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還不能開口

  雷玉兒連連點頭，自己用雙手捂著嘴唇。

  秦艽提筆開了一張方子，遞給李氏，又在她耳邊邊說了幾句。

  「叫人去抓藥！」

  李氏眼中閃過一抹暗芒，接過方子，出去命人抓藥煎藥。這才回來，對著秦艽雙膝下跪。

  「謝謝姑娘出手相救，若是一朝大仇得報，來生當結草銜環，當牛做馬以報姑娘大恩。」

  秦艽擺了擺手，「事實真相如何，還得看後續如何發展。小妹妹喝了我的藥，既可解了以前的毒性，也暫時不能說話，等到事情水落石出，我就會給她一碗解藥，到時自能開口說話。」

  「謝謝姑娘謀剗！」

  秦艽這才回頭對著雷玉兒說道：「慢慢說吧！把你看到的都和我們說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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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玉兒眼中閃過一抹恐懼，馬上躲到母親身後，瑟瑟發抖，連連搖頭。

  秦艽和李氏對視了一下。

  李氏輕撫她的後背，柔聲安慰了好一陣。

  雷玉兒情緒這才漸漸穩定，只是落淚，仍然一味搖頭。

  秦艽嘆了一口氣，「別著急！慢慢來，看來她大腦受了很大的刺激，選擇自我封閉，不願意說，只能慢慢來。」

  李氏也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剛想和女兒講話，門外突然傳來一道腳步聲。

  「夫人！小姐的藥己經煎好了。」

  秦艽右手銀針一抖，就扎在她的喉嚨下的一寸處。

  林兮兒，呵呵兩聲，雙眼一翻，就倒在母親懷中。

  「姑娘？」

  秦艽走出去，打開房門。

  孫嬤嬤捧著藥湯站在門口，偷偷往裡瞄。

  「端進來，餵她吃下去吧！」

  秦艽轉身回頭，從雷玉兒後頸撥出銀針，不動神色的放回針包。

  「夫人！小妹妹病情不容樂觀，我先回去了，這方子一天兩劑吃著，我每天還過來給她扎針，能不能開口說話，我也無法保證。」

  李氏先是一怔，隨即明白秦艽這話是說給孫嬤嬤聽。

  難道孫嬤嬤也不能相信麼？

  李氏心中閃過一絲疑惑，連忙點頭配合。

  孫嬤嬤彎腰扶起雷玉兒兒，「小玉兒，乖！來！快喝藥了。」

  雷玉兒看了她一眼，秦艽微微點了點頭，就慢慢的張開嘴巴，喝了一碗藥後，就安靜的躺下休息。

  孫嬤嬤守在房邊，不斷的抹眼淚。

  「真是苦命的孩子，才十三歲呢，要是不能講話，以後可怎麼辦呢？」

  秦艽叮囑了李氏幾句，就起身告辭。

  李氏親自將她送出大門。

  秦艽捏了一下她的手掌，示意她放心。

  李氏回到臥室，看著女兒安靜的樣子，特別惹人疼愛。不由輕輕的拂過她的眉眼，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夫人！那姑娘怎麼說，能不能治好小姐的病？」

  孫嬤嬤眼神溫柔，關心的問了一句。

  李氏搖了搖頭，「她只說盡力而已，並無十足把握。」

  「喔！」

  孫嬤嬤似乎是無心的應了一聲。

  李氏卻好像感覺到，她似乎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

  怎麼會有這樣感覺？李氏自己也被自己的猜測嚇了一跳。

  不會！不會！孫嬤嬤是自己的乳娘，從少看著自己長大，再一路跟過來看著玉兒。

  這五年裡，都是她陪在自己身邊，和自己一起支撐著，這個風雨飄搖的家。

  李氏馬上將這個想法否定，就算府里任何人都懷疑，也不該懷疑她。

  可是為什麼剛才會有這樣的感覺呢？

  自己也弄不清楚為什麼，她心煩意亂的將這個念頭拍飛，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一下心頭煩燥。

  「夫人，你的藥也煎好了，還是趁熱喝了吧！」

  孫嬤嬤又端起一碗湯藥，溫聲說道。

  「嗯！先放著吧！等一下再喝！」

  李氏隨口一說。

  孫嬤嬤雙手一頓，將藥碗放在桌子上，「夫人，藥還是要趁熱喝，效果才會好，老奴先下去，記得喝藥。」

  李氏看著她關懷的眼神，不由自主的為剛才的想法而感到愧疚，馬上端起藥碗一口喝完。

  孫嬤嬤馬上遞上一盒蜜棗。

  李氏心中一暖，這麼多年，她從未忘記她的喜好習慣。

  她看了一下女兒恬靜的樣子，長長的嘆了口氣，「孫媽！你可還記得跟了我多少年？」

  孫嬤嬤布滿皺紋的臉上，閃過一絲慈祥的笑容。

  「老奴跟著夫人有三十九年多八個月了，還差幾個月就滿四十年了，時間過的真快，當初老奴看著夫人一點一點長大，然後成親有了大少爺，然後有了小姐。」

  李氏嘆了口氣，抹了一下眼角的淚水，「是呀！時間過得真快，再過兩年，玉兒也及笄了，只是這個家也越來越冷清了。孫媽？難道我真是命帶白虎煞，刑夫克子，孤獨終老？」

  「不！不！不！這是謠傳！夫人旺夫益子，想當年，老爺剛遇上你那會，還是個落第書生，窮困潦倒。還是夫人資以銀錢，助他棄學經商，才能在短短十年。

  就掙下這樣大的家業，可恨那些不長眼的賊人，害死了老爺。族人才會如狼似虎的盯著夫人不放。」

  李氏想起往事，臉上閃過一抹甜蜜，半晌才幽幽的抹了一滴眼淚，「是我沒用，沒能守好夫君的家業，也沒有保護好繼兒，和他的孩子。」

  「夫人！這不怪你，這些年已經夠難為你了，少爺的事情也不能怪你。現在唯一的是要保護好小姐。」

  李氏連連點頭，「我一定要保護好她，那怕我拼了老命，也決不能再讓人傷害我玉兒半分。」

  這時的李氏全身上下，都帶著一種凌厲的氣勢。仿佛誰敢傷害床上的女兒一分，她就會撲上去跟誰拼命。

  這樣的氣勢，讓孫嬤嬤也駭了一大跳。

  「夫人放心！誰敢傷害小姐，老奴第一個不放過他。」

  李氏點了點頭，從梳妝檯上柜子里取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遞給她。

  「孫媽，我娘親早逝，是你一直將我視己出，一直陪著我長大，我也將你當成親人，要是你家裡缺錢，或者是有困難，你一定要給我說。

  現在我別的親人也沒有，只剩下兮兒和你了。我真的不希望，再有人發生任何意外了。」

  孫嬤嬤伸出枯瘦的雙手，顫顫巍巍的接過銀票，抹了一下眼中的老淚。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