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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兄妹對弈

2024-05-16 03:40:49 作者: 半壺月

  沈千染但笑不語地拉著兄長進了屋,親自沏了一壺茶,看到茶案上的一盤棋,突生興致,笑道,「哥哥,我們去梅花樹下,來盤棋如何?」

  「好,就依阿染!」此時月已上中天,但沈千染難得有這興致,做哥哥的願陪著。

  水玉和水荷手腳利索地端了茶具和棋盤就便出去。籠月和陳媽端了兩個火盆給兄妹二人取暖。待一切備好,眾人退下,余兄妹二人。

  兄妹坐定,沈逸辰執白棋,笑道,「依老規距,讓妹妹三子。」

  幽幽一聲輕嘆,呵出的暖氣極快的散在寒風中,「哥哥,這一局,我想和哥哥公平下一場,若是我輸了,我定聽從哥哥的意思,若是哥哥輸了,那哥哥就得聽阿染的。可好?」

  沈逸辰笑得有些勉強,眼裡並無喜悅,「阿染,這棋下大了,哥哥賭不起!」他不怕一萬,只怕萬一,這世間,他最舍不下的就是眼前這個妹妹。

  沈逸辰抬頭望向天空,星漢滿天明明滅滅象人生捉摸不透,「阿染,其實,哥哥原來想,慢慢地改變一些,我要的並不多,只是我們兄妹與母親能安度這一生足矣,與相愛的人廝守一生,幸福的生活即可。可發現,很多事情已超出哥哥的預料之外。如今,哥哥所做的已經違背了爹的一些初衷,或許有一天會解決沈家所有的困境,或許有一天,沈家會因此……遭難!所以,哥哥只想你能遠離!」

  沈千染知道哥哥話中之意,哥哥終是決定了參與皇子之間的奪嫡之戰。

  夜風帶著冰意象絲綢一樣拂過面頰,慢慢地滲入骨中。雖然兩人的足邊都放了火盆,但在這樣的冷冬之夜,無法暖人心。兄妹二人一時都沉靜了下來,各自想著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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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沈千染先開了口,以一種沒有任何情緒的聲音,「哥哥,對染兒來說,人生最終只會變成沒有溫度的記憶,幸福也好,不幸也罷,都會感受不再!但,傷痛和仇恨卻永遠都在。如世間怨靈,不入輪迴,不入地獄!哥哥,那已不僅僅是一種情感,而是化成血肉相依的毒瘤,牽一處,全身都疼,它讓你看不到陽光,聞不到花香,你的心裝滿腐爛,裝滿恨!」

  「阿染,為什麼會如此?去珈蘭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沈逸辰驀然起身。

  「哥哥!」她輕喊一聲,她想強笑,笑容卻在眉梢眼角停留片刻就乍然融化,疲倦卻剎那間蜂擁而來的,她咬了咬牙,突然起身,走到兄長的面前,一字一句道,「哥哥,你就當作是染兒是一夕之間成長。哥哥,你要染兒信你,你也得信染兒。」沈千染湊近哥哥的耳邊,悄悄地說了些話後,沈逸辰先是驚詫,後來神情慢慢地變得凝重,最後頷首,「好,哥哥信你!申家的事,哥哥一定放在心上!」

  沈千染輕舒了一口氣,她要離開沈家一陣,申氏不難提防,左右不過是在沈家宅內,申柔佳她會在走之前將她打進地獄,但申軒玉的申敬業不同,男人的戰場與女人不同,她決不能讓申家的男人再有機會站在朝堂之上,她唯能依靠的也僅有哥哥一人。

  西院,申茹坐立不安,剛聽到沈越山回府,她忙去迎接,誰知撲了個空,沈越山已經進了沈老夫人的房裡。

  她估算著這時候沈老夫人一定不待見她,也不敢再厚著顏進去。便乖乖地在外房等候,等了半個時辰,誰知道香月說老爺已從側門直接去東院去看望寧氏。

  她一張臉瞬時黑了,這好不容易盼到沈越山回來,以為沈千雪有救了……果然他心裡念叨的還是他的正牌夫人。

  她悻悻地回到西院,也睡不著,差了彩雲去打探,看老爺晚上在哪裡歇下,誰知探了一個多時辰,說沈越山還在寧氏房裡陪著她。

  她這心火燎火燎地難受,若說沈越山去了四姨娘房裡,她還忍得下,畢竟人家年輕又沒生養過,正是盛開的玫瑰。

  巴著寧氏算什麼?說難聽些,這時候的寧氏和沈老夫人站一塊如姐妹,這般的殘樣,為什麼沈越山還稀罕?她越想越不甘心,又想起自已的女兒這時候被關在農莊中該有多苦,鄉下的地方,就算是不缺吃用,也比不得這裡住得舒服。女兒雖然是庶出的,但自已的穿用哪一樣不是自已貼了心照料?

  她想找沈越山求情,讓他想辦法把沈千雪接回來,看樣子,今晚是不行了。

  都是那殺千刀的沈千染,遲早她會剝了這一對母女的皮解恨。

  東園,寧常安感覺黑暗中悉悉索索有人在自已身邊躺了下來,心裡一驚,直覺卻不敢掀了帷縵,顫著聲問,「誰?」

  「寧兒,是我!」沈越山側了側身背著,「我沒點燈,只是累,想在這躺會,你放心,明天天亮前我會離開!」剛他在床邊坐了很久,見妻子睡得很沉,他不想打擾。滿心疲憊,就想靜悄悄地在她床上閉會神,誰知卻驚擾了她。

  「沈大哥,你還……好吧!」寧常安這才完全清醒過來,渾身開始不自主地顫抖,心開始疼痛,疼痛到眼底微微浮起了酸澀的味道。好象整整有六年,她未曾與丈夫這樣親近過,「宮裡頭……」

  「沒事,現在都過去了。寧兒,我轉過身好不好,我不看你!只是想抱一下你!」感覺到身邊人的戰粟,沈越山眼眶深處的濕潤似乎就要支撐不住掉下來,心裡湧起了一種狂潮,想要傾訴什麼的衝動,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最後全化為一嘆,「我就窩一會,就離開。」

  「我……」她不自覺地撫上自已的臉,她這一生,既使是死了,也不願她的丈夫看到她的殘顏,既然連求死也不能,她希望他至死只記得她美麗的模樣。這是她最後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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