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自作自受
2024-05-15 10:37:32
作者: 夏季北
楮墨強忍著嗓子的疼痛,緩了一會兒,繼續說道:「你和大伯母為著什麼事兒吵起來的?你忘了?」
薛老大背上冷汗一冒。
為了那個小寡婦游三妹?
薛老大立即否認,「不可能,她平日裡連話都不敢同別人多說一句,怎麼可能是她報的官?
楮墨勾了勾唇角,沒有說話。
薛緋煙冷哼一聲:「莫不是你用了什麼齷齪的手段逼迫人家,人家懷恨在心,才來了這麼一招?」
他們兩個越說,薛老大心裡頭越是沒底。
游三妹平時沉默寡言的,見到生人都哆嗦,怎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好你個臭不要臉的,敢情這些事兒都是你鬧出來的?」
薛老頭指著薛老大的鼻子罵:「為著一個寡婦,你害的你媳婦兒殺了你老娘,還害了你兒子的前程?你這個大冤種,你怎麼不去死啊?」
薛長貴聽得雲裡霧裡的。
「你們說的,到底是誰?」
薛緋煙道:「是游三妹,我大伯正打她的主意呢!」
薛長貴:「......」
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薛老大,你知道禮義廉恥這幾個字怎麼寫嗎?」
游三妹也是個可憐人,年紀輕輕的,相公就病死了。
留下一個尚在襁褓里的孩子,孤兒寡母的,日子過的艱難的很。
但凡她存了改嫁的心思,她的日子都能過的比現在要好得多。
可她從沒想過改嫁,只想安安穩穩的,把她的孩子拉扯大。
薛老大這個糟心貨,腦子裡進水了?自己家的媳婦兒還在呢,居然敢打別人的主意?
難怪張翠花要同他鬧!
薛老太死的冤枉。
這麼一看,張翠花也著實冤枉。
薛楚那孩子,投生在老薛家這麼個四六不著調的人家,也是倒霉。
枉費他刻苦讀書,一心想著出人頭地。
家裡頭爹娘都扯著他的後腿,他除了認命,又能怎麼樣?
「這跟禮義廉恥又有什麼關係?」
薛老大大嗓門兒嚷嚷著,「我就是想想,又沒幹什麼,那個臭娘們兒至於這樣給我捅刀子嗎?老子這就去把她拎過來,親口問問,這件事,到底是不是她乾的。」
「你給我站住。」
薛長貴大喝一聲,「你還嫌不夠丟人?」
這件事,說到底,都是薛老大自己做的。
「不分青紅皂白的,你們就跑去找煙姐兒和墨哥兒的麻煩,你們看看那孩子的脖子,哪兒還有個脖子的樣兒?」
事情都明了了,確定和楮墨沒關係,薛長貴說起話來,也有底氣的多。
薛曉燕算是聽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她看著徹底撇清關係了的楮墨和薛緋煙,忿忿的說道:「你說這件事兒是那個寡婦乾的,就是她乾的了?你有證據嗎?」
被自家親閨女這麼一提點,薛老大頓時回過味來。
「就是啊,你說是游三妹乾的,就真的是她乾的了?有本事你拿出證據來啊!」
楮墨的嗓子,連咽口水的都疼。
沒人心疼她,薛緋煙心疼。
不等楮墨開口,她對薛長貴說道:「三叔公,這件事兒,不管怎麼說,都不光彩,不如您讓三叔奶去游家,悄悄的問一問她,再者您去衙門裡頭打聽一下,這件案子還沒定案,是誰報的官,那裡頭總有人能說出個子丑寅卯來。」
「煙姐兒說的對,這件事情,等我核實清楚了再說,你們先回去,都給我安分一點兒,若是再鬧出什麼事兒,休怪我不講情面。」
一場鬧劇無疾而終。
薛緋煙看著對她敵意頗深的薛曉燕,連一個多餘的眼角都沒賞給她,扶著楮墨直接走了。
這件事情,楮墨說不是他幹的,那就肯定不是他幹的。
楮墨不會騙她。
薛緋煙格外肯定。
回了家,圍在她們家門口的人都散了個乾淨。
薛緋煙扶著楮墨在炕上躺下,為他蓋了被子,才說道:「我去廖大夫那裡買藥,你在家裡等著我回來,別亂動,知道嗎?」
楮墨看著薛緋煙眼底的霧氣,只覺得抱歉。
他又讓阿姐擔心了!
一出門,薛緋煙先去灶屋裡把灶膛里的火生起來,又往大鍋里倒了水,讓它燒著,忙完了之後,才著急忙慌的出門,去廖大夫那裡領藥。
她才出門,梅花就過來了。
「煙姐兒,我不知道你們什麼時候能回來,墨哥兒的脖子那麼嚴重,我知道你們耽誤不得,便去幫你把藥領回來了。」
都說遠親不如近鄰,平日裡鄰里之間相互幫襯著,有什麼事兒,也能相互搭把手。
薛緋煙感激不盡。
「多少錢?我給你。」
梅花笑著說道:「你先去給墨哥兒上藥,銀子不銀子的,明兒個再說,我又不怕你跑了。」
薛緋煙連連感謝。
說實話,遠山村除了老薛家那一家子極品,大部分的人,都善良、淳樸。
薛緋煙按照梅花說的用法,給楮墨上了藥,又給他熬藥。
忙活到大半夜才睡。
她才睡下,楮墨就起來了。
出了門,他摸黑去了後山。
「幫我在鎮上找套房子,再幫我辦一件事。」
沙啞的聲音低沉粗嘎。
季星辰吐掉了嘴裡叼著的狗尾巴草,「你不是挺能耐的嗎?怎麼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我該讓主子親眼來瞧一瞧,他看上的人,究竟有多麼無能,區區一個老頭子,都差點要了你的命。」
要他說,一家子極品,殺了了事。
拖泥帶水的,怎麼辦得成大事?
「我要是同你一樣,那主子何必找我?」
「你......」
這孩子,長得不討喜,說話更不討喜。
季星辰呸了一聲。
「我又不是你們家下人,你讓我幹嘛我就幹嘛?我偏不給你辦事兒,你能把我怎麼著?」
楮墨冷冷地說道:「隨你,大不了,我讓主子換人。」
西關鎮這一塊都歸楮墨打理。
季星辰不聽話,他自然能讓宇文霆換一個聽話的人過來。
至於季星辰之後會怎麼樣,根本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陰險。」
季星辰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他就想不明白了,主子怎麼會瞧上這種人?
還把他排在了楮墨後面,讓他聽楮墨指揮?
見到他鬆了口,楮墨才道:「賭坊那邊我都安排好了,明日你直接將人帶過去就行。」
一聽這話,季星辰震驚了。
「這麼快?」
楮墨給了他一個白眼。
仿佛在嘲笑他的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