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拜託

  秦艽「……」你猜中真相了。

  「秦大夫！」門口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秦艽回頭，不由莞爾一笑，「鄭娘子，你怎麼來了？」

  鄭氏手裡拉著一雙兒女，滿臉喜色，「秦大夫，我想讓兒女拜你為師，學習醫道，既可濟世救人，也可替死人申冤，不知道你是否願意收下他們？」

  秦艽笑著掃了兩人一眼，點了點頭，「好呀！只要考試合格都可以。」

  鄭氏心中一緊，「還要考試？」

  「對！學醫者最注重的就是人品，人品不行，哪怕你是天皇老子也不收。」

  「哦！原來是這樣啊！」鄭氏鬆了一口氣。

  秦艽柜子里抽出兩張試卷，笑著對公孫子鴻說道：「公孫大哥，麻煩你把他們倆帶進去，寫好了再交給我。」

  公孫子鴻一聽，笑著對倆兄妹招手，「來！小弟弟，小妹妹，快過來跟哥哥走吧！」

  

  兩人攥著母親的雙手，眼中閃過一抹緊張。

  「跟哥哥去吧！好好回答問題，娘親相信你們倆肯定行。」

  「娘！我怕！」小女孩怯生生的叫了一聲。

  「別怕！快去吧！」鄭氏溫柔的摸著女兒的小髮髻，眼神中充滿了鼓礪的眼光。

  「那好吧！」小女孩被哥哥拽著小手，跟在公孫子鴻身後，一步一回頭。

  看著她不舍的目光，鄭氏心中一酸，眼中淚光閃爍。

  「姑娘！謝謝姑娘為我父兄申冤雪恨，明日我就去衙門自首。」鄭氏雙膝下跪。

  「放心去吧！王爺昨晚己經答應我，會盡力保你性命。」

  鄭氏搖頭，「殺人償命，我也不賒求活命，但求死後，我的一雙兒女拜託姑娘照拂一下，民婦就感激涕零。」

  「孩子還少，還是需要親人陪伴，別擔心，豎持下去，就是光明。」

  秦艽握著她的雙手，眼中充滿了真誠。

  鄭氏心中一酸，語音哽咽，「姑娘！你真是我的貴人，我若能僥倖苟活，日日向菩薩祈禱，保佑姑娘事事順遂，長命百歲。」

  「算了吧！世間萬事，那能事事稱心如意，長命百歲也只是自欺欺人而己。」秦艽笑著擺手，岔開話題。

  「你身上傷勢可曾痊癒？」還要不要開幾副藥調理一下？」

  「不用了，姑娘的傷藥挺好，傷口早就癒合，現在我大仇得報，心中沒了仇恨，一身輕鬆，身體感覺比以前好多了。」鄭氏笑著搖頭。

  秦艽掃了一眼見她氣色不錯，也就不再堅持。

  鄭氏從懷中摸出一張地契，「姑娘，這是我何家當鋪的地契，萬望姑娘收下，權當是小兒的學費。」

  秦艽掃了一眼地契，居然是買賣契約，上面買方居然寫的是自己的名字，不由一愣，連連搖頭，「不行，這東西不能收，你交給孩子的祖母，以後傳給兒子吧！至於學費兩人每年交二百兩就行。」

  「姑娘辦醫學院，需要不少錢，一人一百兩，跟本就不攢錢。不如先拿著吧！以後需要銀子，隨時到當鋪帳上去取。」

  「不不不！」秦艽連忙擺手，堅持不收。

  鄭氏無奈的收回地契，眼中閃過一抹莫名的神色。就這樣忐忑不安地，坐在旁邊等候兩個孩子。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兩人蹦蹦跳跳，歡天喜地地跟著公孫子鴻身後。

  「娘！」兩人一頭扎進鄭氏的懷抱。

  「考的怎麼樣？」鄭氏一臉緊張。

  秦艽拿過試卷掃了一眼，笑著說道：「歡迎你們兩個成為我的第一批學生。」

  「真的？」鄭氏激動的霍然起身。

  「志兒，涵兒，快拜見師父。」

  「別！叫秦老師吧！我們醫學院不叫師父，叫老師。」秦艽笑著說道。

  「好！叫什麼都行！快行拜師禮，叫秦老師。」鄭氏興奮的催促的一雙兒女。

  鄭承志和鄭芷涵兩人連忙下跪。

  秦艽連忙攔著她們：「先別跪！到了開學的時候，一起跪我們的祖師爺，在祖師爺面前發誓。」

  鄭氏見有病人不斷上門，就拉著一雙兒女，起身告辭。

  秦艽也忙的沒時間相送，就和她揮手。

  鄭氏一走出門口，上了馬車，沉聲說道：「去華嚴寺。」

  車夫應了一聲，就揮著馬鞭，直奔華嚴寺。

  惠淨吩咐小沙彌帶兩孩子下去之後，就急聲問道：「事情有結果了嗎？」

  「有了！今日午時三刻，曹德就行腰斬之刑。」

  「大好了，恭喜你大仇終於得報。」

  「謝謝你給我出的主意。」鄭氏施禮道謝。

  「你我本該是夫妻，只是世事無常！阿彌陀佛！善哉！」惠淨雙掌合十揖首行禮。

  鄭氏眼睛一紅，「我明日就去刑剖自首，以後兩個孩子拜託你幫我照顧一下！這是何記當鋪的地契，你且幫我收好，等孩子大了，再給他們。」

  「好！我先幫你收著，孩子還少，保護不了這種東西。那個老刁婆，要是知道你害死了她的兒子，恐怕會將氣灑在兩孩子身上。」

  「我知道，何記掌柜是我的人，不會聽她的，孩子我己經準備將她們送到醫學院跟著秦大夫學醫。」

  「學醫挺好的，這秦艽真的信的過？」惠淨沉默了一下，終於問了一句。

  「信的過！我剛才故意將當鋪的地契送給她，她卻不肯收。」

  惠淨將地契收入懷中，若有所思：「嗯！我知道了！我會在暗中再觀察一段時間，再做決定。」

  「這是我留給你的十萬兩銀票，你收好吧！若是他們不可靠，就用它來報仇吧，反正以後會用的著。」

  鄭氏取出一疊銀票放在桌子上，怔怔地看著他熟悉的眉眼，臉上揚起一抹苦澀的笑容。

  「嵐哥！今生無緣！願來生再續前緣。」

  惠淨也定定地看著她，「若兒，都是我連累了你，若是來生你遇上我，還要遭受這麼多磨難，下一世願我們不再相見。」

  鄭氏呆了半晌，吸了一下鼻子：聲音中帶著哭腔：「不見也好，總好過愛而不得，日思夜想，飽受折磨。」

  「只是，兩孩子是無辜的，就拜託嵐哥照顧一下。」

  惠淨雙手合十，「你先去自首吧！我不會讓你死的。」

  「不！我不希望你為了我，壞了自己的計劃。死對我來說，是種解脫，我不怕死，現在能這樣坦然赴死，己經是最好的結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