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管家：謝謝，狗糧已飽

  他點開幾封加急的看完，就總覺得自己有些難以集中。

  抬頭，湖邊的小女人正低著頭來回走來走去。

  她穿著條淺米色羊絨長裙，腳上踢著拖鞋，露著潔白細幼的腳踝和一截小腿。

  柯亦宸望著這畫面微微出神。

  不知為什麼，他突然就很想伸手去握住她的腳踝，然後……

  似乎是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不該想的，柯亦宸裝模作樣的清了清嗓子，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當他再想把注意力放回工作時，發現眼前的郵件他一個字都看不進去了。

  月光下，潔白的腳踝和小腿，一直在他腦子裡晃來晃去。

  他心有些煩亂，一把合上電腦，走出去，點了根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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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目光自然而然的看過去時，冉初正在打電話。

  柯亦宸腳步放輕慢慢靠近，便聽到了她的聲音。

  「爸，我真的是冉冉，我……你別掛電話，我求你了……我真的不是騙子……」

  話在這裡就停住了，似乎是電話被掛斷了。

  冉初又坐回了湖邊的椅子上，慢慢的，她整個人蜷縮起來，看起來有些無助。

  柯亦宸正看得入神，忽然覺得手指一痛，原來是煙已經燃盡了。

  他收回目光，心情似乎也被那個小女人影響到了，有些不是滋味。

  再回到茶室坐下，他依然無法收心工作。

  他的手指在手機上反覆磨搓著。

  博士說要讓患者情緒儘量穩定來著，他總不能坐視不理。

  一切都是為了治病！

  柯亦宸一下想通了，很快撥通了冉元青的電話。

  「你好，冉董，我是柯氏正亞集團柯亦宸，抱歉打擾，有個事想請您幫忙……」

  「是的，是髮妻……對，醫生說她的情緒要穩定……」

  「冉董，這個人情我記下了。」

  掛斷電話，柯亦宸再回頭時，湖邊的小女人已經不見了。

  他皺皺眉，腳比腦子動的還快，人已經站在外面開始找了。

  柯宅太大，柯亦宸在他最想不到的地方找到了冉初。

  健身房。

  健身房的沙包被人打的「砰砰」直響，他推門進去的時候，正好看見冉初一個惡狠狠的後旋踢踢在了沙包上。

  她可能在這已經有一會兒了，額頭已經被汗濕了，頭頂的聚光燈照著她的汗珠順著脖子划過了鎖骨，又繼續往下，消失不見。

  一個高大身影走過來，冉初看柯亦宸湊巧穿著運動服，下巴一揚，語氣有些挑釁，「來嗎？」

  柯亦宸挑挑眉，手指滑開外套的拉鏈，「我不欺負女人，讓你一半。」

  冉初「嘁」一聲，看到他右手的繃帶才想起他手上還有傷，「你這手，能行嗎？」

  柯亦宸隨手將衣服丟到椅子上，一個縱身跳上台子，「我讓你右邊半邊不動，來，上來。」

  冉初一貫傲嬌的很，見這男人這麼說，也跟著竄上了台子。

  兩個人你來我往的拆了幾招，動靜很大，把路過的老管家吸引了過來。

  大晚上的少夫人到健身房打沙包就已經很稀奇了，結果二少爺進去了還陪著一起玩上了。

  路過的老管家站在門口扶了扶鼻樑上的老花鏡，便看見二少爺和二少夫人齊齊摔在了拳台上，而二少爺壓在了二少夫人身上。

  老管家有點想看又不敢看，一隻手遮在眼前又把手指留了條縫。

  冉初被柯亦宸力量壓制著渾身動彈不得，她怕傷到他的手，也不敢過於用力掙扎。

  男人臉上透著得意，一直不肯起來，「你輸了。」

  冉初掙了兩下沒掙開，嘴一撅，不樂意了，「你欺負我。」

  柯亦宸一頓：「？？？」

  見這死沉死沉的男人還不起來，冉初胸口堵著的情緒一下就蔓延出來衝上了鼻子。

  她又委屈巴巴說了句：「你就是欺負我，你們全家都欺負我！」邊說著，眼淚竟然就像斷了線的珠子開始往外流。

  這……好像有點玩脫了。

  柯亦宸趕緊坐起來，然後把冉初拉起來。

  見她一直低著頭無聲落淚，柯亦宸手忙腳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好一把把冉初按進了懷裡，「好了，別哭了。」

  他的聲音有點凶，冉初抽噎著控訴，「你還凶我！」

  柯亦宸的手有些不自然的僵硬，猶豫了半天，終於放到了冉初背上，聲音也儘量輕柔起來，「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麼哭？」

  冉初用力吸了兩下鼻涕：「我剛給我爸打電話，他說我是騙子，他不肯認我，嗚嗚嗚嗚嗚……」

  柯亦宸輕柔的拍了兩下冉初的背，明知故問道，「冉元青？」

  「是啊。」冉初把臉在柯亦宸肩膀上蹭了蹭，抬起頭來，一雙紅腫的眼睛濕漉漉的看著他，「就是他呀，他是我爸爸。」

  「嗯……」柯亦宸配合的點頭，有些不忍心的用指腹抹去冉初臉頰上的淚珠，「那要不你明天再打一個試試，說不定他今天只是心情不好，明天也許就相信了呢？」

  他覺得自己說話就像在哄騙小孩兒。

  冉初想了想，扁著嘴，點點頭，「嗯，好，那我明天上午再給他打。」

  「管家，看什麼呢？」一個聲音從老管家背後冒出來，把偷看的老管家嚇了一跳。

  「沒什麼，走走走。」老管家把剛湊上來的女傭趕走，自己也不再看了，生怕再看下去會有什麼少兒不宜的畫面。

  老管家背著手往外走。

  到底是誰瞎傳，說二少爺不疼二少夫人的。

  瞧瞧二少爺那一臉心疼的樣子，嘖嘖嘖。

  沒眼看。

  飽了，狗糧吃飽了。

  -

  夜已經深了，柯亦宸翻了個身，醒了。

  他睜開眼，掀開被子下床往外走。

  客廳里，小女人睡姿依舊怪異，身上的被子又是只剩一個角。

  他似乎已經習慣了半夜醒了以後過來看看她，然後給她撿被子。

  柯亦宸剛伸手幫冉初把被子掖好，她就翻了個身，把腳伸了出來。

  她的腳很好看，雪白的腳面上方是圓潤的腳趾，腳趾甲塗著紅色的指甲油，看起來分外惹人。

  這腳，大概也就……這麼大……

  柯亦宸不自覺抬起手，修長的手指展開，比劃了一下。

  做完這個動作，他猛的抬起頭，有些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