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要頭一顆,要命一條
2024-05-15 11:36:55
作者: 夢回江南
「不行。」侍女將雲朵朵摟在懷裡,義正言辭地開口道。
她聽說過,少主無憐和雲姑娘本就不對付,所以,這一定是場別有用心的鴻門宴。
「好,我答應和你們一起去,現在就出發罷!」
相比侍女的小心謹慎,雲朵朵倒是一臉滿不在乎,甚至還有些躍躍欲試。
侍女張張嘴,還欲繼續說些什麼,卻對上一張沒心沒肺大大的笑臉,到嘴的話,終於生生給咽下去了。
半晌,侍女嘆口氣,無奈地點點頭道,「那雲姑娘小心些,注意安全。」
騰雲駕霧,很快無相峰便到了,無相峰是無垢派最大最美的一座峰,種滿了各式各樣珍稀的仙草,花團錦簇,四季如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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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後,雲朵朵立刻被壓住肩膀,強迫著跪在了地上。
而後,便有小廝搬來椅子,無憐則笑眯眯地坐進椅子裡,捧起一盞熱茶,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她。
「哈哈,想不到終有一日,你還是落在了我的手上,怎麼樣,下跪的滋味好受嗎?」
大仇得報,無憐心底泛起極大的滿足感,甚至連呼吸,都不由暢快了幾分。
誰料,雲朵朵卻跪得一點也不老實,扭扭屁股,陰陽怪氣地開口道,
「唉,爹爹曾經說過,只能跪天跪地跪父母,還有就是跪祖宗,如今,師姐要我給你下跪,難不成,竟想要冒充我祖宗?呸呸呸,不知羞!」
說著話,雲朵朵抬眼看向無憐,還挑釁般吐了吐舌頭。
「你!」無憐氣得一噎,手中的茶水都快要捏不住了,看向雲朵朵的眼神,帶上了一絲狠厲。
嘩啦啦啦啦……滾燙的茶水潑灑向雲朵朵面門,勢必要將她燙個皮開肉綻。
還好雲朵朵早有準備,很自然地原地挪了挪屁股,正好避開茶水,半滴不沾身。
「放肆,你居然還敢躲,簡直,簡直是無法無天!」
無憐心中怒火更甚,走上前來,居高臨下地逼視著雲朵朵,啪!反手就是一個清脆的耳光。
白嫩嫩的頰邊,立刻便多了個大大的五指印,浮腫發痛,觸目驚心。
如若換做別的娃娃,早該嚇得哭鼻子了,但云朵朵是誰?囂張跋扈的鮫人小公主啊!天不怕地不怕,又怎會怕區區一個無憐?
眼看著下一個巴掌即將落下來,雲朵朵找準時機,一口咬住她白皙的手掌,嘴角,很快便有血絲滲出。
「你你你,你快鬆口,快鬆口!」感覺到手掌間的劇痛,無憐又氣又急,一腳踢向雲朵朵胸口,但云朵朵的牙關卻咬得更死了。
想要逼迫她低頭?呵,不但沒門兒,連窗戶縫都不給你開!
「打,快打,快給我狠狠地打,打到她認罪為止!」
一旁,貼身伺候的嬤嬤開口了,緊接著,雲朵朵的小屁屁便傳來劇痛,啊嗚一聲鬆開了牙口。
噗噗噗!板子還在繼續,打得她小屁屁都快要裂開了,小臉青青白白,額上很快便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怎麼樣?怕了嗎?今日之事,算是給你的教訓,出去後也不許告訴任何人我打你,只能說是其他師兄教訓的,聽明白了嗎?」
摩挲著包紮好的手掌,無憐鐵青著臉開口,眼神陰森森,就像要吃人的鬼。
「哼,我,我不怕,就算你打我一百下,我,我,也不怕!」
秉持著最後一絲尊嚴,雲朵朵梗著脖子,字字句句,都好像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般。
「唉,倒是個硬骨頭啊,難道,你就不怕我把你打死嗎?」
看著眼前這絕不認輸的小娃娃,無憐不由捂著嘴笑出聲來,「說實話,我都有些同情你了,認個輸道個歉,當真有這般難?」
「我又沒錯,絕不認輸,要頭一顆,要命一條!」
說著話,雲朵朵越來越虛弱,都快要暈死過去了,但水汪汪的大眼睛,瞪得卻好似銅鈴一般圓。
「都說識時務者為俊傑,既然你不肯認輸,也罷,就繼續打唄,打到你認輸為止,看看究竟是沉海木的板子硬,還是你的骨頭更硬。」
說著話,無憐舒舒服服地喝口茶水,繼續欣賞著雲朵朵挨打。
噗噗!又是重重的幾下,疼得小娃娃齜牙咧嘴,緊緊攥著的小拳頭,指甲都把手心給摳破皮了,卻依舊梗著脖子不認輸。
眼看著人快要暈厥過去了,嘩啦啦啦啦啦,又是一大盆冰水傾倒下來,將雲朵朵澆了個透心涼。
無憐笑眯眯地上前,擼起袖子,打算再扇幾個耳光解解氣,但很快整個身子卻飛彈而出,重重地跌在了地上。
咔嚓!是骨頭斷裂的聲音,無憐吃痛地悶哼一聲,立刻便有小廝趕來扶。
而那邊,雲朵朵的意志力已經到了極限,眼看著就快要撐不住了,卻被攬入了一個溫軟的懷抱,有精純的靈力渡過來,傷口也漸漸的不怎麼疼了。
抬眸,入目是一張熟悉的臉,雪膚銀髮,俊美絕艷,天人之姿。
知道自己得救了,雲朵朵嘴一撇,悽厲的哭聲震天響,豆大的鮫珠簌簌落個不停,越哭越厲害。
聽她哭得這般慘,玉容臉色微變,向著無憐的方向,一步步逼近。
纖白如玉蔥般的手指,死死捏住了無憐的下巴,玉容語氣里無喜亦無悲,「說,你究竟對她做了些什麼。」
無憐張張嘴,還未來得及說話,那邊剛剛恢復意識的雲朵朵,卻爭著搶著開口了,
「她派人把我綁了來逼著下跪,還,還用板子打我,扇我耳光,接著又用涼水潑我,最後還嚷嚷著要殺了我呢!」
「我,我沒有嚷嚷著要殺你,殺人可是死罪,我沒有必要為你髒了自己的手!」
無憐臉色一白,慌忙解釋了起來,似乎生怕玉容誤會自己。
「也就是說,其它指控,全都是真的咯?」玉容很快便抓住了重點,嘴角忽而綻放出一抹笑來,「咂咂,都說無垢派的少主寬容大度,卻原來,是個心腸歹毒的狠女人啊……」
「我,我……」無憐臉色更白了,看向玉容的眼神楚楚可憐,「她冒犯了我,是她硬要往這槍口上撞,而且,而且這些都是下人們自作主張……還請太上長老信我……」
事到如今,只能把過錯推諉給下人了,左右都是些奴才,為自己頂罪是他們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