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再被奪權

  「王管家，你是糊塗了不成，連夫人也敢攔。」

  珍珠上前憤憤的開口，覺得府中這些下人真是越發的沒有規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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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其他人到也罷了，然而這王管家平素可是跟著劉氏吃了不少好處的，如今竟然也這般勢利眼起來，珍珠自然看不慣。

  王管家臉上依舊掛著事故的笑容，恭敬的開口道：「珍珠姑娘有所不知啊，老爺前兩天特意把奴才叫去吩咐，說這庫房以後沒有他的吩咐任何人都不得擅自出入，奴才這也是按照吩咐做事啊。」

  楚明軒常年在外經商，對楚家內院的事情更是極少過問，可這一次竟然直接把王管家叫過去問話，可見事情非同尋常。

  劉氏嘴上不好說什麼，可心裡卻把墨菊罵了個夠，心想若不是她這個不要臉的小妖精在楚明軒枕頭邊搬弄是非，楚明軒又怎麼會對她冷落至此。

  「王管家，」劉氏沒有在強行要進庫房，只是看著面前的人，冷笑著道，「既然老爺有吩咐那我不進去便是，只是你不要忘了，是誰把你從一個庫房的小管事提拔到今天這個位置，做人做事千萬要給自己留條後路。」

  王管家自然聽得出來劉氏話中有話，不過並沒有著急解釋或者辯駁，只是越發恭敬的回道：「夫人放心，奴才雖然有了些年紀，可人卻還不算糊塗，知道這個家裡是誰做主。」

  言下之意，劉氏在如何能耐這個宅院也是楚家的，一切都還要依靠著楚明軒。

  「哼！」

  劉氏用鼻子發出一聲憤怒，隨後一甩袖子轉身朝秋菊閣的方向去了，她倒是要去親口問問楚明軒，現在這樣算什麼。

  珍珠在楚家這麼多年，對楚明軒的脾氣多少也都是了解一些的，唯恐劉氏此番前去理論會撞在槍口上，因此也是一而再的婉言相勸。

  然而劉氏卻是鐵了心，一定要到楚明軒面前去把話說清楚，珍珠見勸不住，也只能跟著。

  其實並非劉氏一時生氣犯糊塗，實則她心裡想的很清楚，如果楚明軒真的是因為墨菊在背後搞鬼就不讓她進庫房，那只怕以後還會做出更多對她不利的決定來。

  她索性就借著這個機會卻試探一下，一來是看看楚明軒心裡對她是否真的已經絕情，二來也是給墨菊那個賤人一個警示，她楚家當家主母的地位也不是那麼輕易就能動搖的。

  因的楚明軒在秋菊閣用早飯的關係，大廚房也是一早就派人把剛做好的清粥和小菜趕著往墨菊這邊送，院子裡小丫鬟們也在忙著伺候和打掃，好不熱鬧。

  「這麼大清早的，你來做什麼？」

  楚明軒正由墨菊伺候著洗漱，看到劉氏進來也沒抬頭瞧她，只是不冷不熱的問了一句。

  劉氏故意略過墨菊那看好戲似的眼神，開口道：「我這接連幾日身體不好所以也不曾到老爺和母親面前伺候，然而今日是雪兒回門的日子，無論如何都不能怠慢。」

  楚明軒從墨菊的手中接過乾淨的手帕，擦了擦臉，而後轉頭看著面容較前幾日的確有些憔悴的劉氏，開口道：「雪兒回門，一切都按照規矩辦就是，這還有什麼怠慢不怠慢的。」

  他雖然不管內宅的事情，可卻也知道類似這種事情都是有成例的，只要照著去辦就是了，並沒有什麼需要為難的。

  劉氏原本是想等著楚明軒先開口說庫房的事情，結果卻見這楚明軒根本就不往那面提，只能主動表明來意。

  「雪兒第一次回門，總要在規矩之外在讓她帶些東西回去，一則咱們楚家面子上有光，再者雪兒和暖暖以後在黃家的日子也會好過一些，」劉氏看見丫鬟已經擺好了飯，遂主動走到桌子前，想要伺候楚明軒用飯，結果卻是墨菊搶先了一步，劉氏無奈之下只能惡狠狠的瞪了劉氏一眼，而後退到一邊，有些幽怨的繼續說道，「只是剛才我去庫房的時候，管家說老爺交代過了，沒有吩咐不讓任何人進去。」

  墨菊親自盛了一碗清粥送到楚明軒的面前，然後自己也做到下手邊的位置，抬頭看著站在一旁的劉氏，張口說道：「要我說，夫人若當真想要挽回咱們楚家的面子也不再這些東西上，當初黃家省了三媒六聘直接上門送聘禮不說，送的東西還寒酸的很，夫人為了給大小姐臉上增光，特意多加了兩箱的陪嫁，可結果又如何呢，咱們楚家還不是淪為了鳳陽城百姓口中的笑話，要我說，這黃家從一開始就沒把咱們楚家當回事，還真是可惜了咱們家的兩位小姐。」

  一聽到這話，楚明軒那心頭的火氣便再次涌了上來。

  將手中的碗重重的摔在桌子上，沒好氣的道：「母親說的一點都不錯，黃家就是餵不飽的白眼狼，當初把雪兒嫁過去已經實屬無奈，如今又把暖暖也搭進去，咱們楚家在鳳陽的臉面都讓你和你養的好女兒給丟光了。」

