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心中不適
2024-05-16 03:17:06
作者: 一把團扇
「不適應?」
小玉一頭霧水,「不適應什麼呢?」
小竹倒是有些想明白了,看著趙媽媽會心一笑不再多話了。
不適應什麼,只怕楚落晨自己心裡也和小玉一樣,還沒有想清楚吧。
臨近晌午,楚落晨在屋子裡有些悶,正想著要去給楚老夫人請安,結果鳴玉就先一步來了,說是楚老夫人請楚落晨過去,商量大少爺的事情。
哪裡是什麼商量呢,不過是劉氏和楚明軒那邊想了許多辦法,也用了不少手段,可李知府卻一直不肯鬆口,無奈之下,只能求了楚老夫人,讓她和楚落晨開口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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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落晨到了松竹閣,果然見劉氏和楚明軒都在屋內,並且臉色也是一樣的難看,尤其是劉氏,看到楚落晨進屋,還怨恨的瞪了兩眼。
「祖母,」楚落晨緩步到楚老夫人跟前,輕輕一拜,開口道,「祖母今日可覺得身體好些?
早飯吃的可還好?」
楚老夫人忙握住她的手,把人拉到自己身邊坐下,嘆氣道:「虧得你是個有心的,昨日還特意讓人送了翠寶齋的糕點來,我雖然沒什麼胃口卻也勉強吃了些。」
楚落晨便也笑著道:「祖母既然喜歡,那我明日在叫人來些來。」
「你的心祖母知道,」楚老夫人多少也有些為難,可是看到立在一旁的劉氏和楚明軒,只能開口道,「只是眼下,你兄長還在知府大牢里關著,案子一直沒個進展,祖母這心裡也是放心不下,再好的東西也嘗不出味道。」
楚落晨平靜的開口道:「兄長的案子,自有李知府主持公道,想必是不會冤枉了誰也不會偏袒了誰,祖母是有年紀的人,還是多自我保養才是。」
劉氏在旁聽了這話,先一個忍不住,開口道:「你這話說的好生輕巧,那知府大牢是什麼地方,再好的人進去都要被扒層皮,屈打成招更是常有的事,哪裡還有什麼公道可言!」
李知府那邊雖然還是避而不見,不過劉氏還是花錢到監牢里探望過楚逸德,才短短兩天的功夫,就已經被折磨的有些不成樣子了。
縱然楚逸德人高馬大的,身體底子也不錯,奈何他被關在了死刑犯的牢房,那裡面的人明知道自己活不成,脾氣自然也不會好,尤其是得知楚逸德是大家公子之後,對他更是拳腳相加,百般折磨。
似乎要將對這世間的怨氣,都一股腦的報復在楚逸德身上。
楚落晨轉頭看著到了此時仍舊是一臉咄咄逼人的劉氏,開口道:「母親這話應該去說給李知府聽,或許還能有些用處。」
已經到了開口求人的地步了,不說低三下四的,也斷不該是這樣一幅趾高氣昂的嘴臉,不知道的還以為楚逸德在知府大牢里受的那些苦都是楚落晨刻意安排的呢。
殊不知,這一切都是那李知府自己的意思,和楚落晨又哪裡有什麼關係呢。
楚明軒瞪了劉氏一眼,而後也看著楚落晨,說道:「逸德是你的兄長,就算做錯了事情如今也是吃了教訓,你母親也不過是因為擔心才說了方才的話,你又何必要咄咄相逼呢。」
劉氏也就罷了,如今連楚明軒也變相的數落起楚落晨的不是來,這讓楚落晨心裡如何能不失望呢。
於是也冷著臉道:「父親這是在數落女兒的不是嗎?
