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阻止

  李氏眼中閃過媳婦死後慘不忍睹的畫面，雙拳緊握，面色蒼白，頭上冷汗淋漓，看著女兒一臉期盼的眼神，眼中淚光閃爍。

  若是真能查出死因，緝拿兇手歸案，這還好說，萬一查不到，那該怎麼辦，又如何面對那群虎視眈眈的老傢伙？

  「夫人！你知不知道，我們前幾天去常州幹什麼？」

  

  玉竹不明白李氏究竟在糾結什麼，在旁邊忍不住開口。

  「幹什麼？」李氏不明白玉竹為什麼突然來了一句。

  「我家姑娘在揚州才短短几日，就破獲了三起命案，其中有一起還是一年前的意外跌死。誰知道姑娘，愣是在一堆白骨中找出被人殺死的真相，兇手也當場抓獲，你說神奇不神奇？」

  「真的？」

  李氏一聽，雙眼一亮，緊緊抓住玉竹的雙手。

  「快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玉竹就簡單的說了一下常州的事情。

  李氏一聽，心中激動，馬上打消心中顧慮，跪在地上，「請秦姑娘為民婦申冤。」

  「好！你進縣衙遞訴狀，我們開棺驗屍。」

  「一切聽姑娘吩咐，民婦這就找人寫訴狀。」

  秦艽眉頭一揚，「把長孫子鴻叫進來，讓他代筆。」

  長孫子鴻聽到叫喚，馬上進來，聽李氏說完，略一思索，就提筆一揮而就！

  楚雲逸掃了一眼，「訴狀寫的不錯。」

  長孫子鴻臉色一黯，「在下窮困潦倒，一直靠賣書畫為生，替人代筆，是手到擒來。」

  「下去吧！若你真是個人才，必能一展抱負。」楚雲逸揮手將他斥退。

  長孫子鴻行禮告退。

  李氏接過訴狀，千恩萬謝！接下來的生意一拍即合。

  不用出資金，不要管事，一年就能拿到一成紅利。李氏沒有任何意見，爽快的在協議書上簽字，將手頭上的商號資源悉數交出。

  馬上就乘坐馬車，到縣衙擊鼓申冤。

  周子俞接過訴狀後，眉頭皺成一團，「為何在幾年之後，突然要求開棺驗屍？」

  李氏跪在地上：「以前縣官曹文昏庸無能，只會盤剝百姓，民婦雖然懷疑兒子死因不明，卻不願踏入縣衙。如今大人清正廉明，秦姑娘又神目如電，所以民婦才斗膽請大人為民婦申冤雪恨！」

  李氏說完，想起慘死地兒媳三人，不由聲音哽咽，雙眼通紅。

  「好吧！既然秦姑娘這樣說的話，那本官就收了你的訴狀，明日本官親臨墳前，開棺驗屍。」

  「謝謝大人，大人真是個青天大老爺。」李氏連連叩頭拜謝。

  周子俞揮手將她斥退，想起從常州傳來的消息，心中一陣激動，倘若真的是一樁人命冤案，只要一破案。

  那麼很快就會升到到州府。想不到在京城戰戰兢兢，本本份份當了幾年戶部小吏，一直得不到升遷，一申請外調，居然這麼快，就有機會升調。想想都覺得激動。

  次日一早，周子俞早就來到醫館。當他一眼看到楚雲逸時，心中大驚，他怎麼會在這裡？他清楚記得自己曾在大街上見過他，確實是三皇子殿下無疑。

  剛想下跪行禮，楚雲逸卻搶先一步，「大人知道就好，在下江南雲家雲逸。」

  周子俞一聽，生生止住下跪的膝蓋，勉強一笑：「原來是雲公子，失敬了。」

  楚雲逸拱了拱手，「周大人為民辦案，辛苦了？」

  周子俞連連搖頭謙虛，「職責所在，不辛苦。說完就故意向秦艽問道。

  「姑娘，你覺得這次開棺，可有把握？」

  秦艽微微一笑，「難道大人不覺得可疑嗎？一個年輕力壯的漢子，突然暴斃，這怎麼都覺得不正常。」

  周子俞連連點頭，「本官也覺得不正常，只是開棺真的能驗出結果？」

  秦艽笑了一下，「等下不就知道了。」

  一行人馬上浩浩蕩蕩來到墳前，李氏帶著幾個下人，就和秦艽一道直奔墓地。

  山環水繞，左青龍，在白虎，明堂光亮，本應水清木秀的風光寶地，卻莫名其妙的飄著一縷灰色霧氣，攏罩在墳墓上方，經久不散，微風吹動引發的山谷回聲，好似幾道怨魂含屈咽嗚，不肯遠行進入輪迴之道。

  幾個下人不約而同的止步不前，感覺到陰風撲面，毛骨悚然。

  秦艽大步上前，拿出香紙，焚香叩拜。並大聲祈告，「打擾大哥大嫂安息，實非小女子本意，今日開棺，爾等若是冤屈枉死，我必將真相太白於天下，為你們申冤雪恨！」

  隨著秦艽的話音落下，眾人心裡詭異的感覺就消失在無形之中。

  秦艽命人開始挖開表層泥土，隨著泥土一層一層挖開，露出兩具棺材並排而放。

  隨著一聲吆喝，兩具棺材完好無缺的抬上墳坑。

  秦艽圍著棺材轉了一圈，沉聲吩咐：「打開！」

  「且慢！」

  老族長聽到消息，急匆匆的趕到墓地。

  當他看到棺材己經被挖出來，就回頭厲聲斥責李氏，「雷李氏，你發瘋了嗎？為什麼好端端的扒墳幹什麼？」

  「我……

  楚雲逸輕輕推了周子俞一下。

  周子俞瞬間明白，上前厲聲怒喝：「你是誰？為何阻止本官查案？」

  老族長並不賣帳，「大人，這墳中埋的是我雷家子孫，我身為族長，決不允許你們去打擾死者亡靈。」

  「大膽！本縣昨日接到李氏訴狀，對雷玉清夫婦的死因進行堪驗，爾等刁民，居然敢妨礙本官查案？」

  周子俞聲嚴色厲，對著老族長一干人怒聲厲斥。

  「大人，這李氏痛失兒媳，心智失常，故意蒙蔽大人，大人切不可聽她胡言亂語。」

  老族長仍然不肯罷休，死死擋在前面。

  「你胡說，我那裡心智失常？」李氏大聲斥責。

  「你這賤人，己經剋死震山父子四人，還在興這裡興風作浪！你還想害的侄子死不安寧。」老族長對著李氏厲聲怒罵。

  「大膽！你雖是族長，但李氏身為人母，有打做主，你休要在這裡胡攪蠻纏，否則休怪本官對你不客氣了。」

  周子俞也因為有楚雲逸在身後，絲毫不敢退卻，厲聲斥責。

  「大人，你一意孤行，倘若開棺之後，並無其他，敢問大人如何向我等交待？」老族長，聲嚴色厲，步步緊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