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五十五章、三次機會

  類似的景象不斷在藍星，太初宗，蠻族主星，天荒星域，艾達星上面發生。

  「你不後悔嗎？」

  出雲仙尊臉色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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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徹底斬斷了和這片宇宙的羈絆，從此以後，林磊就是一縷幽魂，沒有人能記住他的名字，記住他的模樣，他的所作所為，都會被天道抹去。

  這樣活著，和死了有什麼區別？

  就算是仙尊級別的存在，在天道的潛移默化下，也會逐漸喪失關於林磊的記憶。

  不出十年，這個世界上在沒有一個人會記得他。

  「後悔？」林磊輕笑一聲，「我的字典里沒有後悔這兩個字，他們只是暫時忘記我罷了，總有一天，他們會重新記起我的名字。」

  「你想的太簡單了。」出雲仙尊搖頭嘆道，「天道規則的改寫，豈是人力豈可逆轉，就算仙尊，在天道面前也如螻蟻。除非，」

  他猛地頓住，雙目中射出兩道精芒，「除非成就真仙！」

  林磊背負雙手，傲然挺立。

  天道給了他兩個選擇，他偏偏要選擇第三條路。

  成就真仙，只要成就真仙，宇宙規則就不能束縛他，忘記他的人，自然會再次記起他的名字。

  「狂妄！」

  出雲仙尊面露不愉，覺得這個年輕人太狂妄了。

  在他漫長的壽命中，不知道見過多少驚才絕艷的天才，林磊雖然厲害，可比他厲害的人也不是沒有。

  這麼多人，不要說真仙，就算達到仙尊的人也屈指可數。

  林磊並沒有解釋，說出去的話，要用事實來證明，沒有實現，說破天也是吹牛逼。實現了，那才是真牛逼。

  「林小子！」

  龍宮洞開，三位仙尊各分出一道化身，閃到林磊身前。

  赤龍仙尊眼神複雜，「你這又是何苦！明明還有其他的辦法。」

  林磊搖搖頭，「如果我那樣做，我就不是林磊了。」

  赤龍仙尊說的法門，就是自斬一刀，以半截神魂毀滅為代價，換取命星中的神魂存活。因為神魂只有一半的原因，就算活下來，這輩子都休想再進一步。

  讓他永遠困在這個境界，比死了更難受。

  「三位前輩，千樂和小龍就拜託你們了。」林磊深深彎下腰。

  「你這是什麼話！」赤龍仙尊劍眉倒豎，掌力一吐，勁力卻仿佛碰上了鐵板，不能撼動林磊分毫，「千樂和小龍乃是我龍族子弟，就算你不說，我也不會讓人傷害他們分毫。」

  林磊這才直起身體，轉頭看向出雲仙尊。

  三位龍族也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赤龍仙尊皺眉道：「出雲小子，你來這裡做什麼？」

  龍族壽元悠長，比人類修士長了一倍，赤龍仙尊叫出雲仙尊小子，倒是真沒有什麼問題。

  出雲仙尊朝三人拱拱手，「我來找一個人，一個殺了我兒的人。」

  「什麼？」

  赤龍仙尊心裏面咯噔一聲，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強硬的語氣裡面多了一絲心虛。

  「誰殺了你兒子？」

  出雲仙尊沒有回話，目光如劍，直直刺在林磊身上，厲聲喝道：「林磊，告訴我，誰殺了我兒子！」

  林磊沉默了片刻，緩緩開口。

  「是我。」

  這話像顆重磅炸彈落在人群中，四位仙尊同時失語。

  仙尊誕生子嗣的難度，不亞於突破合體期許多人終其一生，也無法產下子嗣。所以每一個孩子，都是仙尊強者的心頭肉，不要說殺了，便是傷一根手指頭，都是天大的事情。

  赤龍仙尊硬著頭皮，打破了沉寂。

  「出雲道友，」

  話還沒說完，就被出雲仙尊打斷了。

  「赤龍道友，帆兒是我兒子，唯一的兒子，我可能再也不會有第二個兒子了。」他的聲音很淡，很輕，但其中的意味，比冰更冷，比鐵更硬，「這個仇，我必須報！」

  赤龍仙尊張張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這時，玄龍仙尊開口了。

  「林磊對我龍族有大恩，便是天塌了，我們三個老東西也要給他撐起來，如果閣下要殺他，先問問我們三個老傢伙。」

  「龍族要為林磊出頭？」

  出雲仙尊瞳孔暴縮。

  龍族實力之強不用過多贅述，眼前這三條老龍，隨便拉出來一個，實力就不在他之下，三人聯手，他沒有絲毫勝算。

  「龍族是要和太初宗為難嗎？」

  出雲仙尊的聲音寒冷如冰，隱隱有金鐵之聲轟鳴，大半個天龍星域轟隆一聲，溫度陡然下降，霎時間從夏日進入了寒冬。

  仙尊一尊，星域震動。

  「哼！」

  赤龍仙尊冷哼一聲，即將變成冰球的星球重新恢復了正常。

  「少拿太初宗來壓我，別人怕你太初宗，我龍族可不怕，今天我把話撂在這了，林磊，我龍族保定了。」

  「你!」

  出雲仙尊臉龐漲得通紅，恨不得給這條老龍狠狠來上一巴掌。

  就在這時，林磊開口了。

  「三位前輩，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需要龍族插手。」他看向出雲仙尊，「楊帆是您的兒子，為了他，您可以做任何事情。我也一樣，顧朝夕是我的親人，我也可以為她做任何事情，如果再重來一次，我仍舊會殺了楊帆。」

  「顧朝夕？那個先天道體？」出雲仙尊臉上閃過一絲愕然，這段時間傳的沸沸揚揚的先天道體，他也有所耳聞，「帆兒怎麼會和顧朝夕扯上關係？」

  林磊將事情的前因後果一一道來。

  赤龍仙尊聽完，一雙龍目瞪得好似兩顆銅鈴，鼻孔中噴出宛如琉璃的純質之火，指著出雲仙尊的鼻子罵道：「好一個太初宗，好一個出雲仙尊，我怎麼沒看出來，你們竟然是這樣骯髒腌臢之輩，用手段逼得小女孩家破人亡，還要搶人家的身子，我呸，不要臉！」

  出雲仙尊被人指著鼻子罵，卻不能還口，這在他一生當中，也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可，可他終究是我的兒子。」

  過了好久，出雲仙尊輕聲道。

  「我知道，所以我不會怪您。」林磊淡淡說道，「我就在這裡，你要殺便殺。」

  出雲仙尊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看看林磊，又看看三條虎視眈眈的神龍，沉思良久。

  「殺子之仇，不共戴天，」他說的很慢，「可你是元白師兄的弟子，又有三位道友擔保，我給你三次機會。」

  「逃吧，用你能想到的所有手段，去你所有想去的地方，我會在一天之後出發去抓你。三次，我給你三次機會，當我第三次抓到你的時候，我會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