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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2024-05-15 10:36:45 作者: 夏季北

  楮墨湊過去,將腦袋伸進房裡,往裡頭探了探。

  「他人呢?」

  「丟了。」

  薛緋煙回頭,看著淡然說出這兩個字的楮墨。

  「?」

  丟了?

  丟哪兒了?

  楮墨笑道:「阿姐不喜歡他,我便將他丟進了後山里。」

  他一面說著,一面將薛緋煙往灶屋那頭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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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從後山回來的時候,居然遇到了一頭袍子,那隻傻狍子見到我,嚇得往前跑,連路都沒看,往前一跳,居然撞到樹上,給撞死了。」

  「我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把袍子拖回來,正在廚房裡燒水,準備處理,阿姐你幫著我一起,可好?」

  「袍子自己把自己給撞死了?」

  這話,她怎麼那麼不信呢?

  「是啊!」楮墨伸出手,指著被他拖在小院角落裡的傻狍子,「喏,就在那,看起來還挺肥的。」

  薛緋煙走過去,不由得驚嘆。

  「簡直神了,咱明天還去山裡頭撿袍子好不好?」

  她手裡頭的那點錢,被她盤算來,盤算去,算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好不容易,她才下定決定,一咬牙,一切齒,割了二斤肉回來,想著給楮墨補身體。

  早知道家裡有這麼大一隻袍子,這買肉的錢,她留著給小墨多買兩張黃草紙練字多好啊?

  楮墨哭笑不得。

  「阿姐,不是每天都能這麼碰巧的。」

  薛緋煙哼哼了兩聲,興致勃勃的拿出一把她剛剛買回來的菜刀,比劃著名一會兒要怎麼把這隻傻狍子卸開比較好。

  楮墨則乖乖的,一面看著鍋里的水,一面整理薛緋煙買回來的那些東西。

  直到天完全黑透了,薛緋煙和楮墨兩個人,才算是把袍子給處理好了!

  兩個人累的氣喘吁吁,薛緋煙摸了摸餓的咕咕叫的肚子,突然想起來,她今天還在市集上買了兩個大肉包子。

  「我們晚上就吃包子吧!」

  雖然只有兩個。

  楮墨洗乾淨砧板和菜刀,指了指廚房的爐灶,「包子我早就放在這裡熱著了,下邊的鍋里,我還煮了稷麥粥,現在應當已經煮好了。」

  薛緋煙心花怒放的伸出手,揉了揉楮墨的臉蛋。

  「我們家小墨可真能幹,不愧是我弟弟,就是貼心。」

  因著兩個人都累著了,薛緋煙替自己和楮墨打了粥,實在不願意往桌上端,兩個人圍著灶台,就這麼吃了起來。

  一口熱粥下肚,薛緋煙又啃了一口大肉包子,濃郁的肉味,夾雜著蔥香,在她的舌尖綻開,薛緋煙滿足的眯起雙眼,認認真真的感受著油汪汪的包子帶給她的快樂。

  薛緋煙高興,楮墨也就高興。

  他的阿姐,真的吃了太多的苦。

  他一定會加倍努力,讓他的阿煙,享受到這世上最好的一切。

  少年堅定的信念,從他在醫館睜開眼睛,看見守在他身邊的薛緋煙起,便矢志不移,堅如磐石。

  「對了,我今天在鎮上,找了份工,從明天開始,我便要去上工,白日我不在家,你一個人在家裡,一定要照顧好自己,若是老薛家那些人來找茬,你只管去三叔公哪裡,讓他替咱們主持公道,千萬別吃虧,知道嗎?」

  薛緋煙突然想起來這件事,便同楮墨一一交代著。

  楮墨沒想到薛緋煙這麼快便能找到工作。

  他放下碗,疑問道:「你找份什麼工作?在哪兒幹活?幹什麼活兒?那裡靠不靠譜?」

  薛緋煙笑了,「您怎麼這麼多問題?才十歲的小屁孩,怎麼跟碎嘴子的老媽子似的?」

  楮.碎嘴子老媽子.墨滿眼幽怨的看著薛緋煙。

  薛緋煙立即不笑了,十分認真的回答道:「我找了個酒樓里幫廚的工作,就是西關酒樓,那裡肯定靠譜,你只管放心便好。」

  「西關酒樓?」

  楮墨有些詫異。

  「那樣的地方,阿姐你是怎麼進去的?」

  不怪楮墨有此一問,實在是西關酒樓確實不好進。

  身為西關鎮最大的酒樓,充當著整個西關鎮的門面。

  一般情況下,若是西關鎮來了什麼達官顯貴,住在那裡,都是大部分人的第一選擇。

  因此,西關酒樓幾乎不對外招工,多少人擠破了腦袋都想在裡面謀一個鐵飯碗,可那裡,別說是幫廚,便是一個只負責掃地擦桌子的幫工,都不是那麼好進的。

  說到這個,薛緋煙來了興致。

  「這件事多虧了厚朴,我今天恰好在鎮上遇見了他,他知道我想找工作,便把我帶到了西關酒樓。」

  薛緋煙越說,眉眼越是飛揚,「你說巧不巧?他那表哥,正好是西關酒樓的主廚,又正好要招幫廚,芡實大哥見我幹活兒不錯,便答應厚朴,讓我去那裡面試試,若他瞧著我真的不錯,便會留我在裡面正式上工。」

  楮墨一聽到厚朴這兩個字,整個人便有些不太好。

  並非是他小肚雞腸。

  而是作為一個重生回來,看似十歲,實際已經二十多了的男人,他一眼便看出了厚朴對薛緋煙的心思。

  不純正。

  不老實。

  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真小人。

  薛緋煙不知道楮墨已經在心裡給厚朴貼上了一系列毫不友好的標籤。

  她由衷的感嘆道:「厚朴小哥真是個熱心腸的好人呢!不愧是行醫的人,果真心地善良。」

  啊呸。

  楮墨咬緊了腮幫子,手裡的包子頓時不香了。

  他把剩下的半個包子塞進薛緋煙的手裡,「我吃飽了,先去睡,阿姐你多吃一些,碗留著我明天再洗。」

  薛緋煙一臉懵的看著自己手裡頭多出來的半個包子。

  她又對著楮墨才喝了兩口粥的碗裡頭看了看,不由得皺起眉頭。

  「你才吃這麼點就吃飽了嗎?大夫說了,你要好好調養身子,你再吃一點好不好?」

  楮墨神情沮喪。

  「阿姐,我真的吃飽了。」

  這孩子,是怎麼了?

  楮墨十分頭痛。

  若他再年長几歲就好了!

  薛緋煙吃完晚飯,收拾好碗筷,回到房間的時候,楮墨已經睡著了。

  饒是有疑問,她也沒法問。

  簡單的洗漱之後,薛緋煙也拉過被子,睡在了楮墨身邊。

  夜深人靜。

  外頭清晰的傳來兩聲布穀鳥的聲音。

  楮墨睜開眼睛,聽著身旁人兒均勻的呼吸聲,眼底沒有一絲困意。

  他從床上起身,披著大襖子,從炕角邊的被褥里拿出一篇他剛剛寫好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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