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60章 大結局(上)
2024-05-15 21:32:54
作者: 秋煙冉冉
大宮女看著盒子,笑著道,「太后娘娘,這廬陵王有意思呢,這是怕太后娘娘多心吧,巴巴地送了這麼一盒李子幹過來,還在盒子上面畫了畫兒。投桃報李,他是說,要和太后娘娘禮尚往來。」
太后的目光,從盒子上的畫上挪開,望向窗外。
她神色淡淡,「禮尚往來?他本該如此。不能看他說了什麼,且看他會做些什麼吧,我送他皇位,他得送我後半生的安寧,才算對得起我。還要將我娘家竇家照顧好,還要對我舅舅家崔氏一族好,才算是禮尚往來。」
大宮女點了點頭,「太后所言即是。」
她順著太后的目光,也望向窗外.
秋風習習,落葉翩翩。
她相信,以廬陵王的聰慧,犯不著對一個寡居無子的太后太過於苛待。
送太后一個安寧的後半生,還能博一個寬厚仁慈的美名。
.
請記住𝐛𝐚𝐧𝐱𝐢𝐚𝐛𝐚.𝐜𝐨𝐦網站,觀看最快的章節更新
李興茂的馬車隊,離開韋家後,才走到前方坊市的一處拐彎口,就被人當街攔住了。
「茂郎,是我!貞娘!」秋風瑟瑟中,薛氏穿一身與天氣不合的,薄薄的臘梅黃長裙,頭戴垂著淡青色薄面紗的斗笠,張開臂膀站在馬車的面前,「我……我有話跟你說。」
這時候,已是八月末的天氣了。
如果在鎮安府,人們一定在烈日炎炎的秋老虎天氣下,揮著汗水搶割晚稻。
但京城在趙國的西北地,進了八月末,人們全都穿上了袷衣。
給李興茂趕車的車夫,因為被風吹得冷,還穿起了避風的厚斗篷。
若是遇到陰冷的下雨天,得翻出厚棉衣來禦寒。
但今天颳大風的天氣里,薛氏卻穿著單薄的衣裙。
她站在風口裡,衣裙被風吹得呼呼亂飛
看上去,十分的可憐。
倒不是薛氏買不起披風厚衣裳,她故意這麼穿的。
趕車的人是韋家的老僕,自然認得薛氏。
他聽出是薛氏的聲音,沒將馬車往前趕,而是回了下頭,朝身後的車中喊著,「大郎?有人找。」
兩口子和離了,韋家人也知道了。
但兩口子還生了孩子,韋家車夫就不好攆人了。
車中,原本是好心情的李興茂,一下了冷了臉。
他的懷裡抱著一隻首飾盒,那是準備送給柴娥英的。
和柴娥英成親兩年了,還沒有買套像樣的首飾給她,李興茂心中一直很愧疚。京城的事情了結後,他馬上去了京城最大的首飾鋪子——珍寶閣。
買了一套京城婦人們最流行的款式。
首飾買回來後,他給懂行的李玉玟看。
李玉玟直誇他會買東西,挑的首飾比裴慎言挑得好看。
李玉玟沒夸錯,因為他買了那款首飾中,最貴的一套。
他想像著,柴娥英戴著這套首飾的樣子,想像著柴娥英會怎樣激動地跟他說想他了。這時,有人打斷了他的思緒。
李興茂將盒子蓋合上,平穩地放回車中的一個大木箱子中。
他沉了下氣息,忍著脾氣讓自己儘量不會發火,朝窗子外說道,「薛氏,我們之間還有何話可講?」
見他開口,薛氏馬上跑到車窗這邊來。
可她發現,李興茂連帘子都沒有挑起來!
這麼不想看到她?
李興茂怎麼這麼絕情?
薛氏咬了咬唇,後悔自己怎麼跟他和離了?
要不然,她這會兒是太子妃了!
「茂郎,我只是想問你件事,不會耽誤你太久。」
「講!」李興茂聲音涼涼。
「王爺被選為新皇,那麼,你們哥仨,誰是太子?是你嗎?你是長子?太子是你吧?」薛氏的雙手,緊張地捏著裙子擺的兩側。
就算她和李興茂和離了又怎樣?
只要是立長子為太子,那麼,李興茂將來就是皇帝,她的兒子李景就是太子,將來的皇帝!
她將來就是太后!
那個鄉巴佬柴娥英,該帶著癟三兒子滾回鄉下去!
