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搶菜

  飯後，李青雲從孫大旗那裡學了一套小擒拿術，共有七十二式，編成一套，演練起來，一氣呵成，乾脆而簡練，一招一式，都是繁複的套路精華匯集演練而成。

  只不過沒時間學習拆解動作和三十六式大擒拿，就收到了家裡人打來的電話，說是城裡來了三個老闆，都要買池塘里的魚，火藥味很重，快打起來了。

  外面還陰著，估計白天還有雨，這時候來買魚，不是找麻煩嘛。不過這是送上門的生意，不可能拒絕，而且能夠找上門來搶著買魚，估計不是外邊，老熟人的可能性極大。

  昨天就知道田牧急著要來，另外兩家卻不好猜。不管是誰，來者是客，那池塘里的魚早處理完早安心，因為自己空間水潭已經魚滿為患，鰻魚長得很大，快撐不下了，一個個身子貼身子，如果不是小空間的泉水神奇，早就缺氧而死了。

  向孫大旗告罪一聲，說家裡有急事，需要回去處理，等有時間再過來接著學。孫大旗求之不得，早就想找個地方抹冷汗呢。格老子的，這小娃娃太妖孽了，就在他面前打了一套小擒拿術，居然過目不忘，瞬間就學會了，不但動作到位，連神態和氣勢都模仿得十成十。

  李青雲鑽進道奇公羊長角號，還沒打著火，就收到田牧的電話。

  電話里，有些吵，不過田牧的情緒還算穩定，笑著說道：「老弟，在哪呢？我們可等你半天了，本來我以為今天只有福滿樓一家，哪曾想蜀香閣不知從哪裡聽說了消息，也跟了過來，而恰巧又遇到縣城川府魚王的老闆，這下子熱鬧了。不過還是那句話，我出價最高，咱們簽訂長期協議，算哥欠你一個人情。」

  李青雲聽得出來，田牧真急了，居然開出這麼優惠的條件。不過這貨也真是的，當初出價10元，拼命的壓價。現在發現壓不住，又拼命的抬價，典型的驢脾氣，牽著不走打著倒退。

  「我還在鎮上辦事呢，魚的事情好商量，大家不要上火，咱們見面詳談。對了，你們來的時候走的哪條路？」李青雲一邊安撫，一邊打著了火，準備儘快趕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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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能走哪條路？不就一條路嗎？路上已經拓寬，石頭也快清理乾淨了，只是在靠近你們村的那段，還沒有拓寬，有不少工人在忙碌，比較難走。但我開的是越野，加點油門就過來了，你開道奇公羊皮卡，更不是問題。」

  「……」李青雲沒想到這個工程隊進展如此神速，這三里路幾天就完成了拓寬工程。不過路上石頭擋路只是其一，還有幾輛小型挖掘機矗在路上，可不那麼容易過。

  不過今天有人探路，說沒問題，那就可以嘗試，大不了再調頭回來。現在的路比以前寬了一倍，皮卡在路上調頭不成問題。

  李青雲一轉車頭，往北行駛，路上比較乾淨，只有幾個零星的工人在清理開拓後的路面。此時的感覺，這條路不再那麼危險，寬寬的，有地方可以避讓，一直開到李家寨南地，才看到忙碌的施工隊正在鑿石頭，幾輛挖掘機也在忙活。

  鳴笛之後，挖掘機給他騰出空位，然後也不等工人清理路面大石頭，就猛踩油門，轟然作響，像紅色的怪獸一樣，衝過亂石堆，留下一臉震驚的工人。

  「這皮卡真帶勁！什麼牌子的？這麼高的石頭堆都能衝過去？」

  「再牛叉也是皮卡，拉石頭的料，不像剛才那輛白色的越野車，那可是真正的名車，叫什麼虎來著？」

  「切，連路虎都不記得，還吹什麼吹？不過今天也奇怪，怎麼路過好幾輛豪車了？難不成青龍鎮來了大人物？」

  李青雲不知道工人們的好奇議論，衝過石堆，就看到了自家梯田所在的山坡，這個山坡不高，卻極有靈氣，遠遠望去，鬱鬱蔥蔥，那綠色極為養眼，好像翡翠一般，充滿靈氣。

  這個山坡不是他一家所有，還有一家的梯田在山坡的東南角，比他家的梯田少了幾畝，今年種了春蘿蔔和春白菜，長勢喜人，產量很高，算算時間，過幾天也到該收穫的季節了。

  他的長角號還沒停穩，就見幾個人沖了過來，同時七嘴八舌的叫嚷著什麼。

  李青雲一看，嗬，還真都是熟人。田牧就不說了，昨天就打過招呼，說今天會帶人過來。可蜀香閣的周麗雯怎麼也帶人過來了？事前一聲招呼都沒打。而川府魚王的余軍氣乎乎的，好像剛被人排擠和挖苦，臉色不太好看。

