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來者不拒
2024-05-16 03:11:40
作者: 一把團扇
楚落晨心裡暗想,這劉氏動作還真快,昨天晚上出的事她隔天就趕到了,想必是有人通風報信。
寺院的前廳里,不只是劉氏,就連安平公主等人也都到齊了,此刻正在談笑喝茶。
楚落晨踏入廳中,並沒有先到劉氏身邊,而是徑直走到安平公主面前。
「母親,女兒起的晚了未曾到母親面前服侍,所以特意來給母親問安,請母親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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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落晨當著劉氏的面,一口一個母親的稱呼著安平公主,擺明了就是要讓劉氏難堪。
而劉氏卻也不傻,任憑心裡把楚落晨恨的咬牙切齒,面上卻依舊和善。
「剛已經聽雪兒說了,承蒙安平公主不嫌棄認了我們家二小姐為義女,這當真是我們楚家天大的喜事,改日我一定帶著雪兒親自到公主附上拜謝。」
「劉夫人嚴重了,」安平公主放下茶杯,慢悠悠的開口,「我心裏面喜歡落晨,所以認了她做女兒,和你們楚家沒有關係,劉夫人大可不必如此。」
討好不成的劉氏,臉上有些掛不住,可奈何說這話的是安平公主,她也只能忍著。
「可憐我那苦命的姐姐去的早,就只留下落晨這麼個苦命的孩子,」劉氏眼泛淚光,親切的握著楚落晨的手,「昨日聽說你發生意外,我急的不行,連夜就趕了過來,如今看見你平安無事,我也就放心了。」
「母親怕不是聽錯了,亦或是給您送信的人說錯了,」楚落晨不動聲色的把自己的手抽回,臉上卻還是掛著笑,「我是被長姐和黃公子陷害,被人從懸崖上推下去的,怎的就被說成了意外。」
楚落晨和這劉氏也算是第一次打交道,可光是從她的眼神,以及剛才的那幾句話也知她是來者不善。
「二小姐這是說笑呢,你姐姐最是個心善的,對你又是極好的,平日連個小螞蟻都不捨得踩死,又怎麼會加害於你呢。」
「母親說這話女兒可就聽不明白了,事關生死,我斷然不會輕易開玩笑,」楚落晨毫不避諱劉氏警告的眼神,「母親這樣說難不成是想要替長姐開脫?」
「楚落晨,你休得在這胡鬧,長輩們面前你如此說話像什麼樣子,」劉氏果斷的拿出當家主母的權威來,「即便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妹也有拌嘴的時候,你和雪兒之間有什麼誤會咱們回家去說。」
劉氏想要以此來堵住楚落晨的嘴,然而楚落晨卻已經是打定了主意,絕對不會在任憑劉氏擺布。
當即反駁:「母親剛才說我在長輩面前說話沒有禮貌,那麼請問母親,昨天夜裡長姐和黃公子在禪房之中行那苟且之事,並且親口承認已經懷有身孕,在場眾人皆是見證,長姐這又是什麼禮貌?」
劉氏身為楚府的當家主母,又是楚落雪的生母,自然知道事情的嚴重,有心想要教訓楚落晨奈何有安平公主在,總要顧及公主的面子。
「二小姐先不要動怒,這事兒的確是落雪做的欠妥當,」劉氏為了女兒自能暫時忍氣吞聲,「你姐姐做出這樣的事情,回府之後我定會好好說她,只是眼下最緊要的還是你和黃公子的婚事。」
楚落雪已經連孩子都有了,劉氏竟然還有臉在楚落晨面前提起婚約之事。
結果就遭到了楚落晨的當場反駁。
「長姐難道沒有和母親說?