  多陪送兩箱嫁妝的事楚老夫人的確不知情，可事情都已經這樣了，在來說這些也是無用，劉氏索性直截了當，開口道：「沒有按照母親的吩咐辦事的確是我不對，可那兩箱嫁妝也都是我自己的體己，並沒有動用庫房的東西。」

  墨菊在楚明軒陪伴的這些天，早已經旁敲側擊的把劉氏這些年的行徑的說了個清楚，何況楚明軒本也不是傻子，又哪裡會不知道劉氏背地裡搞得那些勾當，只不過一直隱忍不發罷了。

  「你的意思，我們楚家到還虧待了你們母女不成？

  ！」

  楚明軒怒火中燒，也不顧屋內還有丫鬟在，當即一拍桌子怒道，「女兒教不好也就罷了，如今越發連府中上下也管不好了，既然如此那你便先把庫房的鑰匙交出來，以後這帳目來往的事也就不用你費心操持了。」

  劉氏也不曾想到這楚明軒當真如此絕情，不知沒有給她留面子，反而還當眾讓她交出庫房的鑰匙，這讓她頓時便泄了氣，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當家主母被奪了庫房鑰匙的事很快就在楚家內院傳開了，墨菊更是在早飯之後楚明軒去書房的間隙，親自趕到清風閣將這個好消息告訴給楚落晨。

  「我以前受了那麼多的氣，這是總算是也讓她難堪了一回，」墨菊在楚落晨身邊坐下，眼中閃著喜悅之光，笑著說道，「這一切還要多虧了二小姐你，若不是你籌謀的好，又派人提醒那劉氏又怎麼會徹底失了老爺的歡心呢。」

  劉氏落到今天的地步，從表面上來看受益最大的自然是墨菊，她如今不只是有管家的權利更是剛剛從楚明軒的手裡得到了庫房的鑰匙，實在是風光無限。

  楚落晨卻依舊是喜怒不驚的，平靜的開口道：「說母親徹底失去了父親的歡心恐怕為時尚早，事情不過才有個開端，姨娘還是不要高興的太早，掉以輕心。」

  墨菊比楚落晨大，經歷的事情也遠比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要多，然而卻還要楚落晨來提醒她，當即覺得羞愧難當，連忙收起了笑容，紅著臉道：「你提醒的對，的確是我太大意了，劉氏這次吃了虧，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那……我們以後要怎麼辦？」

  沒和楚落晨達成同盟之前，墨菊也曾想方設法的要找劉氏的晦氣，可不知道為什麼幾次下來不僅沒有把劉氏怎麼樣，反倒還給她自己添了不少的麻煩。

  所以眼下，墨菊儼然已經把楚落晨當做了自己的主心骨，很自然的什麼事情都想要先聽一聽她的意見。

  楚落晨望著窗外已經完全枯萎的蘭草，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但很快就重新恢復了平淡，看著衣著和裝扮都和從前大不相同的墨菊，輕聲問道：「我上次說的事情，不知姨娘辦的如何了？」

  墨菊連忙拍了一下手，起身道：「你看看我，真是忙糊塗了，竟然忘了要和你說。」

  楚落晨會心一笑，開口道：「無妨，姨娘如今要照管這麼一大家子，也不可能事事都想的周全。」

  對墨菊，楚落晨單純的只是把她的當做一個同盟，有共同的利益和目標，所以她一開始就把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分的很輕。

  聽到楚落晨這樣說，墨菊方才放下心來，重新做回到椅子上，低聲道：「按照你的吩咐，人我已經找好了，如今就在府外調教著，只等著找個合適的就會就能把人接進來了。」

  墨菊的眼光自然是不會錯的，所以在選人這件事上，楚落晨倒是一點也不擔心，遂點點頭，抬眸道：「進府的事情先不著急，姨娘且讓人好生調教著便是了。」

  二人這邊正說話，墨菊身邊的丫頭臘月卻進來稟報說楚落雪的車轎已經到門口了，黃子競也跟著一起過來，並且還帶了好多東西。

  楚落晨是未出閣的姑娘家，這種時候不好去拋頭露面的，墨菊就不同了，身為姨娘如今又和劉氏一起管家，自然需要去前面迎接的，於是連忙和楚落晨告辭，帶著臘月匆匆忙忙的走了。

  楚暖暖和楚落雪是同一天出嫁的，按道理也應該一起回來省親才是，可黃家卻以有家事需要照料為由，把楚暖暖留在府中，不過為了照顧楚家的感受，也為了他黃家自己的顏面，還是讓黃子競陪楚落雪一起回了楚家，並且還帶了不少的禮品。

  黃子競見過劉氏之後便先一步到書房去拜見楚明軒，而楚落雪則是跟著劉氏一起到松竹閣去拜見楚老夫人。

  為得楚落雪回來省親，楚家的姐妹都聚集在楚老夫人這裡，雖然都是些年輕的女子，卻仍舊是一個個斂聲屏氣的不敢隨便開口說話，只垂手立在一側。

  唯獨楚落晨，被楚老夫人握著手，和她一切坐在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