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 兩男相爭蘇洛得利
2024-05-15 19:18:54
作者: 半糖不太甜
衛璟眸色一沉。
瘦男死死咬著唇,忍著劇痛:「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嘴很硬啊!」蘇洛眸中厲色更甚,她緩緩旋動著那柄鋒利異常的匕首,瘦男的手心被旋出一個血肉模糊的大洞:「現在還是不準備說嗎?還是因為有什麼不得已的人或是事,讓你說不出口?你可是靠手吃飯的人,要你的手,是不是比要你的命還要讓你難過啊?怎麼辦,看到敵人難過,我就覺得特別開心呢!」
瘦男痛的表情扭曲。
疼痛只是一方面,蘇洛的話說中了他心中的恐懼。
他是個殺手,如果手沒了,那他生存的意義又在哪裡?
他有些搖擺,就在這時,衛璟彎腰,握住蘇洛的手腕:「洛洛,把他交給官府吧,相信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你一個姑娘家,這樣濫用私刑,傳出去對你的名聲也不利!」
蘇洛轉頭,看著他清淺一笑:「只要睿王殿下不說,誰又會知道呢,難道京兆尹那幫人,還敢傳我的閒話不成,他們是覺得日子過得太清閒了嗎?」
衛璟被噎的半天說不出話。
短短几天時間不見,眼前這個女人似乎由內到外都變了一個人。
她跋扈的名聲在外,但在自己面前,從來都是鵪鶉一樣言聽計從,恨不得能收起所有的爪子,何曾像現在這樣鋒芒畢露,咄咄逼人。
衛璟眸中有些受傷之色:「洛洛,你變了,你從前不是這樣的。」
這怨婦的口氣讓蘇洛想笑。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在安靜的巷子口響起:「我家夫人從前是如何,睿王殿下好像很清楚!」
蘇洛循著這道聲音看過去,只見一輛鑲金嵌玉的馬車恰好停下,一隻蒼白而瘦弱的手掀開帘子,露出簾後那一張傾世的容顏。
男人裹著狐裘,許是掀簾帶起了冷風,他捂著唇,壓低聲音一陣陣的咳嗽起來。
喉結很快就漫上一層緋色。
衛璟的眸子微微眯起,像是遇到危險的獵豹,他不疾不徐的開口:「我與洛洛,的確相識已久!」
江殊面色未變,只朝著蘇洛招招手:「玩夠了嗎?再不回家,晚膳就要趕不上了!」
蘇洛笑的格外乖巧:「還是夫君對我最好!」
說著,她便將手中匕首隨手往地上一扔,小鳥一般朝著馬車跑過去。
經過衛璟身邊時,男人低低喚一聲:「洛洛……」
聲音裡帶著五分的驚痛五分的不敢置信,似乎因為蘇洛的變心而深受情傷。
江殊本在斷斷續續的咳嗽,聽到這一句後面色轉寒:「睿王殿下,洛洛是我的妻子,你這樣稱呼極不合適,她天真不知事,望你自重!」
天真不知事……這樣的說話讓衛璟覺得心塞。
可整個鄴城,都找不到比蘇洛更好下手更誘人的肥肉,他巴不得這夫妻兩會因為自己而生出嫌隙,因此並不肯退讓:「我與她未相逢在合適的時機,但我們之間的感情,恐不是江世子能明白的。」
蘇洛本來在歡快的奔向富麗堂皇的馬車,此刻猛地停下腳步,轉身盯著衛璟。
夕陽最後一抹餘光,恰好籠在她的身上,她本穿的明艷,此刻與天際晚霞交相輝映,周身都散出華美的光,襯得她一張臉宛若天神造就一般美。
她黑白分明的眼珠里沒有一絲的眷戀:「睿王殿下,以前的事你誤會了。我的心,我的身都屬於我的夫君。他是世上最好看最厲害的男子,我覺得誰都比不了!」
衛璟的臉色瞬間黑沉,如同暴風雨來之前的天空。
他再如何不濟也是個皇子,何曾被這樣對待過?
他本以為一番英雄救美,能讓自己在這女人心目中的形象更為高大偉岸,讓她對自己更加欲罷不能。
到時候再安排一點手段,讓她在國公府難以立足,還愁她不回到自己身邊。
但此刻,事情的發展出乎衛璟的意料。
不過短短的幾天時間,她竟然就變心了?
衛璟只覺喉頭噎著一隻蒼蠅,他很想拂袖而去,但整個鄴城,去哪裡再找第二個蘇洛。
她的父兄手握南疆十萬兵權,並且對她寵愛有加,有求必應。
只要得到她,等於就得到了整個苗疆的支持。
他的生母只是個卑微的宮女,這些年來,他雖然憑藉自己的努力封了睿王,但那個位置,還是遙不可及。
可如果有了懷遠侯府的支持,那一切就都會不一樣了。
衛璟將那一口濁氣咽下去,一副受傷的深情樣:「洛洛,我不信你會這麼快就忘記我們之間的海誓山盟!」
蘇洛真的想吐。
她眸中的神色冷了下去:「那是我逗你玩呢,睿王殿下居然當真了!想不到殿下你還挺天真的,其實我一直喜歡的都是夫君啊,要不然我為什麼要在大街上打暈將他帶回來呢!」
說到這裡,她神色轉暖:「我的下半輩子,也要以保護夫君為己任呢!」
如果可以的話,蘇洛很想現在就一刀結果了這個男人。
可她知道,這附近有無數的暗衛。
所以她只能在嘴皮子上給他找點難受。
一刀殺了他,未免也太便宜他了,從前他讓自己受了多少苦,今後,她都要加倍奉還!
蘇洛轉身,再也沒有絲毫留戀往馬車走。
衛璟接連吃癟,被激發了血性,伸手就要去拽蘇洛。
這個南蠻子,自己看上她願意為她花心思是她的榮幸,她不如從前那樣感恩戴德,竟然說變心就變心。
真當自己是好糊弄的嗎?
不讓她吃點苦頭,她還當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然而他的手剛要觸到蘇洛的衣袖,突然感覺到一股勁風襲來。
面對危險的本能讓他馬上將手回撤,饒是如此,他深紫色的袖袍還是被削去了一大塊。
罪魁禍首是半片茶盞,此刻一半嵌入地面,露在外面的一半還在細微的顫抖。
衛璟眸中泛起厲色:「江世子你好大的膽子,這是要謀害皇子嗎?」
許是剛才用力太過,江殊正在劇烈的咳嗽,雙頰之上泛著不正常的紅色,眼窩周圍更是一層深深的粉。
本就若眼似水的眸子,如同浸泡在山泉水中一般。
嬌弱且媚,讓人憐惜,卻又帶著讓人不敢親近的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