我和黃公子已經解除婚約了,從今往後各自婚嫁,再無牽扯。」
劉氏匆忙趕到,也只是從楚落雪的口中把事情了解個大概,很多詳細的事情她尚且還未來得及詢問,當然這其中也包括了楚落晨和黃子競解除婚約一事。
劉氏沒有著急回到,而是轉頭看了楚落雪一眼,確認這事不假之後,方才開口:「你和黃公子之間的婚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即便真的要退也要雙方父母在場,你怎麼如此自作主張荒唐行事,這讓我們楚家從今往後在鳳陽城如何抬的起頭來。」
「我不過就是退了個婚,可長姐卻是未婚先孕,母親若當真在意楚家的名聲斷然不會說出剛才的話,」楚落晨看著劉氏那張陰陽怪氣的臉,淡淡一笑,「而且我與黃公子退婚是由公主做主,怎能說是沒有長輩在場,難不成在母親的眼中安平公主不配做我的義母嗎?」
劉氏是千方百計的找楚落晨的晦氣,結果反倒是接二連三的被楚落晨牽制,現在更是堂而皇之的把安平公主這個大靠山也牽扯進來,劉氏總有天大的能耐此刻也只能忍氣吞聲。
忙走到安平公主面前,低眉順眼:「公主不要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公主既然已經認了我們落晨做女兒,那自然就是落晨的長輩,只不過……這黃公子是黃家的獨子,出身書香門第的新科狀元,他和落晨的婚事更是一早便定下的,如今突然就說要解除婚約,向來黃家也不會輕易罷休。」
劉氏最是個會察言觀色的,說話的同時也一直不放留心安平公主的臉色,見她聽到自己的話微微點頭,頗有贊同之意,才繼續開口:「所以,我想還是先把落晨帶回去,和家中母親把事情說清楚了,也好在做打算。」
如今的楚府,劉氏雖然是當家主母,可內院裡到底還有老太太在,尤其是在兒女的婚姻大事上,劉氏更是要遵從老太太的意願,沒有權利自己擅自主張。
「落晨,婚約之事的確不可兒戲。」
安平公主的話音剛落,楚落晨就已經明白她的用意,連忙恭敬的上前,開口道:「母親說的極是,退婚一事的確還是應該我回去當面和主母說清楚。」
難得見楚落晨如此識大體,安平公主心內自然歡喜。
只不過她此次是替皇室祈福,按照儀式接下來的幾天還需要在皇家寺院中做法事,所以不能和楚落晨一起回鳳陽城。
只能將楚落晨交給劉氏一起帶回。
安平公主離開之後,劉氏回到楚落雪的房間,一邊盯著丫鬟們收拾東西準備車轎,一邊又把這兩天來發生的事情都自信的回想了一遍。
結果越是回想就越是覺得脊背發涼。
以前楚落晨是個什麼樣子,她最清楚不過,膽小怕事,沒有主見,唯唯諾諾,在她面前更是連一個不字都不敢說。
也正以為如此,她才一直把持著楚落晨母親留下的遺產,更是對楚落晨多番的欺壓。
可如今,楚落晨不動聲色的就成了安平公主的義女,多了個大靠山不說,看她今日說話的氣勢,舉手投足間也再不似從前。
這以後,楚落晨會如何對她還不好說。
想到這些,劉氏的心裡竟然隱隱不安起來。
不過又轉念一想,事情走到今天這一步,害怕是沒有用的,於是把荔枝叫到身邊,小聲的叮囑了一番。
楚落晨來的時候就是和楚落雪同坐一輛馬車,所以想也沒想就上了楚落雪的馬上。
「你上來做什麼?」
楚落雪看著坐在對面的楚落晨,一臉的嫌棄。
「當然是和姐姐一起回家,」楚落晨隨意的將一塊檳榔扔到口中,「難不成姐姐是想讓我和母親同坐?」
回去的馬車總共就兩輛,所以理所當然應該是劉氏獨坐。
「我才不想看見你。」
楚落雪說完又給了楚落晨一個不屑的眼神,然後自顧自的下了車去找劉氏。
楚落晨倒是無所謂,左右她也見不慣楚落雪那副矯揉造作的模樣,自己獨享一輛馬車反倒舒坦。
然而,馬車才剛上路,楚落晨就隱隱發現了不尋常。
首先給她駕車的車夫並不是之前送她們姐妹到皇家寺院的那一個,再者這個車夫看著也太年輕了些,舉手投足間不管咱們看都不像一個車夫。
思來想去,為了避免事發突然,她還是決定要先下手。
於是再次摸出了隨身攜帶的繡花針,然後假意要透口氣,堂而皇之的坐到了車夫的身後。
「不要亂動,」楚落晨將繡花針抵在車夫腰間的穴位上,「看你應該是習武之人,那想必這個學位有多重要你心裡也清楚。」
「你想怎麼樣?」
「我就是想要告訴你,千萬別小看了這根繡花針,」楚落晨表上言談輕鬆,實際上手指已經在逐漸加重力道,將那繡花針的一截準確的刺入了車夫的身體,「只要我在用力一點,你的後半輩子就再也別想站起來了。」
繡花針進入身體,並沒有明顯的疼痛,然後就只是那麼一瞬間,車夫只覺得下半身一陣酥麻,雙腳很快就沒有了知覺。
「二小姐手下留情,這一切都是夫人安排的,和我沒有關係啊,」車夫緊張的手心直冒冷汗,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徹底變成了殘疾,「我只是個下人,二小姐行行好放過我吧。」
「放心,」楚落晨拍了拍手,不過卻還是將那根繡花針暫時留在了車夫的體內,「只要你把我安全的送會到楚家,我自然會幫你把針取出來,否則,那就是你自討苦吃了。」
車夫為了保命,也顧不上劉氏之前的叮囑了,連連點頭。
馬車走在管道上,一路平坦並不會格外疲累,然而才走了不多時,劉氏就以坐車久了身體疲憊為由,讓馬車停到樹林中休息。
楚落晨知道劉氏一計不成自然不會善罷甘休,所以根本就不打算下車。
然而,馬車才剛停穩,黃子競的聲音就傳了出來。
「楚落晨,你給老子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