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從天而降

2024-05-15 10:39:15 作者: 夏季北

  「父親!」

  

  「不妥。」

  盛葉文與楮墨同時開口。

  盛懷山又瞪了盛葉文一眼。

  眼下人多,又有外人在場,他不好教訓這個逆子。

  他給了盛葉文一個『你且等著』的眼神。

  才轉頭,看向楮墨。

  「清輝大師,您方才是想說什麼?」

  楮墨思忖了片刻,才緩緩說道:「我瞧這位姑娘,面色不佳,氣血雙虧,印堂泛白,八卦主陰,乃大陰之體,與盛家風水犯沖,實在是不能留在府里,恐會影響二公子的陽壽。」

  薛緋煙就這樣目瞪口呆的看著楮墨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又看著盛懷山,對楮墨言聽計從。

  楮墨不過說了兩三句,盛懷山便做主,將她從盛家趕了出去。

  被人丟到了大街上,薛緋煙還有些沒緩過神來。

  小墨竟然這般能耐?

  虧得她這兩天,還在費盡心機的想要從裡面逃出來。

  果然,不愧是未來的首輔大人,她們家小墨,就是厲害。

  薛緋煙還不知道,盛懷山假意派人將她丟出盛府。

  實則已經派了眼線,在暗地裡跟著她。

  她只覺得這月黑風高的夜,冷得很。

  薛緋煙剛從燒著地龍的,暖暖融融的屋子裡頭出來。

  實在是受不得這個凍。

  她努力的抱緊自己,不停地摩擦著雙臂,就是想要讓自己暖和一些。

  她加快了腳步,想要早些回家,窩在暖融融的被窩裡等楮墨。

  誰知,一個黑衣人從天而降。

  一隻大手捂住了她的嘴巴,不過眨眼的功夫,快到,所有的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薛緋煙便消失在了盛家那些探子的眼皮底下。

  到了安全的地方,薛緋煙的雙腳,才落到了實處。

  她憋著氣不敢喊出聲,只一臉警惕的看著眼前的黑衣人。

  「你是誰?你想幹什麼?」

  「我告訴你啊,我要錢沒錢,要色沒色,什麼都沒有,你若是來大劫的,可找錯了人。」

  就她身上的這身衣服,還是盛葉文派人給她換的呢!

  「誰說我是大劫的?」

  一道戲謔的聲音想起。

  「就算我是個江洋大盜,我也不會大劫你!」

  他滿口嫌棄。

  「你瞧瞧,連你自己都知道,你無財無色,你說,是那個劫匪瞎了眼,竟然會挑上你打劫?」

  薛緋煙倒吸了一口涼氣。

  「季星辰?」

  她像是看到了救星。

  「竟然是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季星辰傲慢的摘下面巾:「哼哼,自己的事都管不好,還有空來問小爺我的行蹤?」

  薛緋煙:「……」

  要不是看在這傢伙回來的及時的份上, 她一定要把他那張討人厭的嘴巴,給縫起來。

  「我說你笨,你別不承認,身後被人跟了尾巴,都不知道,還傻乎乎的往家裡走,你也不怕晚上睡在炕上,被人滅口?」

  「尾巴?」

  薛緋煙一想,便想到了是誰。

  「盛懷山那個老匹夫,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竟然給我玩兒陰的?」

  嘴上說放了她,背地裡,竟然派人跟著她?

  簡直無恥。

  「那他們現在呢?還跟著嗎?」

  「小爺出馬,哪裡是那些宵小能跟得上的?」

  為了早些趕回來,季星辰已經許多天沒睡過好覺了!

  「傻丫頭,你趕緊回去,小爺我困死了,要回家補覺。」

  薛緋煙:「……」

  看在他方才救了她一命的份兒上,她不跟這個嘴欠的計較。

  楮墨是天快亮的時候,才回來的。

  那個時候,雞已經啼了兩遍。

  按照往常,薛緋煙應當已經到了店裡,將包子、豆漿什麼的,都準備的差不多。

  可今天,她卻沒動。

  淺淺的睡了個把時辰,又被噩夢驚醒。

  瞧著楮墨還沒回來,她心裡頭愈發擔憂。

  盛懷山那個老匹夫,不會將小墨也扣在盛家吧?

  這個可怎麼辦?

  薛緋煙睡不住了,她從炕上爬起來,去灶屋裡燒火,做早飯。

  想著,等小墨回來,得讓他吃上熱乎飯菜才行。

  鍋里的菜粥,剛剛煮熟,楮墨終於回來了。

  薛緋煙連忙放下鍋鏟,沖了出去。

  「你回來了?」

  「你可有傷到哪裡?」

  「你快說話啊,急死我了!」

  薛緋煙話還沒說完,楮墨便一把抱住了他。

  他小小的腦袋,蹭到薛緋煙的懷裡,一雙瘦弱的手臂,緊緊地箍著薛緋煙瘦弱的腰肢。

  「阿姐,你可嚇死我了!」

  「你竟然敢去那裡頭救我?你也嚇死我了!」

  兩個人分別確認了對方沒有少一根汗毛之後,薛緋煙才拉著他,問道:「怎麼這麼長時間才回來?可是盛懷山為難你了?」

  「他不敢為難我。」

  楮墨心裡頭定了,缺覺的後遺症才顯露出來,整個人看起來特別的奶。

  「阿姐,哄我睡覺可好?我好像聽阿姐唱的那首搖籃曲。」

  薛緋煙見他是真的困,便帶著他回屋,看著他脫了鞋襪爬上炕,乖乖的枕著枕頭,閉上眼,像是一個乖寶寶。

  她笑了笑,抬起手,有一些沒一下的拍著楮墨的胸口。

  「好,你睡,我唱給你聽。」

  薛緋煙輕輕的哼著阿娘從前,時常為他們哼唱的曲調,哄得楮墨不一會兒,便進入了夢鄉。

  只有這個時候,薛緋煙才覺得,楮墨像是一個十歲的孩子。

  哦不,過完年,楮墨已經十一,而她,十四了!

  薛緋煙托人去西關書院,替楮墨告了一天假。

  之後,便敲響了季星辰家的門。

  季星辰帶著幾分不耐煩的打開門。

  「你個小姑娘家家的,敲一個大男人的門,像什麼樣子?」

  薛緋煙白了她一眼,懶得廢話。

  她直接從門縫裡頭擠了進去。

  「你把門關好,我有話問你。」

  「你問我,我就得回答?」

  真是搞笑。

  他又不是她買回家的車夫小廝!

  「別貧,我是有正經事問你的。」

  薛緋煙將季星辰拉到了屋子裡頭。

  「我問你,盛家偷的那筆官銀,你們藏哪兒了?」

  「有沒有搞錯?楮墨連這個都跟你說?」

  還有沒有一點江湖道義了?

  季星辰整個無語。

  「我是他阿姐,他同我說,怎麼了?你至於這麼大反應嗎?」

  季星辰搖搖頭,「你不懂,這是我們男人之間的事情,你個女人家家的,摻和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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