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死裡逃生

2024-05-15 10:38:44 作者: 夏季北

  楮墨身手比較敏捷。

  他不過一蹬腳,噌的一下,便從裡面成功出逃。

  

  他出去之後,第一件事,便是將燃燒著的窗櫞一腳踹飛。

  給薛緋煙騰出一片安全的空地。

  薛緋煙將牌位遞給他之後,手腳麻利的拖過來一條板凳,踩著凳子,手腳笨拙的往外翻。

  恰好這時,左鄰右舍的見到這邊起了濃煙,連忙趕過來查看。

  「哎喲,你們這是怎麼了?」

  「快快快,快來搭把手。」

  一眾人七手八腳的將薛緋煙從裡頭拉出來。

  「薛楚呢?他不是在家裡嗎?」

  楮墨仔細的將薛緋煙上下左右都打量了一遍,確認她沒有受傷,這才放下心來,回那些人的話。

  「他想放火燒死我們,然後自己跑了。」

  「糊塗啊!一家子哪有那麼大的仇恨?」

  「先別說這個了,趕緊的挑水來滅火吧!」

  「是啊是啊,這火要是燒起來,可了不得。」

  今天風大,萬一有火星子飄到了鄰家的屋頂上,那便是要燒掉一大片房子的。

  起初只是幾個人滅火,不一會兒,整個村的人,都趕來滅火。

  人人提著水桶,端著水盆,誠心竭力,總算是將火給滅了下來。

  一眾人灰頭土臉的倒在地上,累的氣喘吁吁。

  「薛楚那個殺千刀的龜孫兒,瞧著這段時間愈發沉寂,沒想到膽子竟然這麼大?連火都敢放!簡直反了天了!」

  薛長貴罵的唾沫星子亂飛,恨不能一口口水,將薛楚給淹死。

  「他這哪裡是放火?他分明就是殺人,把煙姐兒和墨哥兒鎖在屋子裡,若不是他們機靈,曉得砸了窗戶逃出來,此刻,只怕已經被大火燒成了乾屍,這等惡行,必須報官。」

  薛緋煙看了一眼楮墨,她爹和她娘的牌位,還安安生生的立在院子裡。

  「報官,那便報官吧!」

  誰也不是泥捏的。

  縱使是泥捏的,也有三分脾性。

  「今日多謝諸位伯嬸救命之恩,我與小墨日後定當報答。」

  「好孩子,快別見外,咱們都是一個村裡的人,縱然平日裡磕磕絆絆,又吵又鬧,可出了門,咱們都是一家子。」

  「就是,這件事錯不在你們,是他們黑了心肝,容不下你們姐弟倆,與你們無關。」

  「這事兒若是就這麼輕輕放下,日後,旁人有樣學樣,那誰還敢來咱們西關鎮?你們別怕,只管去報官,若是到時候,官老爺問起來,我們都是你們的證人。」

  「沒錯,我們都是證人。」

  既然有了人證,那屋子燒毀、大門鎖緊的物證也在。

  薛緋煙便直接去府衙報了官。

  負責辦案的捕頭又是那日去薛老太上,緝拿張翠花的人。

  他自報名號:「吾乃西關鎮衙門總捕頭陸遠清,負責此次縱火殺人案,據你們所言,那薛楚已經出逃在外,我們需要時間緝捕,等抓到犯人,再傳二位上堂問話。」

  「好,那便麻煩官爺了。」

  薛緋煙對著陸遠清一拜。

  這邊的事情都處置妥當,他們才帶著薛老二和姚若吟的牌位,回了賀家的宅子。

  薛緋煙躺在炕上,渾身乏力。

  「不知怎的,我總覺得,今日過的格外漫長。」

  楮墨坐在炕邊替她捶腿。

  「再漫長,咱們也算是過來了,只是那個薛楚,是個隱患,咱們還是的想辦法,將他引出來才是。」

  留著一個隨時想要謀害他們的人躲在暗處,別說薛緋煙,便是楮墨,也覺得內心不安。

  薛緋煙突然想到一樁事。

  「薛曉燕呢?」

  她不知道薛曉燕的行蹤,楮墨應當是曉得的。

  誰知楮墨卻搖了搖頭。

  「不知,她從我的眼皮子底下逃了。」

  「逃了?」

  這不像楮墨的作風。

  「你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估摸著,她背後有高人相助,不然的話,她絕不可能逃掉。」

  「高人?盛修文嗎?」

  「不會是他。」

  楮墨否決了這個論斷。

  「他已經死了。」

  「死了?」

  薛緋煙拍了拍胸口。.

  那五萬兩,可算是沒白花。

  「是,盛家如今,正在同雍城那邊接洽的關口,這個時候,准繼承人死了,他們只能秘不發喪,恐人心動盪。」

  人都是要往高處走的。

  更何況那些家大業大的人家。

  「這就死了啊?」

  薛緋煙呢喃一句,「他死了,盛懷山會找誰接班?」

  總不會是盛榮吧?

  楮墨看著薛緋煙,意思不言而喻。

  「盛榮?」

  薛緋煙驚叫出聲。

  「怎麼可能?」

  盛榮這種身份,根本沒資格繼承家主之位。

  楮墨摸了摸薛緋煙的腦袋,像是要將她炸了毛的心情撫平。

  「連你也知道這不可能,盛家那群人,又怎麼會是傻子?」

  突然間,薛緋煙好像明白了些什麼。

  想通了,她便不焦躁了。

  情緒莫名的安定下來。

  薛緋煙沉住氣,說道:「不論盛懷山想要拉誰上位,我都不管,但他要是再將主意打到我的身上,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說這句話的時候,薛緋煙的腦海里突然浮現出了那張俊秀而又淡然的容顏。

  那雙涼薄如水的眸子,好像將世間的一切,都不曾放在眼裡。

  如果有可能,她希望這輩子,她都不要再遇上他。

  薛緋煙壓下心頭的異樣,拍了拍眼前的楮墨。

  「很晚了,睡吧,你明日還得上學,得養足了精神才行。」

  夜確實深了,楮墨也沒多留,替薛緋煙蓋好被子,熄了燈,便去了耳房睡覺。

  薛緋煙其實不大能睡得著。

  她一閉上眼睛,眼前就會浮現出那雙淡然的眸子。

  如影隨形,無處不在。

  她煩躁的拉起被子,將自己埋得嚴嚴實實,那雙眼睛依舊還在。

  夜裡,薛緋煙昏昏沉沉的做了一個夢。

  夢中,她又重新回到了盛家。

  新婚的喜房裡,花燭影下。

  她的蓋頭被他挑開,那雙淡然的眸子,便像是砸向平靜湖面的一顆石子,落在了她的眼中。

  「你不必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我們這場大婚,充其量,不過是一場笑話,我是個將死之人,不需要人同我陪葬,你從前是怎樣,往後繼續怎樣便好。」

  「怎麼不說話?他們挑挑揀揀的,總不會挑了個啞巴來同我成婚吧?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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