馬車中,李興茂冷笑一聲,「這是我家的事情,與你何干?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他喊著車夫,「四公,時間不早了,接著趕路。」
「是,大郎。策!」車夫將馬車飛快趕了出去。
後面跟著的四輛馬車,隨後跟上。
這四輛車,有兩車坐人,兩車裝了些行李。
二十個身著輕甲裝,腰配掛刀的禁衛軍們,騎馬隨後跟上。
廬陵王新皇身份確定下來後,最會察言觀色的內務司,馬上給廬陵王父子四人配了護衛。
李興茂要出遠門,內務司大總管給他配了二十個人護送。
除此之外,兩輛馬車中,還分別坐著四個內侍和四個宮女。
這是給柴娥英和廬陵王妃韋氏配的侍從。
薛氏不甘心,朝走出十來步的李興茂那裡喊道,「你是長子,將來的太子位必須是你!茂郎,你不認我沒關係,但要想想景兒!他是嫡長子,他的血統最高貴,他得是太孫!」
車隊沒有再停下,很快就跑過去了。
薛氏不知道的是,兩輛馬車裡的內侍和宮女們,都在取笑薛氏的目光短淺。
看人哪,得往長遠看。
等那行人走遠了,薛氏恨恨著轉身。
這時,有人喊著她,「這不是二妹嗎?怎麼,李家大郎不理你了?你們都和離了,你還找他做什麼?不嫌丟人麼?」
薛氏抬頭,發現路旁停著一輛馬車,車裡,有婦人挑了帘子,正朝她笑著望來。
只是,那笑容帶著嘲諷。
這位說話的婦人,和薛氏長得極像。
不過,她比薛氏的面相,長得要溫婉一些。
婦人一身華美衣袍,坐的馬車,也高大華麗,馬車的左右,還跟著兩個大個子護衛。
馬車的名牌上,寫著昌邑伯府。
薛氏看著她,咬牙冷笑,「我雖和他和離,但我們卻生了兒女,將來他是太子,我兒子是太孫,薛玉貞,你別太得意,將來你得給我磕頭!」
薛玉貞拿帕子掩唇而笑,「是嗎?我且等著你哦。」
「那你等著瞧吧!」薛氏冷冷瞪她一眼,轉身就走。
前方不遠處的地方,停著一輛小馬車。
馬是掉了不少毛的老馬,車蓬子的布,又髒又舊,還打著補丁。
是一輛十分寒酸的舊馬車,薛氏花了二十五兩銀子買來當腳力。
新馬車是六十兩,她買不起。
她沒有車夫,是自己趕車來這裡,特意來會李興茂的。
宇文贊被處死了,送與她的宅子,也被查封了,娘家人不讓她回去。
她的身上只有少量的銀子,幸好之前向宇文贊要了幾百兩。
但她不敢用得太狠,吃穿住行,全都能省再省。
薛玉貞卻不放過薛氏。
她朝薛氏的背影又說道,「說來,我還得感謝你呢,薛文貞!雖然我和你不是一個娘生的,但你對我真好!你將放得發了綠霉的麵粉,拌入我調製的發好麵粉里,害得我做的糕點送給廬陵王妃吃了後,差點毒死了她!若是你不放那毒麵粉,就是我嫁入廬陵王府了,那麼,就是我跟著去鎮安府受苦役了,還會被休。幸好你那麼做了啊,若不然,我這麼差的身體,可能會死在那裡!我真得感謝你啊!」
這話里話外透著譏諷。
薛氏怒得轉身,指著馬車中的薛玉貞罵道,「你胡說!我什麼時候放了霉麵粉在你調製好的麵粉里了?你少誣陷我!」
薛玉貞笑,「行吧,你不承認就不承認吧,反正事情都過去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夠了!誰叫我親娘死得早,親爹變成了後爹呢?爹娶了繼夫人,那家裡哪還有我的位置?我被廬陵王妃嫌棄退了婚。名聲壞了的我,只能嫁給昌邑伯府的旁支窮親戚。爹爹嫌棄我,只給我五百兩的嫁妝,卻給了你五千的嫁妝。」
薛氏冷笑,「那五千兩是我娘的嫁妝,你娘死得早,你娘的嫁妝早被你舅舅拿走了,活該你沒嫁妝!爹給你五百兩已經夠多的了,你居然還嫌少?」
「我娘死後兩月,我舅舅也死了,你們就往他身上倒髒水吧,反正死人不會說話,我當時年紀又小。」薛玉貞冷呵一聲,「我真是命苦,娘死得早,舅舅也死得早,爹不疼,後娘嫌棄,嫁的男人更是個可憐人,從小無父無母,家裡房子又小,他又不才,學不會文,學不會武,也不會經商,差點沒將我餓死。」
薛氏冷笑,「那是你自己同意嫁的男人,活該!」
薛玉貞又說道,「我們成婚後的次年,他堂兄昌邑伯世子得重病沒了,我男人被昌邑伯領回家認了兒子當了世子。上月昌邑伯也故去了,我男人子襲父爵,成了昌邑伯,我成了伯夫人。我這小小的伯夫人,怎敢跟二妹你比呢?是吧,二妹的兒子將來可是要做皇太孫的,二妹將來可是太后呢!」
薛氏赫然抬頭,「你……你現在是昌邑伯夫人?」
「伯夫人而已,怎能同未來的太后比呢?」薛玉貞輕輕笑道,「好了,我得回家了,我兒子女兒和我男人,還等著我回家吃午飯呢,不跟你聊了,告辭。」
帘子放下,薛玉貞說了聲「回伯府」,馬車又緩緩啟動,往前跑去。
薛氏站在原地,半天回不過神來。
該死的薛玉貞,居然成伯夫人了?
