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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 我怕我半夜裡忍不住

2024-05-15 19:18:43 作者: 半糖不太甜

  她這話一出,平寧郡主端茶盞的手頓時一緊。

  那嬤嬤見狀,忙道:「少夫人胡說什麼呢,郡主怎麼可能放麝香,一定是您弄錯了!」

  蘇洛冷笑。

  這個味道前世曾陪伴她很多年呢,她遲遲沒有孩子,燒香拜佛也不管用,後來才知道,一切都是因為她日日佩戴的,那人賞的麝香手串。

  這麼刻骨銘心的味道,她怎麼會聞錯。

  

  這齊國公府是覺得自己是個草包,一定分辨不出這個氣味是嗎?

  江殊清冷的眸子看了平寧郡主一眼,緩緩道:「恰好再過半柱香,宮內的王太醫便要來我診脈,不若讓他看看這裡是不是有麝香,很快就有分曉了!」

  他脊背挺直,端碗的手持的很平,蘇洛卻分明看到,那碗藥里,漾起一圈圈的細紋。

  持它那隻手,氣的在發抖!

  平寧郡主的笑臉終於維持不住,她的手重重在桌上一拍,茶盞飛濺,她冷喝一聲:「這藥是誰抓的,誰煎的,嬤嬤,你下去給我好好查清楚,看看到底是誰要害世子夫人……」

  蘇洛皮笑肉不笑:「那母親可要好好查查,查到了這人,定要將她交給我,我這人有仇必報,我要用她的心肝脾肺腎來餵我南疆的蠱蟲,讓她嘗盡被蠱蟲將體內臟器逐一啃光的滋味,好讓闔府的人知道,謀害主子是個什麼下場!」

  她一字一句,說的格外用力。

  平寧郡主臉色鐵青,那嬤嬤更是垂下腦袋,身體忍不住在打顫。

  蘇洛端起那碗藥,嘩啦一下全潑在嬤嬤腳邊,淡道:「嬤嬤,以後這麼重要的湯藥,你還是得自己全程監督的好!」

  說完,她將藥碗往地上一扔。

  那碗頓時四分五裂,「砰」的聲響,讓平寧郡主忍不住都抖了抖。

  蘇洛沒有管兩人,拉著江殊就從松鶴堂里出來了。她回頭看了後面老夫人那緊閉的門扉一眼,這在她的地盤上發生的一幕,老夫人是知道還是不知道呢?

  等走到院外,青衣拍拍胸口小聲問:「小姐,這麝香肯定是夫人下的,你剛剛為什麼不拆穿她?」

  「還不到時候!」蘇洛早已不是前世那個不知進退的小姑娘,沒有絕對的證據,頂多是隔靴搔癢,起不了什麼大作用。

  青衣不滿:「小姐,還是在南疆好,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大家有什麼話都當面說開,哪裡有這麼多花花腸子!」

  「你都來鄴城一年了,還沒有習慣嗎?」

  青衣發愁:「我在南疆可待了十五年呢,哪是那麼容易改的,奴婢有點害怕,以後這一輩子都要在這府內,奴婢會不會英年早逝!」

  蘇洛瞟了一眼江殊,眉目之間風情流轉,道:「那就要看江公子護不護得住了!」

  江殊心莫名頓了頓,慢了半拍後,緩聲道:「我還是喜歡你叫我夫君……」

  蘇洛一巴掌拍在他後背上:「臭不要臉,剛才那是做戲,你還演上癮了是不是?」

  江殊的笑容被這一巴掌拍碎了,五臟六腑都在震動,好一陣才覺得紊亂的呼吸恢復正常。

  娘子力氣這麼大,以後可怎生是好?

  三人一起往回走。

  昨晚黑燈瞎火,早上又火急火燎,蘇洛都沒來得及好好欣賞,此時一路走回去,這才發現整個國公府花木扶疏,開闊大氣,比懷遠侯府不知道要強上多少倍。

  一路行到了江殊所住的院子聽雪樓。

  院子裡很靜,能聽清風吹過竹枝發出的簌簌聲,還能隱約聽到流水潺潺的聲音。

  青衣顯然也是現在才發現滿院子的翠竹,不掩神情里的興奮:「小姐,咱們今年有冬筍吃了,看來能挖不少呢!說到冬筍,我就餓了,小姐,你餓不餓?」

  說話間的功夫,蘇洛已經順著流水聲找到了一個四角飛檐的竹亭,一條小瀑自上飛瀉而下,在竹亭腳下汪出小小的一池水,倒影著叢叢綠影,讓人見之忘俗。

  竟然還有這樣的好地方。

  蘇洛點頭:「餓了,把飯菜擺來這裡吃!」

  江殊身後的侍衛江陽不能忍了,開口道:「這是世子素日靜心養神的地方……」

  怎麼能在這裡吃飯,多煞風景?

  蘇洛驚道:「你家世子剛才是在藏拙呢,其實他現在好多了!以後有我,他再也不用靜心養神了!」

  江陽默默吐槽:是再也不能靜心養神吧!

  青衣很快就將飯菜端上來,六菜一湯還有點心,比侯府的伙食好,蘇洛很滿意!

  就是分量太少,蘇洛感覺沒吃飽。

  午飯後,江殊準備午休,蘇洛則帶著青衣滿後院的轉悠,聽雪樓里一貫很安靜,兩人的歡笑聲夾雜在竹浪里,分外響亮

  江殊輕輕咳嗽,輾轉難眠。

  侍衛江陽問:「可要我去提醒下少夫人?」

  「罷了,她哪會聽你的!」

  江陽嘴角抽搐,他家主子好像毫無夫綱可言。

  漸漸的,那聲音越來越小,江殊便閉眼繼續睡,素日裡寧神的竹濤,今日卻好像缺了點什麼。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昏昏沉沉睡去。

  他這具身體大病初癒,精力的確不濟,這一覺睡醒,竟然已經暮色四合。

  蘇洛正眼巴巴的看著一大桌子誘人的飯菜等著他!

  江殊掃了一眼。

  小廚房有長進了,晚膳雖仍是六菜一湯,但每個盤子都堆得滿滿的,而且其中還有好幾道菜一看就很重口味。

  因為分量足夠,晚飯吃的就要和諧很多,直到就寢,這種和諧的氣氛才被打破。

  昨晚同床那是因為江殊是病人,她於心不忍。

  今晚他活蹦亂跳的,兩人又該用什麼姿勢睡?啊呸,用什麼方式睡?

  正想得入神,沐浴好的江殊出來了。

  他穿著一件白色綢衫,一頭黑髮披散,還帶著濕漉漉的水汽,看上去宛若臘月里綴著雨水的一枝寒梅,讓人忍不住就想折斷那花枝,碾碎那顫巍巍的花瓣。

  蘇洛甩甩頭,將自己辣手摧花的想法趕走,指著小榻上的一團被子:「你睡那邊去吧!」

  江殊手上端著一杯熱茶,氤氳的霧氣襯得他那張臉越發的妖孽,他皺眉:「我的床,寸土不讓!」

  蘇洛笑眯眯的,也不辯解,只是將手往男人腰上纏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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