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奇怪的賞賜

  慕容曉被柳辰觴趕出書房。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了，大雨滂沱中，慕容曉回首看向書房。

  窗戶上映著兩個人影。

  素萱站在柳辰觴身邊，一雙小手向前探出，扶著柳辰觴的胳膊，攙扶著他往內廳走去。

  慕容曉知道，柳辰觴書房的內廳還有一張小小的臥榻。

  看來柳辰觴是想要在這個雨夜，在書法的臥榻上要了素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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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道柳辰觴的身體能不能吃得消？自己的藥該不會白白浪費了吧？早知道他這麼急不可耐，自己應該給他準備一副壯陽的藥物。

  不過也算了，橫豎只要柳辰觴自己要了素萱，那這位素萱姑娘的月例銀子就沒有理由要她來出了！

  想到這裡，慕容曉心中不僅毫無波瀾，甚至還有些歡喜。

  自己又巧妙地躲過了一個男人給她挖的坑！

  她現在真是越來越聰明了！

  思及此，慕容曉心中歡愉，甚至開心地踩著水就往院外走去。

  書房的窗邊，柳辰觴從窗戶的縫隙中眼睜睜地看著慕容曉歡天喜地，又蹦又跳地離開，心中怒火中燒，眼底銳利如刀。

  自己可是她的夫君，和其他女子獨處一夜，難道她就一點都不擔心嗎？

  素萱已經鋪好床鋪，半垂著腦袋，站在柳辰觴身後，小心地望著柳辰觴，輕聲道：「王爺，時候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柳辰觴一心都在思索慕容曉為什麼是個這樣沒心沒肺的人，壓根就沒有聽到素萱說了些什麼，只隨意應付地點了點頭：「好。」

  素萱得了他的指令，臉色微紅，小心上前，抬手便要去解柳辰觴的衣服紐扣。

  柳辰觴猛然瞪大眼睛，一步後退，警惕地盯著素萱：「你幹什麼？」

  素萱微愣，眼底帶著些許委屈。

  她小心翼翼地指了指床榻：「王爺不是說要休息嗎？」

  柳辰觴掃視兩眼臥榻的方向，心中暗道麻煩。

  「你在這裡睡吧，本王去客房。」

  說完，也不等素萱回話，柳辰觴轉身大步而去。

  素萱追了兩步，剛想開口，書房的門已經狠狠摔上，她聽到柳辰觴在廊下冷冰冰地喚來逸雲，吩咐逸雲前往碧桐院－－那是慕容曉的住處！

  另一邊，慕容曉回到碧桐院。

  廊下點著油燈，碧桐院的幾個婢女還在廊下守候。

  一瞧到慕容曉，婢女們忙迎上前。

  「王妃可算是回來了，貴妃娘娘身邊的沈嬤嬤來了，已經等候王妃多時了。」碧桐院的領首婢牡丹小心地湊到慕容曉耳邊，低聲道。

  慕容曉現在聽到「貴妃」兩個字就是一顆腦袋兩個大。

  這個談貴妃還真是陰魂不散！

  她到底想做什麼？

  白日裡在宮中刁難自己不夠，到了晚上還要再讓一位老嬤嬤來噁心自己嗎？

  慕容曉本不想見，剛想吩咐牡丹尋個由頭打發那個嬤嬤離開，卻見一張蒼老的臉已經出現在廊下。

  沈嬤嬤長著一對和尋常女子不大一樣的立刀眉，鼻樑不高，嘴唇薄得很，乍一眼看上去，就像是攢在鼻尖下的一顆紅痣。

  廊下的油燈本就不算太亮，那昏昏暗暗的光芒照射在沈嬤嬤的臉上，越發襯托得沈嬤嬤長相怪異，臉上總帶著一股令人不舒服的陰森之感。

  「王妃回來了。」沈嬤嬤冷聲喚道，一邊說著，一邊走出廳中，站在廊下，對慕容曉屈膝行禮。

  她看似恭敬，實則那張陰氣十足的臉上卻沒有半分敬畏之色。

  既然已經迎面撞上，慕容曉知道，想躲只怕是不大可能了！

  她環顧一圈圍繞在自己四周的婢女們。

  婢女們一個個都關切地望著她，眼底滿是無助。

  看來這位沈嬤嬤恐怕又是個厲害角色。

  這宮中的女人們還真是牛啊，一個個身邊都養著些什麼人？

  慕容曉抱著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思，大步上前，對沈嬤嬤頷首淺笑：「讓嬤嬤久等了。」

  說完，慕容曉便頭也不回，徑直往廳中走去。

  她這等反應，惹得沈嬤嬤和一眾婢女都瞠目結舌。

  這沈嬤嬤可是談貴妃身邊的人，宮中除了皇后以外，剩下的妃嬪們見到沈嬤嬤也要客氣三分。

  可慕容曉倒好，只是對她點了點頭也不回禮，徑直離開，只晾著沈嬤嬤一人站在廊下。

  婢女們見狀，都倒吸了一口涼氣，一個個也不敢亂動，小心翼翼地望著沈嬤嬤，看著她的面色。

  沈嬤嬤臉色難看得很，站在原地紋絲不動。

  倒是慕容曉已經大大咧咧地坐在廳中，見眾人都愣在廊下，不由好奇，挑眉望向沈嬤嬤：「嬤嬤來我這莫不是來賞雨的？」

  這話落在沈嬤嬤耳中，更是赤裸裸的挑釁。

  沈嬤嬤半仰著頭，面色難看得厲害。

  她轉身入內，眼底視線如刀，狠狠地在慕容曉的身上來回搜颳了一圈，才定下神色，沉聲道：「貴妃娘娘聽說王爺和王妃在宮外遇到行刺，擔心王妃的安慰，特意讓老奴來瞧瞧。」

  慕容曉對於沈嬤嬤這話表示懷疑。

  她實在是難以相信談貴妃會關心自己的安危？

  沈嬤嬤淡然地掃視慕容曉兩眼：「貴妃說了，王妃乃是萬金之軀，受到這等驚嚇恐怕驚魂未定。特意吩咐老奴將這東西送來。」

  說完，沈嬤嬤走到一邊，拿過一隻放在一側小方几上的食盒。

  她含笑將食盒交給牡丹。

  牡丹拎著食盒上前，放在慕容曉手邊。

  還不等食盒打開，一股惡臭已經順著空氣瀰漫開。

  牡丹擰著眉頭，低聲道：「這是什麼東西？怎麼這麼臭？」

  她聲音很低，可還是立即迎來沈嬤嬤冷冽的聲音：「姑娘說什麼？這東西可是貴妃娘娘賜給王妃的。你這話難道是說貴妃娘娘賞賜的東西不好嗎？」

  牡丹忙搖搖頭：「奴婢不敢。」

  她一邊說著，一邊打開食盒。

  那股惡臭的味道瞬間迎面撲來，就連慕容曉都有些招架不住，擰著黛眉，捏著鼻尖，小心地探出腦袋，望向食盒。

  食盒裡放著一隻四方四正的盒子，盒子裡的東西也方方正正。

  臭味正是從裡面散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