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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硬著頭皮結拜

2024-05-16 00:02:52 作者: 淳汐瀾

  顧拂雲呆了呆,心頭咯噔一聲,閃過不好的預感。

  「唉,五姑娘,趕緊與我回去吧,老太太估計都招架不住這位朱姑娘了。」

  顧拂雲輕一腳重一腳地回到客院,當看到院子裡那個顯眼的香案時,差點沒一頭栽倒。

  不止香案,連刀具,公雞,碗,酒全都準備妥當了。

  院子裡站著幾個小廝和丫鬟,看到顧拂雲,紛紛沖她一笑。

  顧拂雲卻一陣惡寒,真的要暈倒了。

  可惜她身強體壯,想暈都暈不掉啊。

  顧拂雲在李嬤嬤的催促下,深吸了口氣,來到正房。

  老太太一瞧到顧拂雲,只差沒有從床上蹦起來:「五丫頭總算回來了,來來來,朱小姐等你多時了。」

  朱薇還是那張滿是痘痘的臉,她從墩子上起身,快步朝顧拂雲走來,拉著她的手說:「顧五,你總算回來了。走,我們就去結拜吧,香案一應物品我全讓人備好了。就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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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說了初七去我家嗎?」顧拂雲弱弱地問。

  「我昨兒就去了你們顧家,你們門房上的說你和老太太在大佛寺小住。短時間內不會回來,我便直接來大佛寺了。」朱薇高興地說,一雙丹鳳眼彎如月芽,說不出的天真可愛,「顧五,我特地問過我爹爹了,結拜儀式以及所需物品也全都讓人準備好了,我們馬上就結拜吧。」

  「朱姑娘,您是認真的?」顧拂雲只覺眼冒金星,欲哭無淚,忍不住看向祖母。

  老太太也給她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說:「五丫頭,朱姑娘一片誠意,你可不能辜負了。去吧,祖母去請幾位高僧來做個見證。」

  「老太太不用麻煩了,見證人我已經請了。」朱薇歡快地說。

  「……不知朱姑娘請的是哪位見證人?」顧拂雲弱弱地說。

  「當然是宏雅大師啊,他可是大佛寺方太,做咱們的見證人,那是再好不過了。是吧?」

  顧拂云:「……」

  不一會兒,宏雅大師果然來了。

  面對顧拂雲可憐巴巴的眼神,他也回個可憐巴巴的表情。

  顧拂云:「……」

  朱薇的兄長,朱乾看了沙漏說:「妹妹,時辰差不多了,可以結拜了。」

  顧拂雲望向朱乾。

  雖然出身土匪窩,可朱乾卻身形修長,器宇軒昂,英俊挺拔,一身灰色細布長袍,既沒有二世祖的紈絝形象,也沒有富家子的金玉驕橫,反而更像個書香門弟出來的翩翩佳公子。

  朱薇拉著顧拂雲的手說:「顧五,我們趕緊結拜吧。」

  顧拂雲垂死掙扎地看著老太太。

  老太太也給了她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還說:「五丫頭,朱姑娘一片誠心,你還猶豫什麼?趕緊結拜吧,太陽大,別再耽擱了。」

  顧拂雲最後的希望被掐滅,只能任命地與朱薇跪到了香案前的團蒲上。

  既然被趕鴨子上架,再無退路,也只能認命了,規規矩矩的跪了下來。

  朱家一名蓄著鬍子的管家模樣的人站出來,開始吟唱,「拜天地和四方諸神。」

  在管家的指揮下,顧拂雲和朱薇對著香案磕認認真真地磕了八個頭,然後又對著對方,相互磕了八個頭。

  俗稱八拜之交。

  順恩伯的小廝拿起酒罈和碗,放在香案上,倒了兩碗酒。

  朱薇和顧拂雲各自拿過香案上的小刀,往自己手指上劃上一刀,放出鮮血來,滴入酒碗中,再相互喝下,算是禮成。

  顧拂雲拿著刀的手始終劃不下去。

  她怕疼啊。

  朱薇也是,拿著小刀,雙手打著顫。

  「妹妹,趕緊劃啊,劃個小口子就是了。」朱乾提醒妹子。

  「哥,我我我怕疼。」朱薇說。

  「我也怕疼。」顧拂雲可憐巴巴地說。

  朱乾嘆了口氣,說:「沒事,我來。」拿起小刀,在妹子手腕上劃了一刀,朱薇痛得輕叫一聲。

  輪到顧拂雲時,她閉了眼睛,感覺到鋒利的刀子划過手腕時的那股尖銳疼痛,不過她拼命地忍著,沒有叫疼出聲。

  「好了。」朱乾的聲音溫文儒雅,乾淨清透。

  顧拂雲睜眼,手腕上有一絲血線,傷口並不是深。

  她站起身,把傷口裡的血擠到碗裡,兩隻碗都擠了些鮮血。

  朱薇卻是對著酒碗,擠了不少血,碗裡的酒都被鮮血染紅了,她還在繼續擠。

  顧拂雲趕緊制止說:「夠了夠了,別再擠了,當心失血過多。」

  朱薇卻說:「沒事,為了表達我結拜的誠意,更要多擠點才是。」又繼續擠。

  顧拂雲看得膽戰心驚,漸漸地,有一絲感動在心口拂過。

  朱乾劃的傷口並不大,朱薇擠得也很吃力。

  最後朱乾實在看不下去了,說:「妹妹,行了,差不多就得了。」

  朱薇卻說:「不成,顧五是我第一個結拜的姐妹,不能馬虎了。大哥,再給我劃一刀,我要多擠些血來,以表達我的誠意。」

  顧拂雲和老太太也前後阻止,說只是一道儀式,見了血就好了。

  朱薇卻不干,非要朱乾再給她劃一刀。

  顧拂雲趕緊道:「不可,差不多就成了。」

  「不成,還得擠,這點血,哪夠啊。」

  朱乾扭不過妹子,複雜又埋怨地看了顧拂雲一眼,又給妹子劃了一道口子。

  朱薇又擠了不少血出來。

  顧拂雲看得心驚膽寒,上前制止說:「不能再擠了,當心失血過多。」看著從她手腕滴出來的鮮血把原本只有裝了一半的酒的碗裝滿,並拿出帕子,強行把她的傷口捂住。

  朱薇和顧拂雲各自包紮了傷口,一人拿過一隻碗,開始喝起來。

  顧拂雲不怎麼會喝酒,這副身體也沒有被酒刺激過,酒水混合著血水的滋味可不好受,一進入喉嚨,喉嚨就火辣辣的,一進入胃,全身都熱烘烘的了。

  說實話,血酒的滋味真的不敢恭維,但她仍是咬牙,一口一口地喝了。

  人家都放了這麼多血,要是不喝光,真的對不住人家呀。

  朱薇大概是經常喝酒的緣故,喝起來很輕鬆,臉不紅氣不喘。

  喝了自己那碗後,朱薇看盯著顧拂雲喝酒。

  直至顧拂雲一口一口地把血酒喝完,這才揚起大大的笑臉。

  朱乾板著的臉這才緩和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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