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這個老闆也不正常

  蘇幸子留下這句話便走出旅店，毫不留戀。

  方遠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雙目緊盯著牆壁上的地圖發呆。

  根據蘇幸子的描述，自己並不是一個異能者。可是，卻能除掉他們異能者都除不掉的老鄭，這是為什麼？

  姐姐和弟弟究竟是怎麼樣的存在？為什麼他們有些地方和老鄭那麼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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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真的是惡靈？

  剛才蘇幸子說了，惡靈的腦海中只有一種思想，那就是不斷攻擊人類。可是姐姐和弟弟就不會。

  他們看起來還是很溫柔，很善良的。

  還有。

  這串瓶子樣式的項鍊，究竟有什麼作用？

  自己怎麼才能打破範圍的屏障？

  想到這裡，方遠有些頭疼，輕輕揉了揉太陽穴，他需要想清楚的詭異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為什么弟弟每次撕咬籃球，總會說「讓你們欺負哥哥！」這句話。

  不止這些，弟弟剛才說了一個「又遇害了。」為什麼是「又？」

  方遠百思不得其解。

  他總感覺，自己身上的秘密太多了。

  既然想不通，索性就先不想了。

  方遠找到掃把，彎下腰，將門口的玻璃碎渣一點一點清理完畢。

  看著沒有玻璃的門，方遠暗道：「看來，今天要去換一塊玻璃了。」

  距離方氏旅店最近的玻璃店，也要一公里，方遠剛才收伏了老鄭，總感覺自己的範圍有所增加。

  不如，等會換玻璃，再順便驗證一下？

  方遠這般想著，姐姐也剛剛下樓。

  方遠喊道：「姐，我等會去換塊玻璃，你們別亂走。」

  「知道了。」姐姐不耐煩地揮揮手，示意快去快回。

  方遠從工具箱裡取出來尺子，測量了玻璃門的尺寸，又將數據記在了紙條上。隨後，他走到櫃檯邊，拉開錢櫃檢查了好幾遍，確定不是冥幣，這才取出了幾張百元大鈔。

  方遠拿著錢，行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朝著玻璃店走去。

  自己的範圍真的擴大了嗎？

  他的心中忐忑，就連心臟跳動的「砰砰——」聲都能聽見。

  轉念一想……

  如果這個方法不可行，那幾天之後，自己豈不是沒有任何活動範圍了？

  也許正因為心中的擔心與恐懼，方遠越走越慢。

  400米……

  500米……

  終於。

  方遠的腳步停止了，他的旁邊是一家網吧，網吧生意很慘澹，進進出出幾乎沒有幾人，就連門口堆放的垃圾都無人清理。

  方遠走到馬路牙子邊蹲了下來，手指輕輕撥了撥地面上的灰塵，看見一個歪七扭八的倒三角符號。

  這是他今天凌晨用石子做的標記，這地方，也是自己的最大活動範圍。

  「就是這裡了！」

  方遠起身，抬起胳膊，嘗試朝著外面緩緩伸出。

  今天的凌晨時分，他還記得伸手的時候被一面屏障彈了回去，可是現在，沒有任何感覺。

  「屏障真的消失了？」

  隨後，他連忙往前垮了一步。

  果然！

  之前的屏障已經消失不見了！

  方遠心情激動，朝著既定的方向繼續往前走，一邊走，一邊在心中默默數著步數。

  500步，沒有屏障阻擋。

  600步，也沒有屏障阻擋。

  700步，沒有！

  外面的世界，空氣都是甜的，方遠越來越激動，腳步不自覺的加塊了。

  究竟是範圍擴大了，還是範圍限制消失了？

  終於，在八百米左右的範圍，方遠被屏障狠狠阻擋了，整個人受到撞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即便限制範圍沒有消失，可他的心裡卻很愉悅。

  方遠手掌撐著地面，緩緩起身，趕緊從懷中掏出了項鍊，項鍊似乎感受到了屏障，金色的光芒格外刺眼。

  「難道說，只要項鍊吸收惡靈的靈魂，活動範圍就會增加？」

  如果能收到更多的惡靈，逃離西榮市豈不是指日可待了？

  這也只是方遠的猜想，至於最終的結論，他需要回旅店，尋找父母是否留下什麼手札、筆記本之類的東西。

  活動範圍的事情解決後，方遠回頭，朝著玻璃店走去，隨著他距離屏障越來越遠，項鍊的金色光芒也越來越暗。

  不一會兒，方遠就來到了山岩路「光明玻璃店」的門前，門口站著一位三十多歲的男子，他彎著腰，手中拿著一柄玻璃刀，正在劃玻璃。

  方遠站在男子身後，從口袋中掏出早已記錄好的尺寸。

  「孫老闆，麻煩幫我劃一塊玻璃。」

  孫老闆轉身。

  「呦！小方啊！你小子回來了？」

  孫老闆脫下手套，放在工作檯上。

  方遠眉頭逐漸凝起。

  「嘶……」

  孫老闆說自己「又」回來了，可是，這段時間自己不一直都在店裡嗎？

  方遠擺手笑道：「孫老闆，你別嚇我，我這一個月可都在店裡面。」

  孫老闆接過了方遠手中的尺寸，一邊瞧著，一邊說話。

  「不會吧？前一段時間，你們旅店不是遭遇了惡靈感染，旅店所有人都失蹤了嗎？」孫老闆抬頭打量方遠一眼。

  「瞧你這起色，應該沒問題了。」

  方遠「嘿嘿」一笑，指著孫老闆手中的尺寸。

  「孫老闆，玻璃多少錢，能便宜點不？」

  孫老闆玩笑道：「摳摳搜搜的，知道你從不吃虧，算了！就給你一共四百，包安裝。」

  「謝謝孫老闆！什麼時候能安裝？」

  「晚上九點吧！」孫老闆道：「你這玻璃我一個人也沒辦法安裝，我要等我弟弟，我兩一起去。」

  「行！儘量快點，別真到晚上了，西榮市可不太安全。」

  說著，方遠從口袋裡掏出四張百元大鈔，正準備遞給孫老闆，他忽然愣住了，拿著鈔票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中。

  這四張百元大鈔，走的時候還檢查了，現在怎麼又變成了「天地銀行」的冥幣。

  孫老闆看了一眼鈔票，一把從方遠的手中奪過來，對著冥幣絲毫不在意！

  「咋地？都給你這麼便宜了，你還不想掏錢。」

  「不是……」

  方遠正準備說「孫老闆，這可是冥幣。」話還沒有說出口，孫老闆就扔進了工作檯的錢箱裡。

  奇怪的是，這錢箱裡面的所有鈔票，花花綠綠的，居然全是冥幣！

  「孫老闆，你這錢箱……」

  孫老闆拿起錢箱晃了晃。

  「怎麼了？」

  方遠看著裡面的冥幣，又想起當初的老鄭。

  再聯想到老鄭的安裝時間是在晚上！

  貓膩，這其中一定有貓膩。

  但是，現在說「不安裝」了，必然會引起孫老闆的懷疑。

  方遠好不容易擠出了幾絲笑意，儘量讓自己鎮定下來。

  「沒……沒什麼！孫老闆，儘快給我安裝吧！」

  說罷，方遠便急匆匆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