聲音。
「參見主君!」
裴子川迅速反應過來,立馬轉身給那男子行禮,緊接著他身後的小弟也做了一致的動作。
夜九卿就這樣定定地站在她的跟前,像是救人於苦難的救世主,又像是拉人進地獄的大魔王。
夜九卿長得很高,身形修長,眼前的他穿著一件黑色帶紋理的袍子,手上拿著一份捲軸,指節有規律地輕輕叩著卷邊,視線接著往上看去——他臉上戴著一副銀色的半面具,額前的黑髮隨著微風輕輕拂動。
「當……當真……!」
她能夠感受到夜九卿的壓迫感,即使他與她還有一些距離。
夜九卿緘默半晌沒說話,而後他慢慢半蹲下來看她,沒被面具遮住的嘴角勾起若有若無的笑容。
夜九卿的瞳孔是深藍色的,讓人好似看久了就能被吸進去一般。
他柔滑的長髮從肩上滑落,順著微風拂過她的手背,不只是肌膚,也好似讓她心底生出有一股痒痒的感覺。
「這個給你,」夜九卿輕鬆反手從手中變出一個小巧的玉牌,「拿著防身。」
她呆呆地接過,觸碰到他的指尖後又立馬縮回。
「走吧。」
夜九卿起身,隨意地把手一揮。
突然間好似起風了一般,他的袍子被風吹得微微鼓起,長發也跟著微風飄了起來。
只是眨眼睛的功夫,方才眼前的一眾大活人就這樣變沒了。
「哎……那我……?」
不是吧?
就這樣?
她都還沒想好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裡怎麼攻略呢!
回想方才的經歷,就像是大起大落,最終她得出這樣的結論:夜九卿真的只說了三句話——「此話可當真」、「這個給你,拿著防身」以及「走吧」。
於是在荒野中,她帶著一臉的茫然,身側瀰漫著屍體的腥臭味,就她坐在原地,一個人傻愣愣地盯著手裡僅有的那塊淺綠色玉牌發呆。
書中還寫道:大魔頭反派夜九卿生性殘暴,就連自己的父母也不放過。
他這輩子除了殺人就是在殺人,好似還因為殺人成性,所以他給自己鑄造了一副面具,就是為了讓自己在殺人時,血不濺臉上而更生快意。
想到這裡,她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這下好了,雖然眼下可以躲得了一時,可她躲不了一世啊!
這樣的大魔頭,或許可以此時暫時地把他騙了以保全自己的炮灰短命,但是他這樣嗜血成性的反派,不知何時就是她的死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