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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清白

2024-04-29 02:28:48 作者: 城鳳

  涼風習習,陶仙與南璃對視,她仿佛沒聽到他話語中蘊含的意思,薄唇輕啟。

  「南璃,有時候,你看不到的,不代表做不到。」

  「好,我拭目以待。」南璃點頭:「就看看你最後能做到什麼程度?」

  「那你就睜大眼睛看著吧,不出一年,我會讓周圍的村鎮都記住陶家莊的名字。」陶仙自信的一笑,轉身,走向村子。

  南璃看著陶仙的背影,第一次感覺到,這個弱小的身子中,好像裝著一個成人的智慧。

  陶仙走在回村子的路上,根本看不到陸幽的身影,她並不知道梁九的家在哪裡,只能晚些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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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自己一激動發下的宏願,她不自覺的感覺臉紅,要是做不到,豈不是丟人丟大了。

  「仙啊,你怎麼在這,還弄得這麼狼狽?」故做輕柔的少女聲音響起,陶仙總覺得在哪聽過,一時間想不起來。

  「誰?」陶仙轉身,看到站在一旁的少女。

  與陶仙一身狼狽相比,這姑娘可乾淨整潔得多,一身碎花布的裙子,頭上還帶著珠花,耳朵上帶著銀制的小球,手上還拿著繡花的手帕,一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模樣。

  「我是你翠翠姐啊。」陶翠翠有些嫌棄的看一眼陶仙的衣服,隱忍著回答。

  「陶翠翠,有事?」陶仙可不喜歡這個二爺爺家的姐姐,平靜的問了一句。

  「剛才,在樹林中,與你交談的公子是什麼人?」陶翠翠眼中閃動著異樣的光彩,那公子不單生得俊俏,穿著不俗,應該是大家的公子,若是能與他認識,憑藉自己的姿色,應該能混個少夫人噹噹。

  「不認識,向我問路的。」陶仙知道陶翠翠的心思,搖頭,她才不會讓這樣的花痴把南璃那仙兒一樣的人毀了。

  「怎麼可能不認識,你撒謊。」見陶仙不肯說,陶翠翠有些激動,要不是為了維持形象,陶仙認為,她有可能撲過來。

  「咦,季公子,你怎麼過來了?」陶仙一本正經的看著陶翠翠的身後,打招呼。

  「啊!季公子。」陶翠翠慌張的轉身,臉色微微發白,要是自己剛才的問話被季良聽見,會不會誤會?

  趁著陶翠翠轉身的功夫,陶仙撒腿就跑,跟這麼一個猶豫不決,想要攀高枝的人在一起說話,會變笨的。

  「陶仙,你竟敢騙我。」陶翠翠歇斯底里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陶仙恍若未覺,繼續跑自己的。

  「哼,可惡。」陶翠翠臉上暗沉之色一閃而過,攪弄著自己的手帕,跺跺腳,氣呼呼的離開。

  陶仙跑出一段路,停下來,平緩一下氣息,往家中走去。

  下午她還要去河邊學寫字,趁著中午回家報個平安,換件衣服去梁家看看。

  陶仙回到家的時候,陶明與李月娥已經從鎮上回來,笑呵呵的談著收益,一旁的陶花興奮的問著什麼。

  陶仙開門進屋,看到這樣的一幕,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自己就出去兩回,每一回都狼狽而歸。

  「仙啊,你怎麼又弄成這樣子?」李月娥驚訝又心疼,這孩子醒來倒是變得不讓人省心了。

  「我在錦繡山的邊緣采蘑菇,碰到梁獵戶,他受傷了,我幫忙喊個人救命,不小心摔了一跤,爹啊,梁獵戶暫時不能養梁宏,不如我們幫襯一下吧。」梁九與梁宏相依為命,陶仙動了心思,想幫幫他們。

  「這……?」陶明猶豫著,看著李月娥,有些為難,今天本是個高興的日子,家裡面多了一項收入,沒想到,這就要拿出去幫忙。

  「你呀,我是那樣小氣的人嗎?」李月娥白了一眼陶明:「雖然梁九是外鄉人,好歹也是陶家莊的,我們幫忙是應該的,沒準以後,能求到人家頭上。」

  「娘親深明大義,陶仙佩服。」陶仙對著李月娥一禮,逗得一家人哈哈大笑。

  「你個死丫頭,學了點字,竟然揶揄你娘。」李月娥笑罵一句。

  爹爹是個好的,有事情爭取娘的意見,難怪這兩人的感情很好。

  陶仙去換衣服,李月娥準備些碎銀子和食物,要陶明帶過去。

  有了陶明,陶仙決定,暫時不去梁九的家中,以免惹來非議,畢竟村子中應該有人看到是陸幽帶他回來的。

  「仙啊,你下午還要去學字嗎?」陶花皺著眉,問陶仙。

  「是啊。」陶仙點頭,這個她已經解釋過,不明白陶花為什麼再次提起。

  「仙啊,你雖然沒有到議親的年紀,可總跟在季公子的身邊,難免傳出什麼不好聽的流言,要不,你不去了,今日,爹爹與娘親做得南瓜餅賣得好,以後你也能找個好婆家,別被耽擱了。」陶花的擔心不無道理,陶仙的想法可沒那麼簡單,她的夫君,不說獨一無二,至少也要全身心的相信她。

  「姐姐,我知道你擔心什麼,可是,我想學字,身正不怕影子斜,誰愛說什麼就說什麼,我不可能去縫上她們的嘴。」陶仙堅持己見,利索的換好衣服,簡單的收拾一下,出門去了。

  「仙啊,你……」陶花皺眉,她總覺得,陶仙的話有些許道理,為什麼會這樣呢?

  陶仙離開家,漫步在鄉間小路上,陶花說的不是一點道理沒有,她很清楚,自己的處境。

  古往今來,被口水淹死的人,不計其數,在古代更甚至,被毀了清白自盡的女子比比皆是。

  她接受的教育不同,自然觀念不同,她相信,明年,村民的態度會因為她的作為改變。

  想到這些,她心情豁然開朗起來,不管他人說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

  依舊是潺潺的流水,依舊是青色儒衫,季良站在河邊,期待的觀望著,他微微皺眉,似想到什麼讓人糾結的事情,更像是遇到什麼為難的題目苦思不解。

  陶仙的到來讓他皺著的眉頭舒展,有些事,不是問本人更清楚些,自己又何必坐臥不寧的胡亂猜測。

  若傳言有誤,豈不是毀了人家姑娘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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