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考察

  被威脅後的素萱低下頭抿著嘴，一副害怕的樣子。

  談鶯燕沒將她的這些小情緒放在眼中。

  她雖然投誠慕容曉，但是不知何時才能離開，在沒離開之前，她還是要討好談鶯燕以求日子能夠過得好一點。

  說做就做，趁著慕容曉和柳辰觴溫存的時候，談鶯燕悄悄去找到了皇后。

  來狩獵目的之一也是為了考察武將們的本事，因此，皇上此刻還在同那些武將交流著今日的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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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一人靜靜的坐在梳妝檯前，一手支撐著自己的腦袋，閉著眼睛任由侍女給她捏肩捶背。

  「娘娘在外面坐了一天了，您的臉可能會有點不舒服，這是太醫院早就已經準備好的玉露霜，奴婢伺候著您洗漱了之後塗上吧。」紅綾手中拿著一瓶面霜，走到皇后身側。

  這瓶面霜是太醫院在出發之前專門為皇后調製的。

  看了一眼那瓷瓶里淺綠色的面霜皇后點了點頭。

  正在紅綾安排人準備水的時候，突然有小宮女來回稟：「娘娘，觴王側妃談氏求見。」

  紅綾皺眉，這談氏怎麼這麼不懂事兒？

  「讓她進來吧。」皇后突然開口。

  紅綾半跪在地，打了溫水替皇后洗掉臉上的妝容，隨後又拿出太醫院調製好的玉露霜輕輕的抹在皇后的臉頰上，為她按摩。

  淺綠色的乳霜在臉上抹開時，有一種冰冰涼的感覺，恰好能夠緩解白天被風吹日曬的火熱。

  談鶯燕進來時便看到這一幕，皇后慵懶的靠在椅子上，任由著宮女為她卸掉拆環，按摩身子。

  她恭敬的給皇后行禮，便將自己帶來的匣子呈上，隨後開口解釋：「木蘭圍場風沙大，臣妾專門採摘了玫瑰花製成精油埋於樹下，近日才挖出來，今日特地送給娘娘，用這個潤澤肌膚是最好不過的。」

  皇后看了一眼她匣子裡裝著的物件，半透明的琉璃瓶子裝著胭脂色的液體，瓶子上端有用銀封的螺絲蓋。

  不說裡面的精油，光是這瓶子就是用心做的，看起來就價值不菲。

  皇后似乎想到了什麼，她一抬手，旁邊立馬有宮女把這個盒子接下來。

  「本宮倒是許久沒有見過這麼新奇的玩意了，倒是難為你的一片心，不知道這兩日在木蘭圍場你是否還習慣。」皇后溫柔的問。

  「回稟皇后娘娘，一切都習慣。」談鶯燕從容的回答。

  皇后看著眼前眉眼中都是溫順的談鶯燕，心情有些感慨。

  前些日子她還是丞相府的嫡女，身份尊貴，哪怕是成為正妃都綽綽有餘。

  可沒想到這才短短几個月時間過去，竟然已經做了妾室。

  皇室的妃妾和旁的又不同，比那一般人家的妾要尊貴了不少，可也擺脫不了庶出的身份。

  皇后抬手，身邊的人會意，都悄悄的下去了。

  「起來吧。」皇后說著指了一下旁邊的椅子。

  談鶯燕道了聲多謝皇后娘娘，便走到了一旁坐下。

  「你可知為何木蘭圍場秋狩，要我們這些不會騎馬狩獵的女眷也參加嗎？」皇后問。

  「臣妾愚鈍，只隱約地聽說過先祖爺在世的時候，定下這個規矩，旁的就一概不知了。」談鶯燕低頭說。

  皇后點了點頭：「不錯，這個規矩是先祖爺定下來的，他認為男兒披掛上馬征戰沙場，保家衛國乃是情理之中的，女子雖不強求能上陣殺敵，但也要能體諒夫婿，督促夫君成為這樣的人。」

  沒有什麼比親自面臨這一切更能激勵一個人的了。

  談鶯燕明白了。

  「但也不是年年的木蘭圍場都會有妃嬪前往，前些年，因為連月的天災人禍導致了國庫吃緊，所以便沒有讓任何女眷跟隨前往。」皇后解釋。

  別看這女眷跟著出行，可明里暗裡要多花的銀子多了去了。

  談鶯燕安安靜靜的坐在皇后對面，聽著她說。

  「你在京城中這麼多年，本宮一直都看著的，本宮也一直以為你會成為正妃，可世事難料，如今既然已經到了這般田地，也希望你能夠靜下心來好好輔佐王爺。」皇后說。

  皇后說一聲，談鶯燕應一聲是，那乖巧的樣子，讓皇后的心裡略帶欣慰。

  王氏那樣不懂規矩的人，還能教出這樣懂事的女兒，實屬不易。

  「木蘭圍場雖然把能準備的東西儘量都準備了，但到底不是在宮裡娘娘的吃穿用度比起公立也要簡陋不少，臣妾手笨做不得王妃那樣精緻的點心，便只能用這樣一些小小玩意來哄娘娘您的開心了。」談鶯燕訕笑。

  不說還好，一說，皇后就又想起了慕容曉做的桂花糕。

  「也不知道他那桂花糕到底是怎麼做的，本宮想了這些天都沒想明白，紅綾也叫御膳房的那些人嘗試過，卻也做不出她那樣的味道。」皇后的思緒瞬間飄到了九霄雲外。

  見話題朝著自己想要的方向去了，談鶯燕低聲笑：「皇后娘娘有所不知，秋狩之前，王妃曾經親自帶著府上的人摘了桂花做桂花蜜，王妃還曾經做過其他的點心，給臣妾等人品嘗，娘娘若是喜歡的話，王妃想來也很願意為娘娘動手。」

  聽說慕容曉還會其他點心，皇后瞬間來了精神。

  只是一個桂花糖糕，她就已經惦記了這麼多天，不知道其他點心會不會也如此可口。

  「你也要多學一學，這俗話說的好，若能拴住一個男人的胃，那便拴住了一個男人的心，雖然先前發生的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但本宮還是希望你能與王爺有個一兒半女，也算是功德圓滿了。」皇后話鋒一轉又說到了談鶯燕身上。

  被人提起了痛處的談鶯燕，不敢反駁，只能帶著孝應承著。

  聊了幾句後，皇后是真的感到有些疲憊了。

  談鶯燕見狀，立馬表示時間晚了要離開。

  皇后點頭，吩咐人把她送了出去。

  「娘娘，那側妃帶過來的這些玫瑰清露怎麼辦？」等到談鶯燕出去了，紅綾才捧過剛剛放到一邊的盒子問。

  皇后扭頭看了一眼那盒子裡裝著的幾瓶玫瑰清露，擺了擺手：「收著吧，等到回宮了以後留著賞人用。」

  宮裡有的是上好的玫瑰露，只是皇后並不喜歡玫瑰的香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