  李青雲下車的時候，似乎還能聽到周麗雯嘴裡的挖苦之言：「……若不是我家中有事，豈能讓你占這便宜，20塊一斤的白菜價就能買到李青雲家裡的魚，別說二十，三十都買不來。」

  田牧不咸不淡的來了一句：「買來買不來還要看交情，價格不是唯一的決定因素。昨天陪青雲兄弟吃飯的時候，他就答應了，要給我簽訂長期供貨協議。」

  余軍黑著臉，一句話也不說。此時才明白，當初李青雲話中的涵義了，說這些交易按二十一斤，但不保證以後會是什麼價。原來真有人出高價買李青雲的魚，不是說謊騙人。

  李青雲的父母、貓蛋、李雲聰都在旁邊勸說，讓他們不要急，池塘里的魚還有幾千斤呢，他們三個都是開飯店的，應該有得分。

  李青雲一下車，就被這三人圍住了，異口同聲的說道：「李青雲，這魚賣給我！什麼價你開！」

  這個開價絕不是亂開的，雖然他養的魚味道極好，但是若不符合周邊城市的消費水平，飯店是不會做賠本買賣的。李青雲早就調查過，在本市零售水產市場的情況，普通魚的均價7元左右，野生魚的均價15元左右，而他對自己家的魚的心理價位在30元左右。

  上一次之所以20元一斤賤賣，就是想逼迫福滿樓和蜀香閣主動提價，這不，效果很好，幾個商家爭得快要打起來了。

  李青雲按按手，朗聲說道：「大家不要急，有話慢慢說。大頭，快去地里摘倆西瓜，切開給大家降降火。貓蛋，去瓜棚里拿板子和西瓜刀。」

  這一招挺好使，這三個商人都很給李青雲面子，知道現在吵吵嚷嚷的沒用，要想得到這批極品貨源，必須要下本錢。

  就在這時候，南邊一家梯田菜地里走過來幾個人，地的主人叫李鐵柱，四十多歲，有著濃密的絡腮鬍，為人忠厚，是村裡有名的能吃苦耐勞的漢子。他旁邊的幾人當中，有兩個菜商模樣的，看著面熟，往年來李家寨收過菜。

  李鐵柱的情緒不高，強作笑顏，遠遠的喊道：「承文哥，你家今天又賣菜呢？我這裡來兩個菜商，想看看你家的菜。」

  李青雲父母一聽，頓時哭笑不得，這邊已經來了三個飯店老闆搶得嗷嗷叫，你再領過來兩個菜商算什麼事？

  心裡這麼想著，嘴裡卻熱情的回應道：「鐵柱，他們不是去你地里收白菜、蘿蔔的嗎？怎麼又看我家的豆角、茄子之類的？他們開的小貨車能拉得完嗎？」

  李鐵柱愁眉苦臉，也不顧忌菜商在場，徑直說道：「唉，別提了，我家今年種的菜全賠了。白菜1毛一斤，蘿蔔兩毛三一斤，要是僱人去採摘，還不夠人工費呢。這還不是最慘的，聽菜商說，等春白菜全上市時，六分錢一斤都不好賣。」

  跟他一起來的菜商說道：「不是我心黑壓價，而是今年市場上出現的白菜、蘿蔔太多了，我們運回去甚至賠油錢。早幾天賣，還能回點本錢，等二十多天後的旺季到來，全砸手裡都有可能。」

  另一人說道：「算了算了，不提這些了。我看你們地頭挺熱鬧的，就想過來看看。聽李鐵柱說了，你們地里除了豆角茄子青椒，還有土豆？我們想看看土豆長多大了，我們對這個比較感興趣。」

  菜商也分好多種，規模也有天壤之別，有的什麼都收，有的卻只收其中一種或者兩種。這兩人估計做慣了白菜和蘿蔔，見今年效益不好，就想收點易儲藏的。

  李青雲家裡種的土豆裡面套種豆角，所以也是用稀釋後的泉水灌溉過的，味道絕對會提升很多，賣給這些普通菜商太可惜，一說價格估計會把他們嚇住。由於是小春土豆，五月中旬就能上市。

  李青雲還沒婉言拒絕，卻見周麗雯急了，跳過來說道：「不行！他家的蔬菜我全包了！你們來晚了！先來後到的規矩懂不懂？」

  這一發火，簡直像保護自家孩子的母老虎，極為兇殘，駭得兩位菜商面面相覷，不明白自己哪裡得罪她了，只是問問價，至於嗎？本來他們只是隨便看看，見周麗雯如此霸道，心裡反而來了氣。

  「什麼先來後到的規矩我們沒聽說過，我們收菜這麼多年，只知道價高者得。這位妹子，看你穿著也不像收菜的，真要爭起來，我確信能爭得過我們？」那名菜商微微動怒，目光不善的瞪著她。

  「一邊玩去吧，老娘今天心情不好，比什麼比，我一直都是10塊一斤收購的，你要是高過我，老娘今天給你跪下唱《征服》！」周麗雯火冒三丈，挺著胸脯，一副要拼命的架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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