他男人運氣怎麼這麼好?那個昌邑伯世子怎麼不爭氣早早的死了?
白白便宜了薛玉貞兩口子!
「了不起嗎?伯夫人而已,沒什麼了不起!」薛氏憤恨著朝跑遠的馬車瞪了一眼,走到自己的破馬車那裡,趕著車走了。
……
鎮安府。
青陽縣興富鄉,桃花河村。
柴娥英帶著果果和李景李昱,去劉家做客。
劉二妞上月相了門親事,劉家今天在擺宴席嫁女兒。
婆家姓梁,是集市街上的人,家裡祖孫三代是瓦匠。
劉家是木匠,梁家是瓦匠,兩家倒也般配。
兩家的老人都是手藝人,蓋房子的人家,會同時請到兩家,因此,這兩家彼此認識。
兩家都滿意對方的孩子和家境。
兩個年輕人也都滿意對方。
村里老人一介紹,親事便很快就成了。
劉老大家,如今不缺錢。
劉二妞的婆家,家境在附近村里算中等偏上,家裡有七間磚房兩間木屋,還有二十畝地,和一個大魚塘,又是長孫娶妻,因此,兩家的宴席辦得都很熱鬧。
柴娥英送了禮錢,吃了宴席後,並沒有回家,和姜嬤嬤帶著三個孩子看劉家擺劉二妞的嫁妝。
村里習俗,嫁姑娘的人家,會將備好的嫁妝擺在院裡支起的木板上。
板上鋪上花布,放著紅喜字。
擺的嫁妝,是姑娘家在男方家的生活用品,嫁妝擺得多,顯示娘家重視女兒。
也因此,劉家擺嫁妝時,引得大半個村裡的人都來觀看。
劉二妞給李玉恩做伴,得了不少銀錢,她在婁家行事又乖巧,婁家人也喜歡她,跟著李玉恩回來時,婁家老太太還送了她一對金耳環和一隻金髮釵。
今天,她將這些首飾全插在了頭髮上。
她賺的銀子,全購買了嫁妝,什麼衣裳鞋子,梳妝鏡子,洗臉的盆子,掃灰的雞毛撣子,鍋碗瓢盆,被子被套,枕頭套,床帳子,連雕花木馬桶也備了,當然了,這東西塞在木板架的下面,不合適擺上面。。
有淘氣的小娃子,爬到架起的木板下,去看那新馬桶。
嶄新的嫁妝,擺了好幾塊門板。
襯著艷色的喜字,遠遠看去,花花綠綠一團,十分的喜慶。
大家圍著嫁妝,說著笑著。
劉三妞劉四妞,看得一臉羨慕。
幾個婦人打趣她們,「你們倆也要快準備起來,爭取超過你們姐姐。」
兩個小姑娘紅著臉,扭過頭去。
強裝著鎮定站一會兒,還是不好意思跑走了,引得婦人們哈哈大笑。
劉家後門外十來步的地方,是村裡的村路。
村路前後都有人家。
附近幾個村裡的人,都打此路經過。
劉家的喜事,吸引不少過路人來看熱鬧。
有一輛馬車停在路旁,車裡的婦人,挑了帘子往劉家看去。
看著看著,她的眼神驟然變冷,她扯開帘子,走下馬車來,直奔柴娥英。
柴娥英擔心大人們擠著三個孩子,和姜嬤嬤站在人群邊上。
她正和果果說話,沒留意有人朝她走來。
但果果看到了,馬上拉了下柴娥英的袖子,尖聲叫道,「娘,壞女人來了!」
李景和李昱,一人撿了個泥巴塊捏在手裡,怒目瞪向那人。
柴娥英扭頭,正看到柴大姑娘朝她走來。
柴大姑娘的打扮,比以前更華麗了一些,望向柴娥英的眼神,也更加的高傲。
柴娥英看到她,沒什麼好表情,也不打招呼。
柴大姑娘笑了笑,「我說怎麼瞧著眼熟呢,原來是三妹啊,嘖嘖嘖,你如今過得跟村里人一樣了?」
她打量著柴娥英的穿著,一臉的鄙夷。
姜嬤嬤是柴娥英家的老僕人,她冷著臉道,「大姑娘,三姑娘沒怎麼著你吧,你怎麼這副口氣跟她說話?」
「你走,我娘不想看到你!」李景怒目。
「我也討厭你!你個惡女人!」李昱也氣勢洶洶嚷道。
小傢伙一歲半了,每天跟著哥哥姐姐玩耍,學得一口伶俐的語言。
柴大姑娘咬冷罵道,「沒教養的鄉巴佬!活該一輩子住村里!」
柴娥英氣得臉都白了。
姜嬤嬤朝柴大姑娘揮手,「走走走,我們不想跟你說話!再不走,我可要罵人了!」
