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準備驗屍

  「對！以後要更加小心了，現在風口浪尖！他們不敢明目張胆的刺殺你，暗戳戳使陰招給你找麻煩還是有的。」

  「哦！我會加倍小心，那個羅吳氏就是重要人證，可得看好了。」

  「褚子平知道怎麼做的，放心吧！」楚雲逸在她耳邊輕輕呵了一口氣。

  秦艽瞬間在他懷中掙扎，「己經很晚了，你應該回王府，或者去你的臥室。我要睡覺了。」

  「好吧！」

  楚雲逸現在也不敢亂來，萬一再像昨晚那樣，兩人情不自禁，毀了她的清白。可是對她大大不利，需知皇家兒媳在成親之前，都會有管事嬤嬤來查驗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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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雲逸只是在她左臉上點了一下，就依依不捨的放開秦艽，「好好休息。」

  「你也是！晚安！」

  楚雲逸也學著她的樣子，「晚安！」

  翌日，早朝，滿正又在朝堂上奏請為蘇夫人驗屍，再加上池墨秋等幾個武將出面力挺為秦艽正名。

  文曄帝終於下旨驗屍，並准許秦艽在旁觀察指導和三法司一同堪驗。

  楚雲逸終於將蘇夫人的遺體從冰窯里抬了出來。

  為了避歉，將屍體送到京兆尹驗屍房，集結三法司仵作，現場斟驗。

  滿正，大理寺，刑部三法司，和池墨秋等幾個將軍將京兆尹，擠的滿滿當當。

  秦艽終於第一次，正式為蘇夫人上香。

  蘇然想要到場觀看，卻楚雲逸阻止。

  秦艽焚香完畢之後，才對著韋仵作點了點頭，「老前輩請！」

  韋仵仵點了點頭，剛要伸手去解蘇夫人的衣服，就聽到外面響起一陣哭鬧的聲音。

  只見蘇家兩姐妹一身孝服，哭聲震天地闖了進來。

  褚子平眉頭緊皺，對著手下的衙役厲聲喝道，「為什麼要讓她們進來？」

  幾個衙役低著頭細聲應道，「她們的護衛厲害，小人攔不住她們。」

  楚雲逸冷冷一笑，「有皇上聖旨在此，她們就算來了，也阻止不了，就讓她們跪在門口向蘇夫人謝罪吧！」

  池墨秋向其他幾個武將掃了一眼。

  幾個人馬上走了出去，守在門口。

  蘇家兩姐妹看到這麼多官員在場，也不敢鬧的太過，只能跪在門口不斷的焚香燒紙錢。

  驗屍房內，秦艽看著韋仵作粗糙的手法，張了張口，最終開口，「各位前輩，蘇夫人一介女流，又是官家夫人，不如由我執刀，你們只需在旁邊仔細堪驗，不知道這樣可以嗎？」

  韋仵作看了她一眼，和其他兩人對視了一下，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

  秦艽和玉竹換上白衣，戴上口罩手套，量了下身高體重。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女屍一具，身高五尺二寸，體重約一百斤，年齡四十一歲，全身後背至上腹部，不見任何致命外傷。」

  秦艽說完示意玉竹上前，解開蘇夫人的衣褲，下腹部一條長約四寸的傷口出現在眾人面前。

  秦艽指著傷口說道，「這就是我剖腹產時開的傷口，長約四寸余，經過三天時間，傷口己經開始癒合長嚴，傷口周圍沒有紅腫發炎，說明當時死前癒合情況良好。」

  偷偷溜出宮觀察的李曹兩位院正，也忍不住上前查看了一下，連連點頭，認同了秦艽的看法。

  其他三位仵作也沒有異議，就在驗屍表上簽字。

  秦艽又指著幾個針眼說道：「這幾個針眼是我在急救時扎針留下來的，我當時一針扎在她的前額，穿透神庭，上星，囟會，前頂，百會。

  又分別在雙手掌關節處進針，從大陵直透，內關，間使，到達郄門。

  然後又分別在神闕，腦戶，關元，神門，少沖，命門，曲澤，血海等八個關乎生死的大穴上下針。」

  秦艽說完，聲音哽咽，「就算如此，我最終還是沒能將她從鬼門關拉回來，若非有人故意，蘇夫人她不會死的。」

  在場的眾人都是一陣沉默。

  楚雲逸輕輕的說道：「你己經盡力了，不要內疚，該內疚的是對她下手的人。」楚雲逸說完將眼光向門口一瞪。

  蘇柔和蘇婉看著母親冰冷的屍體，一絲不掛的躺在那裡，被人指指點點，也是淚如雨下，面色蒼白跪在地上，呆如木雞，大聲哭喊。

  秦艽不煩的皺了一下眉頭，「架下去，太吵了。」

  兩人就被范凝春一掌拍昏，丟在一邊。

  李院正也點了點頭，「生死有命，你己經盡力了，一切都是天意。

  秦艽穩了一下情緒，這才拿起匕首，對著蘇夫人正中一字剖開，力道巧到好處，割破皮膚，內臟不傷絲毫。

  秦艽利落地將各個器官，完好無缺的取出來，擺在驗屍台上。指著肺臟說道。

  「三位前輩請看，肺臟正常，葉片無腫漲，色澤均勻，無病變。」

  三個仵作看了一眼，不約而同地點頭認同。

  「肝脾胰腎都是正常無病變。」

  其他三個仵作眼中閃過一抹異常，猜不透秦艽為什麼這樣說，難道不是為了自己脫罪，隨便指一個臟器說有病變現象，就能將自己推的一乾二淨了嗎？但是她既然這樣說，臟器也真是正常，只好不約而同的點頭。

  秦艽將肝臟翻到一邊，指著苦膽說道，「膽囊腫脹，心臟包膜中充滿了血塊，心肌變色，一條心血管破裂出血。」

  「這是什麼意思？」三個仵作都目瞪口呆。

  李院正連忙阻止三個人的話頭，「秦大夫，你繼續說下去。」

  秦艽用刀剖屍心臟，「你們看，心臟鼓漲，血塊充盈，填滿了整個心房，這就是血塊栓塞，引發心肌梗塞，而導致死者急性休克，昏厥，甚至直接死亡。」

  「你的意思是蘇夫人突發血塊栓塞，引發心肌梗死？」李院正急聲問道。

  「也可以這麼說，蘇夫人的死因卻實是氣血逆行，導致血塊栓塞堵住血管，導致血管一時之間，無法順行大量血塊，才引起心血管破裂，導致她吐血心梗而亡。」

  「哦！原來是這樣啊！我就說呢，依你的醫術，不可能出事。」李院正鬆了一口氣。

  「不！這只是蘇夫人的死因，但是她為什麼會突然之間，引起氣血逆行，而且她本身心臟供血堵塞並不嚴重，若非在忽然之間，受了重大刺激，是不可能形成這樣的症狀。」

  秦艽雙手不停，將胃腸一一剪開，查看胃容物。

  「腸中有尚未消化的豆腐青菜肉未碎渣，還有一點淡淡的魚腥味。」

  秦艽將腸溶物放至鼻端聞了一下：「據查蘇夫人死曾服用過甲魚湯，這一點確定無疑，服用時間在死前一個時辰。」

  李院正一拍大腿，「莫非甲魚湯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