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醒來
2024-05-15 20:55:43
作者: 霜雪千年
「蘇校尉身上受了很重的傷,刀傷劍傷都有,其中最重的還是胸口的箭傷,不過幸好同郡主之前一樣,並未傷及心脈。」
「葉軍醫讓我告訴盛姑娘,他已經給蘇校尉注射過青黴素了,傷口應當不會再發炎,不過還是要注意勤換藥。」
「最遲明早他便能醒來了。」
阿莫噼里啪啦一頓說,儘管盛瑾嫻心有疑惑,依舊聽得很仔細。
姜芊芊卻是迫不及待的問道:「到底怎麼回事?三哥為什麼讓人把蘇木頭送到郡主府來養傷?可是軍營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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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稟郡主,這個殿下吩咐過,我暫時不能告訴您,不過您只要知道此舉是為了蘇校尉和長平軍好就行。」
「三哥連我都瞞著?」
小郡主似是不可置信,追著阿莫問了好幾遍,得到的都是肯定的答案,只得做罷。
「行吧,那你現在要回去嗎?」
阿莫小幅度的搖搖頭,「今夜暫不回去,明天一早隨郡主一同去。」
他默了默,又道:「屆時郡主有不明之處,便可親自去問殿下。」
姜芊芊撇撇嘴,敷衍道:「行,知道了,你下去吧。」
阿莫這才朝二人拱拱手而後出了屋子。
「盛姐姐,這次又要麻煩你了,照顧完我沒多久又要照顧蘇木頭。」
小姑娘說著,垂眸嘆了口氣,「在軍營就是這樣,動不動就會因為打仗各種受傷。」
盛瑾嫻指尖微動,抬手輕輕拍了拍她的發頂,溫聲道:「不麻煩,反正我整日在郡主府無所事事,能幫上你們忙我很開心。」
聞言,姜芊芊心情又好了些,抱著她的隔壁,笑嘻嘻的說道:「盛姐姐真好。」
她性子跳脫,向來情緒來得快也去的快,轉眼間就忘記方才的傷感,轉而看向躺在榻上的蘇澤年。
「我看三哥的來信說,這次蘇木頭帶領的騎兵被呼卓拉多帶人包圍,損失了大半,不然他也不會受這麼重的傷。」
「我雖然只上過一次戰場,但那日我是親眼見到兩軍對戰時,他這個校尉是沖在最前面的,他當真是是個合格的大夏士兵。」
「嗯。」
姜芊芊又拉著盛瑾嫻說了幾句,直到快寅時才離開。
後者瞥了眼安安靜靜躺著的蘇澤年,也洗漱一番躺到了床上。
…
一夜無夢。
盛瑾嫻醒來已經快巳時了,她睜開眼盯著床帳發了好一會呆,才漸漸坐起來。
如同往常一般穿衣洗漱,結束後下意識抬腳就打算去廚房,卻猛然想起現在屋子裡住的可不是她一人了。
故臨走前,她又去耳室看了下蘇澤年,手掌放到他額頭試探一番,並為發燒,繃帶也沒滲血,這才離開。
只是出門前不忘把屋門關嚴實。
她卻不知,就在她離開後不久,床上的人就緩緩睜開了眼睛。
蘇澤年隱約中嗅到一股莫名的幽香,很像是……女子身上的香氣。
他從未與別的女子親密接觸過,除了盛瑾嫻,這股幽香很像她身上的。
他自嘲般勾了勾唇角,少女早就回長平城了,他怎麼可能會嗅到她身上的香味呢,恐怕是生出臆想了。
只不過,他記得自己原本在蘭溪河岸與呼卓拉多帶來的軍隊對戰,敵人太多,他們本就只有三千人,還被敵軍四面包圍。
完全成了瓮中捉鱉的那隻鱉。
他本想帶人衝出一個口子,卻被呼卓拉多親自攔住,他本就身受重傷,勉強與他對了幾十招便再也撐不住暈了過去。
只是昏迷之前,他似乎看到姜君衍帶著人過來。
此刻他還有意識,是不是表示他們的確得救了,那他現在應當在軍營的醫帳中吧。
眼睫輕顫幾下,蘇澤年終於睜開了雙眼,當即就被眼前的一切驚住。
頭頂並非灰撲撲的帳頂,而是木質房梁,他微微側頭,旁邊是沉香木的桌椅和小几。
此時,他也忽的反應過來,身下並非硬邦邦的木榻,倒像是鋪了軟墊子的軟榻。
這裡是……
他撐著胳膊艱難起身,不小心扯動傷口,雖然疼但他依舊面無表情。
四下環顧一圈,並未從屋子裡發現任何有關屋子主人的信息,他打算下床去探查一番,剛一動,便覺得懷中似乎有什麼東西。
在衣服中掏了掏,竟掏出一封信來。
蘇澤年壓下心底的疑惑,將信拆開,快速瀏覽一遍之後,終於知道目前的情況了。
原來軍營中出了「奸細」,怪不得那日呼卓拉多能那麼快准狠的將他們包圍,原來是事先得到消息了啊。
只是不知這奸細究竟是誰了!
還有……
他現在是在郡主府,那有沒可能方才意識混沌時嗅到的那道香氣,真的是她身上的。
正想著,便聽到房門被推開的聲音,他回頭看去,便見盛瑾嫻端著餐盤緩步走進來。
少女見他醒來眼睛一亮,但面上卻沒有太驚訝。
「蘇大哥,你果真醒了。」
盛瑾嫻謹記阿莫昨晚的叮囑,雖然之前出門這人還處在昏迷中,但難保他不會忽然醒來。
故她去廚房時除了給自己做早膳,還給蘇澤年熬了碗白粥。
「瑾嫻。」
看過信之後,蘇澤年也知道他在此地的原因,便並未多問。
盛瑾嫻把餐盤放到桌上,裡面除了一碗白粥,還有兩道小菜和兩張餅,這是盛瑾嫻給自己做的早餐。
「蘇大哥,你怎麼起來了?」
少女秀眉微蹙,忙走過去替他放到軟枕,而後扶著他靠在軟枕上。
「可有哪裡不舒服?」她低聲問道。
男人面色淡淡,可心臟卻在她靠近的那一霎那不自覺重重一跳,頓時胸前的傷口傳來一陣陣的刺痛,幾乎微不可查,但又那麼有存在感。
他卻似乎毫無所覺,稍稍牽起唇角,說道:「沒有。」
盛瑾嫻也不知信了沒信,總之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反而從桌上端起白粥,往他面前遞了遞。
「這是我剛熬好的白粥,你先吃些東西,我聽阿莫說,你都昏迷了一天兩夜了,肯定餓了吧。」
說罷,她便將小碗往男人面前一遞,總覺得這個畫面有些眼熟,似乎他上次受傷也是自己照顧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