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我想跟你重新試試
2024-05-15 11:24:59
作者: 含羞隱媚
傅晝說出來這番話,是試探也是真心。
這半年來報復她也好,和她勾心鬥角使手段也好,都讓他感到疲憊。
他之前以為,不管用什麼辦法,只要能讓她留在自己身邊,他就會感到滿足。
可這些日子以來,看到她被迫朝他妥協,看到她不得已與他周旋,他心中更多的是悲哀。
人是貪婪的。
一開始只想得到她的身體,得到了她的身體之後,又希望她聽話。
她聽話之後,他又希望她能夠對他笑一笑,對他笑一笑之後,變本加厲的希望她關注他愛他。
一步一步,欲望的口子被劃開一條縫,就會變成無邊無際的深淵。
在把郁玄海釋放之後,他每一天都活在膽戰心驚,與這種深深的無力與悲哀之中。
他幾乎是以時刻來計算她有多久沒有做出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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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不疲憊?
他試想了好多種,她有可能的反應。
她如果像之前那樣,繼續與他做戲,但他覺得,他總有一天會不滿足,會發瘋會將她傷害。
她如果不和之前那樣,遠遠的離開他,他覺得自己會更加極端,會不惜一切代價把她抓回來囚禁她。
不管是哪一種可能,最後的最後,都是兩敗俱傷。
那樣的自己,那樣的郁含,那樣的日子,他一點都不想過。
在今天赴約來的路上,他突然就想,要不試著放手?放過他也放過她?
傅晝垂了垂眸,在他說完那句話之後,兩個人就進到了包廂里。
這個包廂他很熟悉,三年前郁含沒少將他拐到這裡來。
他坐在熟悉的座位上,台上的戲子正唱到動情處,可惜他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郁含自那句話之後,就沒開過口。
他用餘光掃了她一眼,見她正全神貫注的盯著台上看,自嘲的勾了勾唇角。
果然還是自作多情了。
她怎麼可能喜歡他?
要是有一點喜歡他,在夏日宴的畫船上,怎麼可能一點都不上當中計?
傅晝像是下定了決心,捏了捏拳頭,「賣身契我會還給你,等下聽完了戲,你跟我回府上拿。 」
郁含低低嘆了口氣。
她忽然站起身來,走到窗戶旁邊,將窗簾拉上,隨後回來的時候,坐到了他的腿上。
她環著他的脖子,「誰說我是被迫留在你身邊的?」
傅晝擰眉,「難道不是?」
郁含貼了貼他的臉,「我承認之前是被迫的,可你那天下午不是說了,要用真心換真心?我邀請你來聽戲,難道還不夠主動嗎?你不懂我的意思嗎?」
她的一席話,讓傅晝瞬間如同踩在軟綿綿的雲朵之上,輕飄飄的像是做夢一樣。
他呼吸有點急促,甚至覺得渾身都是熱的。
傅晝一把狠狠掐住她的腰,因為激動,所以力道沒收著,惹得她發出一道嬌呼。
他兩眼眼尾都沾染了些水意,「你說什麼?」
郁含被他弄疼了,她本就皮嬌肉嫩,心裡暗想,估計腰上又是一塊淤青。
她小手在他的掌背上拍了下,「我說我喜歡你,想重新跟你試試,聽不聽的懂?」
每個字都懂,湊到一起就不懂了。
傅晝的熱血直衝腦門,他的手臂因為用力,凸起一些青筋,他的眼睛也一眨不眨的盯著郁含。
宛如一頭捕獵的狼。
他的呼吸都變粗了,憑藉著僅存的理智,一字一頓的說,「夏日宴的畫船上,你和薛妙衣的談話我聽到了。」
「什麼談話?」郁含是真不記得,她和薛妙衣談的多了,誰知道他說的是哪個。
傅晝因為隱忍,說話的聲音已經啞了,「你說…你想騙我愛上你,然後再甩掉我,好報復我。」
「……」
郁含心裡暗道遭殃,一股酥麻感順著尾椎骨上竄,她心跳的更猛烈了。
傅晝咬了咬唇,他不肯退縮的看著郁含,因為緊張,呼出的濕熱氣息噴灑在她的肌膚上。
郁含頭皮都驟然收緊了,眼眶發熱的承認,「是!我之前是那麼想的,那還不是因為你太壞了!三年後重逢,你自己對我什麼樣你不清楚嗎?我以為你不喜歡我,所以才那麼對我,我討厭死你了,就是想報復你!可是…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啊!」
傅晝習慣了她倒打一耙的做法,「三年後重逢我為什麼報復你,你不知道?」
「你要跟我說三年前的事,是嗎?」
郁含坐直了身子,傅晝也表情嚴肅起來。
三年前的事情,是兩個人過不去的坎,不說清楚,那道坎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變成扎在心上的刺。
次次想,次次提,次次疼,次次傷。
傅晝沒有注意到他眼底氤氳的暗沉,他繃著聲音問,「所以為什麼?」
明明前幾天還好好的,為什麼突然就變了態度。
郁含拖薛妙衣查到了當年那個自稱姐姐的所有信息,基本上明白她被人擺了一道。
其實現在再看當初,很容易發現,這是最常見的挑撥人的手段,但當時郁含就是陷進去沒發現。
不管男女,在真正在乎一個人的時候,是會失去智商的。
當時郁含年紀小,加上那女人懷著孩子,她被刺激的不輕,偏偏傅晝還因為那個女人爽約。
他明明陪了那個女人一宿,卻故意對她隱瞞。
她認定他是個腳踏兩隻船的渣男,和他切斷聯繫的時候,自然不會留情。
郁含抿了抿唇,抱住他的臉,在他唇上吻了下,「你記不記得你有個姐姐?」
「不記得。」
「……」郁含輕哼,「那我幫你回憶下,三年前的冬天,她挺著個大肚子,說是你的姐姐。」
傅晝有了印象,「你說的是梅珊姐?」
見他記了起來,那就更好辦了。
郁含微微揚起下巴,手指在他鼻尖輕點著,「你和她什麼關係?」
「我七歲那年,被毒蛇咬傷,昏死過去,她在傅家做工,剛好來給我送飯,看到之後用嘴巴為我把毒素吸了出來,之後救了我,自己倒是中了蛇毒,差點沒命。」傅晝解釋說,「我是傅家不受寵的庶子,住的偏僻,平時沒有人去,要不是她去的及時,我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