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還我清白

  婦人帶著哭腔叫道：「大人，不是民婦們不願意，哪有死人生子，還能活的道理，那，那是傳說中鬼孩啊！」

  村婦哭的涕淚橫飛，渾身發抖，那樣子，好不悽慘。

  「大人！民婦真的不敢給他餵奶，要是被活生生吸乾了血，民婦家的幾個小兒怎麼辦？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求大人體恤，饒了民婦的一條賤命吧！」

  「求大人饒命啊！」

  村民齊刷刷的跪了一地。

  秦艽看著這一幕，無聲的嘆了口氣，她早就知道會是這樣！

  低頭看著懷中的嬰孩，他緊閉雙眼，小小的拳頭攥緊，砸吧著小嘴，發出微弱的哭聲，在不斷的尋找。

  這孩子，真是命運多舛。

  

  「荒唐！什麼鬼孩子，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再敢胡說！老子劈了你們！」

  王子義怒不可遏：「你們……氣死我了。」

  王子義氣的面色鐵青，雙眼噴火。轉眼看了一下，孩子微弱的哭聲，不由心中一橫。

  啪啪啪幾腳，將幾個人都踹了出去，一把扯著婦女，把門一關，從懷中取出一綻銀子丟在地上。

  「快喂！餵完這孩子，這銀子就是你的。不喂！我現在就殺了你。」

  年輕婦人在他駭人的目光中，面色慘白，顫抖著雙手，從秦艽手中接過嬰兒，哆哆嗦嗦的解開衣襟……

  王子義轉身走出門口，擋住了想衝進屋的村民。

  「大人！你不能這樣做，這樣會害死全村人的。」

  老族長跪在地上，大聲喊叫。

  「再敢說一句話，老子就劈了他！」

  王子義手執佩刀，站在門口。

  「兄弟們！他肯定是被妖女施了法術，給迷住了，快！把他們全燒了，一個都不能留！」

  不知道是誰，突然叫了一聲。

  「對！他肯定是被妖怪施了法術，快！大家去抱柴火，放火燒了屋子。」

  眾人一聽，馬上附和，好幾個人就跑出去抱柴火。

  老族長和曾偉眼中，閃過一絲狡猾的笑容。

  「大膽愚民，你敢！」

  王子義看著門口堆著的柴火，己經冒著青煙，氣的心血翻湧。

  一個箭步上前，拳打腳踢，就將幾個動手的男人打倒在地。

  「你們在幹什麼？縣太爺來了！」

  一頂小轎匆匆趕來，縣官周子俞急忙從轎子上下來，對著王子義說道：「下官來遲！請將軍恕罪！」

  王子義將柴草踢飛，對著周子俞喝道：「怎麼來的這麼晚！你看怎辦？」

  「到底是怎麼回事？」

  周子俞一頭霧水，對著王子義問道。

  房門打開，村婦臉色蒼白，渾身顫抖，撿起地上的銀子，連滾帶爬，逃出院子。

  秦艽抱著孩子走了出來。

  王子義向她一指，「你從頭到尾，跟縣太爺說一下。」

  秦艽抬頭一看，心中一喜。

  「周大人，你來了，真是太好了。」

  周子俞一愣：「秦大夫，你怎麼了？」

  秦艽嘆了口氣，將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周子俞雖然也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但是仔細一想，也不無道理。就點了點頭。

  「這孩子的事情，那就算了！只是這趙月娥到底是誰害死的？」

  「大人！就是這個妖女害死的？」

  錢氏又來了底氣，滿臉怨毒的指著秦艽厲聲說道。

  「錢氏，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既然如此，我就讓你心服口服，無話可說。」

  秦艽對著周子俞，指著趙月娥的屍體，大聲說道：「大人，要想查清此案！不仿傳仵作過來查看一下，大嫂倒底是怎麼死的，既給死者一個公道，也還我一個清白。」

  周子俞愣了一下，看著虎視耽耽的王子義連連點頭，叫人去傳仵作過來。

  「騎我的馬去，要快！」

  王子義厲聲喝道。

  衙役不敢怠慢，馬上爬上馬背，在屁股上狠狠地抽了一鞭！

  駿馬發出一聲嘶鳴，四蹄翻飛，揚起一陣灰塵。

  只過了半個時辰，衙役就帶著葛五飛奔而回。

  周子俞也不敢囉嗦了，一指屍體，「快去驗來，到底是怎麼死的。」

  葛五看了一下屍體的傷口，隨便翻了一下。

  「怎麼樣？到底是怎麼死的？」

  葛五瞄了她一眼，冷冷的說道：「還能怎麼死的，剖開肚子，取出孩子後再死的唄！」

  秦艽勃然大怒，「大膽！你居然敢胡說八道！」

  「我沒有胡說八道！」

  葛五梗著頭說道。

  「好好好！我就讓你看看，是應該怎麼驗屍的。」

  秦艽伸出雙手將整個屍體都抱出來，放在地上。

  指著肚子上刀口說道，「死後剖屍，出血量少，你再看一下這個傷口，長不過三寸，深不足半寸，又在下腹部，不致命之處，怎麼會是殺人後剖屍。」

  葛五盯著她不說話。

  秦艽又撩起趙月娥的底裙，露出被扯的七零八落的里褲。

  厲聲說道：「看清楚了嗎？這明顯就是死前遭人凌辱，拼命反抗所致。」

  葛五啞口無言。

  周子俞不悅的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雙眼睛可以殺人了。

  秦艽又扯下趙月娥的衣領，脖子上的瘀青，清淅可見。

  「看到了嗎！這是什麼？」

  秦艽又掰開趙月娥的手腕，從她的掌心中扯出一縷衣服的布絲。

  秦艽揚了一下手中的棉絲，「大人可曾看明白？」

  趙月娥是遭人凌辱奮力反抗後，「兇犯惱羞成怒，卡住脖子窒息而亡。兇手就在現場！」

  話音剛落！全場譁然！

  周子俞面色一變，「是誰？」

  秦艽緩緩從眾人面前掃過，目光落在企圖偷偷往外溜的曾偉身上。

  「兇手就是他，曾偉！」

  「胡說八道！」

  曾偉強裝鎮定，厲聲大喝，不難發覺，聲音中帶著絲絲顫抖。

  「好！我讓你心服口服！」

  「大人！千萬別聽她胡說八道！

  錢氏大喊一聲，突然打斷秦艽的話頭。

  「大人！你別忘了，那鬼孩先是從死人肚子裡挖出來，被砸在地上了，居然還能活著，也不知道這妖女，施了什麼妖術才留下一口氣。這一切都是她在胡說八道，陷害我的當家。請大人為民婦做主！」

  秦艽勃然大怒：「錢氏，你真不要臉，把一個活生生的孩子摔死，若非孩子的爺爺用盡最後力氣，撲過去接住。這孩子早就被你摔死了。」

  王子義一聽，一字一頓的咬牙道：「孩子被誰砸了？」

  秦艽冷哼了一聲，「第一次是錢氏，第二次是曾偉，他們夫妻倆人，都想謀殺這孩子。」

  他怒火中燒，轉向秦艽：「此話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