柴大姑娘只後腿了兩步,指著自己身邊的一個嬤嬤諷笑道,「姜嬤嬤,當初我叫你跟著我,你不肯,偏要跟著三妹,瞧瞧,你身上穿的都是什麼呀,全是破破舊舊的衣裳,我家翠嬤嬤都穿起了蜀錦了,你呢,穿過沒有?」
翠嬤嬤被誇,故意彈著袖子。
「有話快說,沒事請走,這是劉家,劉家在辦喜宴,你在這裡吵吵嚷嚷,沒覺得很過份嗎?」柴娥英冷笑著道。
「當然有話啦,我正找你呢,沒想到,你在這裡。」柴大姑娘伸手,扶了扶頭上的髮髻,那裡插著一隻厚重的金釵,「我要跟我男人去京城了,我公公在京城盤了間鋪子,這半年賺了點小錢,我和我婆婆都會去京城,明天就出發,從此以後,我家是京城人了。三妹,今後你想去京城,就到豐邑坊找我。」
柴娥英微微揚唇,「你男人家的鋪子,是賣租用喪葬用具的鋪子吧?比如披戴的孝服,掛的喪幃,幫忙哭喪的人。」
李興茂走後,柴娥英一到晚上總是想他,她便拿出李興茂臨行前送給她的京城城域圖來看。
想像著,李興茂會在京城的哪處坊市里辦事。
因為每天都看,時間長了,她將京城的坊市記了個滾瓜爛熟。
哪間坊市有什麼鋪子,有什麼大戶人家的宅子,她都記下了。
姜嬤嬤一愣,沒一會兒又抿唇而笑。
柴大姑娘窘著臉,氣得說不出話來。
租售那些東西,十分的忌諱,她不想提,但公公和男人都說那生意賺錢。
有錢賺就行,管他忌諱不忌諱的?
不過,她不喜歡被村里人知道。
柴大姑娘挑著眉梢,「胡說!我家是賣香燭燈油的鋪子,跟你大哥家一樣。」
「京城的所有坊市間,各有什麼鋪子,什麼大人物的宅子,我全都知道,你不必詭辯了。」柴娥英朝柴大姑娘揮揮手,「你賺你的錢去,你做你的京城人去,我自做我的鄉下村婦,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她一手牽著果果,一手牽著李景,喊著姜嬤嬤帶好李昱,「嬤嬤,咱們回家吧,先去跟劉家打聲招呼。」
姜嬤嬤瞪了眼柴大姑娘,冷著臉轉身就走。
柴大姑娘冷笑,「喲,柴娥英,怎麼是你天天帶著孩子?你男人呢?上哪發財去了?還是……,惹事了被關牢里了?」
「你男人才被關了,你全家都被關牢里了!」果果尖聲嚷道。
「有娘生沒娘養的賤東西,你敢罵我?」柴大姑娘揚著手巴掌,朝果果打去。
柴娥英將果果往自己身後一藏,先揚手打了柴大姑娘一巴掌,「她娘是我,你再罵她試試!」
做姑娘時,她就沒怕過柴家二房的兩位姑娘,現在做娘了,她覺得自己更彪悍了,誰敢欺負她的崽,她就捶了誰!
「好哇,柴娥英,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翠嬤嬤,給我揍她!」柴大姑娘捂著被打得發麻的臉,喊著翠嬤嬤。
主僕倆朝柴娥英一起撲去。
李景和李昱小哥倆,這時同時出手,將手裡的泥巴塊朝柴大姑娘主僕扔了過去。
兩個孩子每天在果果的監督下練習投擲,但凡二十步內的東西,基本是百發百中。
兩人手裡的泥塊,準確無誤砸到了柴大姑娘主僕的臉上。
泥塊炸開,炸了兩人一臉一身的泥灰。
柴大姑娘扑打著臉上的泥灰,口裡罵著,「小賤種們,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你收拾一個試試!」李興茂低沉威嚴的聲音,忽然傳來。
柴娥英和姜嬤嬤還有幾個孩子一起回頭,柴大姑娘也赫然轉身。
他們看到,李興茂騎著馬,帶著一隊輕甲護衛,正朝他們走來。
李興茂的打扮,與往常不同,但具體說不出哪裡不同。
總之,臉還是那張臉,整個人的氣度,完全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