兄長貪戀男色,做下這苟且的事情不說還惹出了人命官司,父親難不成還要把這怨氣都怪罪在女兒身上嗎?」
子不教父之過,這尋常人都能明白的道理,偏偏到了楚明軒這裡卻是一再的被用各種藉口和理由所忽視。
因為他從骨子裡就是這樣一個自私的人。
今日若是楚逸德金榜題名,又或者是做出什麼受人敬佩的事情來,那楚明軒肯定會第一個衝到前面,大談特談他對子女的教育來,奈何如今楚逸德是已經丟人丟到家了,楚明軒自然不會想要在子女的教育和管束問題上背鍋。
只是他沒想到,自己的心思竟然被楚落晨用如此直白的話說了出來,面上掛不上,當下也有些惱羞成怒,叱責道:「混帳,長輩面前怎容的你如此放肆,別以為你如今嫁了人我就管教不得,只要你還是楚家的女兒,我就是你的父親,就有權管教你!」
楚落晨看著楚明軒那副生氣的樣子,竟然覺得有些可笑,身為一家之主卻要落得一個在女兒面前,靠長輩的身份來樹立威信的地步,不管怎麼看都覺得有些可憐。
「好了好了,父女兩個一見面就吵,成什麼樣子,」楚老夫人唯恐這場面在這麼堅持下去,楚明軒會更加控制不住脾氣,連忙在中間打圓場,一邊叱責了楚明軒幾句,一邊忙又哄著楚落晨,說道,「你父親他為了這份家業常年在外,忽視了對你們兄妹的管教也是有情可原的,他也是心裡為你兄長的事情焦急,所以說話重了些,祖母知道你一向是最明事理的,自然能理解做長輩的難處。」
到底是上了年紀的人,又自幼就在大家族,楚老夫人這城府實在不是一般的深,簡單的幾句話,不只是幫楚明軒打了圓場,還讓楚落晨不好在頂撞,不可為不精明。
楚落晨當下也是賠笑道:「祖母說的是,母親和父親的心晨兒自然是能理解,可眼下這情況,晨兒只怕也是無能為力。」
楚老夫人原本還在斟酌著要如何開口,讓楚落晨幫忙,不想楚落晨卻搶先一步,這下楚老夫人倒是不好在說什麼了。
劉氏卻是不管那些,直接開口道:「你是公主府的貴客,長公主對你這個義女又疼愛有加,這鳳陽城裡誰還不得賣你一些面子,只要你肯開口,還怕那李知府不放人嘛!」
「母親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楚落晨冷著臉開口道,「李大人是鳳陽城知府,是吃朝廷俸祿的,況且那日在兄長的院子裡,小安子的屍體就擺在那多少人都看在眼裡的,母親難不成糊塗到以為我的一句話會比李知府的仕途前程還要重要嗎?」
劉氏一介婦人,又滿心的擔心自己的寶貝兒子,對楚落晨這些關乎到仕途什麼的話根本聽不進去,也想不明白,便以為楚落晨實在存心推諉。
便繼續在楚老夫人面前,哭天抹淚的道:「母親,逸德如今在大牢里已經被折磨的不成樣子了,在不把人救出來只怕連命都要搭進去了,逸德可是咱們楚家的長孫啊,您老人家可不能看著不管!」
自楚逸德被帶走之後,劉氏就整天擦眼抹淚哭哭啼啼的,楚明軒已經厭煩無比,此時便有些耐不住性子。
楚老夫人只得開口道:「晨兒,祖母也知道這時候你也不好開口,祖母也不願意為難你,只是祖母這一把年紀了,說不定哪天就撒手去了,如今不奢望別的,就希望楚家的子孫都平平安安的,如今,逸德的事也就只能仰仗你了。」
「祖母,」楚落晨連忙起身,親自掏出懷裡的手帕幫忙給楚老夫人擦眼角的淚,無奈的道,「並非晨兒不願意幫忙,只是我人微言輕的。」
楚老夫人抓住她的手,開口道:「你說話自然沒用,可若是長公主肯開口,那事情必定會有轉機,不如,你就去公主府走一趟吧。」
話已至此,楚落晨若是執意不去,於楚老夫人的面子也是過不去,而劉氏和楚明軒也不會消停,於是只能點頭答應著,不過臨出門前,還是開口道:「長公主的脾性,祖母也是知道的,她決定的事情最不喜歡他人指手畫腳,加之我那日也聽李知府無意間提及說是此前我與三皇子被擄到郊外一事,似乎也和兄長有著什麼關係,所以祖母心裡還是要有了打算,我這次去只怕是徒勞。」
楚老夫人和楚明軒根本就不知道,此前楚落晨和三皇子遭帶人擄走的事情竟然和楚逸德有關,當下也是心中一驚,都不自覺的轉頭去看劉氏。
劉氏心虛,只是咬著牙不吭聲,然而楚老夫人和楚明軒看她的樣子就已經猜到了七八分,只是礙於楚落晨在跟前才不好發作,然則待楚落晨出門之後,楚明軒便一個巴掌甩在了劉氏的臉上,怒斥道:「劉錦繡,我當初真是瞎了眼,才把你扶持到了當家祖母的位置,如今我楚家就要敗在你和你那寶貝兒子的手裡了。」
說完便帶著一股怒氣,轉頭去了書房。
而楚老夫人也明白了其中的原有,對劉氏更是一句話也沒有,獨自在松竹閣里擦眼抹淚的。
劉氏也知道楚落晨不會真心幫忙,無奈之下,只能連忙又親自寫了一封書信給楚落雪,著人快馬送到南邊,只希望黃子競能在李知府那邊說上話,把楚逸德給救出來要緊。
「晨兒給義母請安,」楚落晨在安平公主面前行了大禮,然後讓人把自己帶來的禮物送到近前,笑著道,「晨兒知道義母這裡什麼都不缺,不過這些都是晨兒的一片心,還請義母不要嫌棄。」
楚落晨送的是最新調製的香水,不過鳳陽城並沒有香水這樣的叫法,只能被稱作是薰香。
不過楚落晨這薰香可不似尋常所見的那種香木或者是香片,更不是香包,而是用透明的琉璃瓶子所裝的一種沒有顏色的液體,看著並不起眼,然而只要一打開琉璃瓶,那股清香便瞬間就爆發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