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揭不穿

  雖然楚鈺也在眼面前，但一想到她的所作所為，楚老夫人就更加氣不打一處來。冷聲質問楚鈺：「你大嫂要服侍夫君早起公務，還要管家理事。你以為所有人都和你一個樣，鎮日無所是事，就知道挑嫂子的刺。」

  晚輩被長輩責罵，按古代的規矩，晚輩就得趕緊起身作恭敬狀。若長輩盛怒之下，身為晚輩還得跪下請罪。

  但楚鈺卻依然端坐椅子上，虧得身後的嬤嬤重重擰了她一下，這才後知後覺地起身，故作惶恐狀，並表示：「孫女知錯了，請祖母原諒。」

  楚老夫人壓抑著怒火道：「知道錯就好，回去好生向嬤嬤學習規矩。祖母知你身份驟變，難免不適。但嫡庶規矩不容破壞，你也得認清自己的身份，對你只有好處沒壞處。縱然你現今只是庶女，但家中從未虧待過你，將來也會替你擇一戶好的婆家，給你備一份嫁妝。你別不識好歹。」

  楚鈺心中忿忿，真是好意思說，服侍的下人一個個還專與她作對，那些刁奴甚至敢當面給她難堪。這也叫沒有虧待？

  只是她也知道，如今她庶女的身份著實沒法與嫡女相比。楚銳對她有奪母之仇，殺身之恨，她也怕楚銳哪天看她不順眼就把她給殺了。所以只能緊巴著這個名義上的祖母。只是這老太婆也是個偏心的，她每日殷勤請安，小意奉承，雖然稍稍改變了待遇，但還是憋屈得慌。

  楚老夫人也懶得再理她，該敲打的敲打了，該盡的義務也盡了，到底只是個庶女，實在上不得台面，到時候嫁得遠遠的打發了便是。揮揮手，讓楚鈺退下。只留下顧拂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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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個妹子，想必你也聽說了。驟然由嫡轉庶，心有怨氣也是有的。但也不該自暴自棄，冒充家伎，以色事人，堂堂千金小姐，居然唱那靡靡之音，成何體統？」

  楚鈺本來打算一曲驚人，好打破目前不得長輩重視的窘境，但在楚老夫人眼裡，卻變成了自甘下賤，不成體統。

  顧拂雲也覺得這楚鈺著實有些無語，你要一鳴驚人也犯不著當眾冒充家伎唱歌吧。

  楚老夫人交代顧拂雲，楚鈺楚鈴兩姐妹都到了嫁人的年紀，平時外出，她這個做嫂子的可以帶她出去走走，看能否遇上適合的人家。

  楚老夫人是孀居之人，平時不大出門。楚鈴嫡母也不在身邊，四嬸田氏身子不好，二人的婚姻大事，也只能落到顧拂雲頭上。

  顧拂雲雖然不願攬這種差事，可也犯不著惹楚老夫人不快，便笑著應了。

  楚鈴見狀，便沖顧拂雲笑了笑說：「大嫂，我聽四姐姐說，您一手炭木畫出神入畫，在帝都也是有名的，妹妹可佩服了。不知妹妹是否有這個榮幸，見識下大嫂的炭木畫？」

  顧拂雲笑道：「出神入畫就誇張了，也就是略有心得。妹妹若是有興趣，就來挽月堂找我吧。」

  楚鈴大喜，趕緊道：「那我下午就來找大嫂。不知大嫂是否有空？」她知道大嫂進門後，還得管家，想必上午是不得空的。

  顧拂雲也有些喜歡上了這個有眼色的小姑子，點頭應允了。

  離開延壽堂，回挽月堂的路上，楚鈺已在半道上堵住顧拂雲的去路，似笑非笑：「大嫂，我也想見識下您的素描。」

  顧拂雲笑道：「就是我的炭木畫麼？妹妹可真會取名，素描？呵呵，炭木畫只有黑白二色，確實稱得上素字。」

  楚鈺面帶迷惑，盯著顧拂雲的雙眼，道：「天王蓋地虎。」

  「什麼？」顧拂雲故作迷惑?

  楚鈺又道：「得之，不幸，不得，我命。大嫂，徐志摩的詩歌倒是被你用的溜呀。」

  顧拂雲便笑了起來：「妹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沒想到消息還挺靈通的。這句話是從一個話本子上看到的，我覺得很新穎唯美，便記下了。但早就忘了作者，聽妹妹一說，原來作者叫徐志摩。此人是哪裡人？」

  楚鈺緊緊盯著顧拂云：「你別與我打馬虎眼，你也與我一樣，都是穿越來的吧？」

  顧拂雲道：「妹妹在說什麼呢？我竟聽不懂。」

  楚鈺急了，又道：「你也別演戲了，你肯定是穿越來的。直接承認不就好了嗎？我又不會拿你怎樣。」

  顧拂雲沉下臉來：「妹妹想必是魔怔了，盡說些讓人聽不懂的話。青絲，送四姑娘回去，另請大夫給她好生瞧瞧。盡說些讓人聽不懂的胡話。」

  楚鈺現在不確定了，難不成，自己判斷錯了？這顧氏真不是穿越來的？

  ……

  顧拂雲壓根沒有把楚鈺的懷疑放心上，她就算懷疑又怎樣？她又找不到足夠的證據來證據。就算說出去，也要有人相信才成。

  不過一看這人就不是個安份的，並不是所有穿越女都是有心機，有手腕，有頭腦的。像楚鈺這種明明只有半壺水卻非要晃當的那種，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是穿越來的，是有知識有文化有眼界有能力的，非要顯擺自己穿越女的本事。實際上，穿越女在古代，沒點本事沒點智商和情商，也不一定就能混得開。

  後來經過打聽，才知道，楚鈺和她一樣，並非原裝貨。都是出了意外後，才借屍還魂的。聽國公府的老人說，楚鈺由嫡轉庶，原本定好的高門婚事也黃了，楚銳的漠視，下人的作賤，平時對她眾星捧月的小姐妹們不但疏遠了她，還嘲笑居多。就是本族的姑娘們，對她也多有傷害性語言，在去年一個寒冷的冬季里，與一個同族姐妹起了爭執，被人推了一把，撞到假山上，暈了過去。醒來後，就性情大變。

  顧拂雲也理解楚鈺一心想出人頭地的迫切心思，不過並不贊成她以那樣的方式出名。就算懷疑自己是穿越的，也不該當場問出來。

  想著楚鈺之前的種種作為，顧拂雲搖了搖頭，這小姑娘還是太年輕了啊，估計穿越時還不到20歲，想法竟如此不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