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哭吧哭吧，可勁兒哭

  找準時機，雲朵朵突然張口反咬住玉容另一隻手背，再用牙關狠狠研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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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唇齒間便品嘗到血腥味，屁股，也重重地跌在了地上。

  一骨碌爬起來，雲朵朵手腳並用想要逃跑，但見一道白光閃過，整個人頃刻間就被定在了原地。

  「你這小娃娃，牙口倒還不錯，就是心思壞了些，須得好好調教調教。」

  說著話，白皙瑩潤的手指，輕輕捏住了雲朵朵的下巴，玉顏湊得越來越近，都快要貼上來了。

  雲朵朵嘴一撇，下意識想哭，但卻頭皮發麻，哭都哭不出來。

  「罷了，看你年幼，本君便暫且饒你一回。」

  輕笑一聲鬆開手指，揮袖，娃娃頭頂的小揪揪上，立刻便多了枚明晃晃的髮簪。

  「這，權當做是本君送你的見面禮，乖，別哭，再哭本君就咬你咬回去！」

  脖子縮了縮，雲朵朵立刻將所有淚意全都吸溜回去了，但眼圈卻依舊泛紅，一副將哭未哭可憐巴巴的小模樣，教人看了就心頭髮軟。

  玉容唇角微勾，打算繼續再逗弄她玩玩兒，但前方不遠處，有侍女匆匆忙忙地尋了過來。

  見到雲朵朵，侍女鬆了口氣，隨即，又給玉容恭恭敬敬行了一個禮，「參見太上長老，這女娃是掌門從外面帶回來的，如今安排好住處，掌門命奴婢尋她回去歇息歇息。」

  「好。」玉容頷首，眼底划過一絲失望，揮袖，雲朵朵身上的咒術解了。

  侍女行禮後在前帶路，雲朵朵也蹦蹦跳跳跟了上去，背影歡快而又輕鬆，似乎根本沒有把方才的齟齬放在心上。

  凝著她的背影，玉容玩味地勾起了唇角，剛欲跟上去瞧瞧，卻再度有下人攔住了他。

  「啟稟太上長老，掌門邀約您繼續陪他下完那局殘局，還請長老隨奴婢去一趟翠竹軒。」

  「好。」搖搖扇子，玉容淡笑著點了點頭，「既是盛情邀約，那本君便卻之不恭了，快，快給本君引路。」

  至於這小傢伙，左右來日方長，他也正好有些問題，想要當面同掌門討教討教。

  那廂，一路左拐右拐，雲朵朵很快就來到了一個獨院，院子很小，佇立著一間精緻的小木屋。

  推門看去，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雖不甚華貴，卻勝在乾淨舒服。

  「還請姑娘好好歇著，沐浴用的熱水隨後送上，若有任何疑問，儘管告訴奴婢，再由奴婢轉達給掌門大人。」

  語畢，侍女從善如流地退下，並悉心掩上了房門。

  小小房間安靜下來，雲朵朵從納戒里掏了掏，掏出各種各樣的零食點心，花花綠綠鋪了一床。

  拆開包裝紙，將糖果扔進嘴裡大嚼特嚼，雲朵朵越嚼越香，慵懶地眯縫起了眼睛。

  不多時，侍女去而復返，抬進一枚大大的浴桶，復又盛滿剛燒好的泉水。

  將書冊在小几上擺好，侍女依照掌門吩咐，淳淳叮囑著道，

  「明日就要開課了，這是要用到的課本和秘籍，姑娘儘管提前預習，明天掌門會親自抽查，明日還要早起，還請姑娘早些歇下，奴婢告退。」

  「好，去吧去吧！」雲朵朵不耐地擺擺手，隨即縱身躍入了水中。

  小短腿，再度變回陪伴自己已久的魚尾巴，亮晶晶，又大又漂亮。

  翻了個身，水面上嘩啦啦翻起了浪花，待到戲水玩鬧了個夠，目光，復又落在了那疊擺放整齊的課本上。

  隨便翻了翻，腦仁兒便開始發疼，皺著眉頭又放下了。

  但一想到爹爹的囑託，雲朵朵又強迫自己千萬莫要偷懶，但看著看著睏倦感襲來，最後索性便歪倒在桌邊，沉沉熟睡了過去……

  也不知過去多久，突然有雙手將她從浴桶里撈了出來，裹上簇新的弟子制服，再被按著梳了一對圓滾滾的小包子髮髻。

  隨即，迷迷糊糊的小娃娃被推上法雲，騰雲駕霧來到主峰，不知何時起，魚尾巴再度變成了白嫩嫩的小短腿。

  主峰，小小的院子裡，六名弟子在長桌邊端坐得整整齊齊，腰間佩劍，身長玉立。

  無憐也在，著一襲雪色的弟子長袍，被五名男弟子眾星拱月般擁坐在最中間，俏麗的臉蛋上，掛著恰到好處的微笑。

  本來都好好的，但云朵朵的出現，卻讓無憐的笑臉瞬間變黑，攏在袖子裡的手指攥緊。

  咬咬牙，再度擠出一個笑，無憐衝著小娃娃招手，「哎呀，原來是好妹妹來了啊，快來貼著姐姐坐下，好姐妹，就該坐在一起嘛！」

  好妹妹？想起昨日裡的齟齬，雲朵朵一臉困惑地開口道，「但昨天，姐姐好像不是這樣說的啊，似乎還提到什麼狐媚子，姐姐，狐媚子到底是什麼意思啊……可否說出來聽聽？」

  這廝，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也不知真傻還是假傻，無憐氣得又是一噎。

  但很快，又勉強笑了起來，還從懷中摸出一枚碩大的紅寶石，塞入雲朵朵手心。

  拉著小娃娃柔弱無骨的胳膊，無憐親親熱熱地道，「誒，什麼狐不狐媚子的，妹妹莫不是記岔了？姐姐見了你喜歡都來不及，又怎會說什麼不好聽的話呢？這是姐姐最珍愛的寶石，此番便作為禮物送給妹妹了罷！」

  話落，周圍的師兄弟們，也紛紛附和了起來。

  「是啊是啊，師妹她向來溫柔體貼，待人都是最好，又怎會欺辱你一個小娃娃呢？你莫不是記錯了人？」開口者，是大師兄千禾。

  「小娃娃，你初來乍到不清楚，師妹她最是好人緣，所以，一定都是誤會！」這次開口的，是三師兄雪冰。

  聽到他們替自己說話，無憐心中暖融融的，看向雲朵朵的眼神，也暗自多了絲嘲諷。

  哭吧哭吧，可勁兒哭，再可勁兒告黑狀！只要你綠茶的本來面目浮出水面，很快就將迎來大型社死現場！

  無憐想得很清楚，也把姿態做到極致。

  左右，心愛的寶石也不是要不回來，現在，她只需靜靜的看好戲！

  而那廂，捧著亮晶晶的寶石，雲朵朵激動到雙手發顫，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

  好大！好紅！好漂亮啊！比海底最美的那顆珍珠，還要好看！

  眼珠子轉了轉，發現無憐臉上的算計之色，雲朵朵似乎明白了些什麼，唇角，暗戳戳勾起了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