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章：重新堪驗

  秦艽才不管他臉色好看不好看，一路一路窮追猛打，創根到底。

  「死者身上有多處瘀傷，就是被人用木棍擊打而死。」

  

  荀直只好如實回答。

  「致命傷在什麼地方？打死人的兇器在哪？」

  秦艽依然繼續追問。

  「這個……秦大夫，人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活活打死的，這事情有目共睹，人證物證俱在，不一定要追查殺人兇器在哪裡吧！」

  「糊塗！命案一事，人命關天，縱然是被人打死，這麼多人，到底是誰打死人，真正兇手是誰？這些事情都和殺人兇器有莫大關係。

  大人卻不查兇器，偏聽一面之詞，就在心中草草做了決斷，這樣的話，將會造成冤假錯案。」

  秦艽毫不留情的厲聲斥責。

  「這……

  荀直張了張嘴巴，想要反駁，卻又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一時之間，居然無言以對。

  「屍體停在什麼地方？」

  「秦大夫，屍體就在這裡。」荀直一指大堂上的一處偏角。

  秦艽馬上快步走上前，蹲下身子，翻開眼皮，又探了一下屍體僵硬程度，掐了一下手指，心中冷笑。

  又走到棺材那邊，察看了一下屍體的情況，這樣子看起來很不對勁。

  荀直在她旁邊，見她毫不避諱地在屍體上翻來翻去，不由暗暗皺眉。

  這秦大夫，姑娘家家的，怎麼一點都不怕死人呢？真夠大膽的。看來大將軍的眼光還真是不一樣。

  秦艽粗略的檢查了一下後，眉頭一皺，「把屍體抬進停屍房，我要重新堪驗。」

  呂文氏一聽，心中一驚，眼中閃過一抹緊張。

  「你是什麼人，敢在公堂上阻止大人審案？還敢對死者不敬？」

  秦艽霍然回頭，雙眼如刀，「他們兩個可是你的親生兒子？」

  呂文氏被她一瞪，不由心中一虛，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兩步，「妾身雖然不是他們的親生母親，但是從少將他們帶大，一直對他們疼愛有加，視若己出，從不曾打罵半分。這點村里誰人不知，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問其他人。」

  秦艽掃了一下堂下的圍觀群眾，見有好幾個人，紛紛點頭，表示呂文氏說的不假。

  秦艽也不管這事真假，如今還是要先堪驗屍體重要。只要找出真正死因，一切假像都會不攻自破。

  荀直聽說她要親自驗屍，不由驚的目瞪口呆！結結巴巴的勸道：「秦大夫，仵作己經驗過屍體，又何必髒了姑娘的雙手，污了雙眼。」

  秦艽冷冷一笑，「仵作驗屍不精，不能做數，我要親自重新堪驗。」

  「這……不好吧！」荀直臉上閃過一絲遲疑。

  「大人懷疑我的驗屍術？」秦艽看出他心中的疑惑。

  命玉竹打開工具箱，取出大紅聘書遞給荀直。

  荀直不明所以，一頭霧水地打開聘書一看，不由嚇了一跳，這是同屆進士孔常親筆書寫的特聘仵作聘書，大紅硃砂官印，親筆簽名，赫然在目。

  荀直也聽說過孔常近段時間破了一個連環殺人大案，據京城傳來的小道消息，吏部己經準備將其調回刑部任侍郎一職。

  荀直不可置信地連看了幾遍，這才合上聘書，恭恭敬敬地遞上聘書。

  「下官不知道，姑娘就是幫助孔年兄，破了殺人焚屍連環殺人案。還請秦姑娘不要見怪！」

  秦艽嚴肅的擺了擺手，「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查明死因，不能冤枉好人，放過壞人，讓真正的兇手逍遙法外！」

  荀直那裡還敢反駁，連連點頭稱是，馬上命上將公堂上的，兩具屍體抬進停屍房。

  呂文氏一看，眼中閃過一抹慌亂，馬上撲上去攔在眾人面前，大聲喊叫，「剛才仵作早以驗過無誤，大人不抓緊絲兇手伏法，還想重新堪驗，這是想要幹什麼，難道大人和這個姑娘有什麼關係不成？」

  「大膽刁婦！居然敢污衊我家姑娘？」玉竹勃然大怒，反手就狠狠地扇了她一個大耳光。

  呂文氏馬上撲倒在地，吐出一口鮮血，附帶著幾顆老牙也被打落。左臉五個指印清晰可見，已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腫漲。

  呂文氏捧著紅腫的臉頰，看著她滿臉怒火的樣子，頓時嚇的不敢再開口。旁邊的一個中年男人，連忙扯了一下她的衣裙，示意她不要再阻攔。

  呂文氏只好咽下心中的不甘，眼睜睜的看著兩具屍體被衙役強行抬走。

  荀直馬上宣布暫時退堂，命人將范凝春暫時先關進大牢。

  范凝春還想反抗，秦艽對著她說道：「范大姐，你先委屈幾日吧！這事交給我吧！是白的黑不了，我會還你清白。你如果現在反抗，那就是蔑視律法，任何人都幫不了你。」

  范凝春看著她真誠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好！如此就勞煩秦姑娘了。」

  秦艽回頭對著荀直正色地說道：「大人，人己經交給你了，但是你必須保證她的安全，若她有什麼三長兩短，就唯你是問？」

  荀直連連點頭，「秦姑娘放心吧！我不會讓人在暗中下手。」

  范凝春傲然一笑，「姑娘放心，我雖然是一介女流，但一些屑小之輩，還不放在眼內。」

  范凝春說完就傲然轉身，跟著衙役來到大牢。

  秦艽看著她傲然之氣，不由愣了一下，這樣的范凝春有點陌生，整個人都好像變了個人似的。

  不過現在要緊的是，趕緊查出事情真相，讓案情大白，讓她光明正大的走出牢房。也就不在糾結這些東西，馬上就轉身來到停屍房。

  卻發現一個老仵作早就等在那裡，目光不善的盯著自己。

  秦艽對他的惡意視若無睹，打開工具箱，穿上衣服手套。就拿起剪刀上前利落的剪開衣服。身上的幾處青紫色瘀傷，清晰可見。

  秦艽仔細查看了一下體表，除了幾處瘀青，並無致命傷口。也沒有任何出血點，也沒有中毒的跡象。

  老仵作在旁邊看著她熟練的手法，先是一愣，之後就冷哼一聲，不屑的皺了一下眉頭。一個小姑娘，學了點皮毛，就敢來驗屍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老夫倒要看看，你到底能驗出什麼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