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珍寶閣
2024-05-15 10:39:24
作者: 夏季北
一場鬧劇,最終由薛緋煙將鞋子砸上了楮墨的肩膀為止,這才消停。
薛緋煙累的氣喘吁吁,看到那根銀簪,又想著,總共還不到一兩銀子的東西,經過雕琢之後,換了個樣子,轉身一賣,便賣出了三十兩紋銀的高價,就覺著,她的想法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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楮墨給薛緋煙倒了杯熱水,說道:「阿姐,如今咱們大夏,銀礦稀少,銀子的價格,本就是水漲船高,一兩銀子,折兩千文錢,這種事情,在列國,都是沒有的。」
「握在陛下手裡的銀礦,開採出來的銀子,製成銀錠子都不夠充國庫的,更別談還有富餘的銀子,用來制什麼釵環首飾。」
這裡頭的水,深的很。
薛緋煙好像聽懂了一些。
「我記得珍寶閣是大夏目前,最大的珠寶坊,對吧?我會想辦法進去,若是日後,你有需要,我也能為你搭把手。」
「不可以,你不知道其中的兇險,珍寶閣背後的東家,遠不止一家,以宣王為首,一路向下,盤根錯節,誰都想從裡頭分出來一杯羹,他們相互掣肘,相互制約,這才能勉強保持平衡,我只怕你,進去容易,出來難。」
「沒關係的。」
薛緋煙喝著水,說道:「不是還有你在嗎?你的能耐,我是知道的,再說了,我先一步進去,先搶個先機,趁機挖一筆,至於旁的,我有分寸,只是探探底而已,不會有什麼危險。」
「你啊!」
楮墨無奈的扶額,「可算是鑽進了錢眼兒里,出不來了!」
「哼哼。」
薛緋煙沒好氣的說道:「有你這麼個會花錢的敗家破孩兒,我不想法子多賺些銀子,能行嗎?」
一句話,戳到了楮墨的心坎兒里。
他心虛的別開眼睛。
這也不能怪他啊!
前世,當了十來年的首輔,沒為銀錢操過心。
常言道,由奢入儉難啊!
「阿姐,我儘量改,行不行?」
薛緋煙滿意了,「這還差不多,趕緊去睡覺吧,真的很晚了!」
楮墨攏共也沒多少東西,第二天早上,吃過早飯去書院的時候,除了一個包袱,一個書箱,也沒有旁的。
薛緋煙忙完了店裡的事情之後,又去了一趟千絲匯。
柳三娘手裡的活做的很好,薛緋煙見著沒什麼可操心的,乾脆回了家,一心一意的給楮墨做衣裳。
快到二月底了,天氣,也一天天的暖和起來。
薛緋煙手裡的衣裳,不必做的太厚,工序上也簡單了不少。
夜裡,她點著油燈,回想著前世,京城那些貴女們時興的頭簪樣式,手裡的筆,染在紙上,寫寫畫畫,折騰了大半夜,總算是畫出了兩張,令她滿意的圖樣。
珍寶閣裡面,從不缺有錢人家的夫人、小姐。
便是連跟在那些人身邊的丫鬟們,都一個個趾高氣昂的高人一等。
見到薛緋煙衣著樸素的進了門,珍寶閣裡頭根本就沒人樂意搭理她。
薛緋煙進去隨意看了看。
珍寶閣不愧是有錢人家的銷金窟。
隨隨便便一副頭面,動輒幾百兩。
雖說,這邊的東西,與京城那邊的沒法比,可若是分出了地界兒,一個邊陲小鎮上,能出這麼高價位的頭面,也足夠讓大部分的人,望而卻步,不敢進去。
「把你們這裡最貴的,最好的頭面,都給我們家小姐拿出來,就這樣的貨色,別說我們家小姐,便是連我這個做丫鬟的都瞧不上。」
跋扈的聲音從櫃檯那邊傳來。
薛緋煙側頭看過去,只見一位身穿青碧色短襟夾襖,梳著雙丫髻的小丫鬟,一臉嫌棄的看著她面前的那隻珠寶匣子。
匣子裡頭,裝著一套水滴形金鑲玉的頭面,上面的穗子,還鑲了紅寶石墜子做配,看起來精美華倫。
薛緋煙隔著老遠,都能看出,那套頭面,只怕是這家珍寶閣裡面,最貴的一套。
「哎喲,這位姑娘,瞧您這話說得,這已經是我們店裡,最好的一副頭面了,還是前兩日,我們掌柜的,加緊從京城那邊運來的最新的式樣,您若是還不滿意,那我們真的沒辦法了!」
「就這破爛玩意兒?你也好意思說是從京城運來的?」
那小丫頭明顯不信。
賣貨的夥計,被那位小丫頭懟的啞口無言。
恰好掌柜的有事出去了,那夥計都快被折磨的哭了!
店裡頭一水兒頂好的頭面都拿出來,一一瞧過了,可這對主僕,就是沒有合眼緣的,他能怎麼辦?
薛緋煙走過去,看著那副頭面,笑道:「果真是從京城運過來的東西,瞧著壘絲的工藝,我們這兒的工匠,可是萬萬做不出來的。」
「你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山野村姑?」
那小丫頭見了薛緋煙,十分不客氣的,恨不能用下巴尖兒看她。
「瞧你穿的這一身破爛玩意兒,怕是連這頭面上,隨意的一顆珠子都買不起,來我這裡充能人?你也得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能耐?」
那位夥計本以為見到了救星。
可一見到薛緋煙的衣著,他眼底的光一下子就滅了。
不是他以貌取人。
只是他珍寶閣,就是個以貌取人的地方,衣著稍微破爛一點的人,都不好意思踏腳進來。
薛緋煙倒是個例外。
「我有沒有這個能耐,與你何干?你瞧瞧你這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要買頭面呢!」
「你胡說什麼?」
那丫頭驚慌的看了一眼一直站在她身後,一言不發的小姐。
「怎麼?我說的不對?不是你買頭面,那你在這裡逞什麼威風?裝什麼人物?」
西關鎮裡,數得上名號的,就那麼幾家。
薛緋煙瞧著那丫頭身後的小姐,衣著不菲,珠光寶氣,定然不是什麼尋常人家的姑娘。
她瞧著這姑娘的眉眼,與上次,在三花賭坊,同楮墨鬧事的應孟千有四五分相思。
這應該就是應家小姐,應紅纓。
「你是哪裡來的小賤蹄子?你信不信我一巴掌抽死你?」
「雙桃。」
她身後那位小姐,總算是開了口。
看著那位小姐柔柔弱弱的,沒想到她還挺有威信。
就這麼一開口,那位叫做雙桃的丫鬟,瞬間乖成了鵪鶉,一聲都不敢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