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夜聊

  入夜。

  北鎮撫司內一片死寂，蘇凡一個人坐在大堂的案子後，面前擺放著兩個茶杯，一旁的茶水還在不斷的沸煮。

  消息他已經散步了出去，算算時間今晚上就會有人來找他了。

  葉孤城因為知道了天人境界不是巔峰，所以選擇了在九空無界閉關。

  蛇王也是如此，將手頭的事情暫時交給了管事馮東山，自己則是先一步跟隨葉孤城一起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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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空無界的好只有進去的人才懂，所以他們才如此的著急。

  至於外面……

  蘇凡如今已經有了陸地神仙的實力，他一人可比千人，他們又何必要去憂人自擾？

  就在蘇凡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之後，院子內正式的出現了第一個人。

  或許也是今晚唯一的一個人。

  這人帶著寒冰面具，走路的時候有些滑稽，一邊走一邊警惕的往四周看著，似乎很怕有人發現自己。

  見到來人，蘇凡又玩另一個被子裡倒了一碗茶水。

  「就我一個人，你沒必要這麼警惕的。」

  蘇凡平靜說道：「我不信你們天門的人不會不知道錦衣衛被滅的事情？」

  沒錯，來人正是天門的門主帝釋天！

  看著安然自若的蘇凡，帝釋天也是微微一愣，開口問道：「葉孤城哪去了？他不可能不保護你才是。」

  「他閉關了。」

  蘇凡沒有絲毫隱瞞：「你活了一大把年紀，怎麼還如此的畏懼？」

  帝釋天沒有說話，寒冰面具下的眼睛死死的盯著蘇凡。

  他現在越來越看不清蘇凡的，甚至剛才他進來的時候，絲毫沒有感受到蘇凡的存在。

  若不是他看到蘇凡坐在這裡，恐怕都認為北鎮撫司沒人。

  這樣的情況他還是第一次遇到，畢竟他的實力就放在那裡，能比肩他的人暫時不多。

  可蘇凡讓他有些意外了。

  現在的蘇凡給他的感覺只有一個，自在逍遙！

  這種感覺很飄忽，但又很現實，讓他也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你到天人境界了？」帝釋天微微一愣。

  「還沒。」

  蘇凡搖了搖頭道：「這裡就我們兩個人，沒必要帶著面具了，喝口茶聊聊吧。」

  看到蘇凡如此坦誠公布，帝釋天也是微微猶豫了一下。

  沉默半晌後他才伸手將面具取了下來，露出了面具下那張略帶滄桑的面容。

  帝釋天……

  不！

  應該是徐福！

  這才是徐福真正的面容，也是這麼多年來絲毫沒變化的面容。

  他沒有說話，就這麼坐在了蘇凡的對面，伸手將面前的茶水拿起來喝了口。

  「皇宮裡的茶葉？」帝釋天一口便嘗了出來。

  「看來你也沒少喝。」蘇凡笑了一聲。

  帝釋天跟著笑了一聲，隨即嘆息道：「這麼多年來，除了睡覺之外還是頭一次這麼輕鬆的。」

  他這話並不是感慨，而是發自內心。

  的確，他的情況比較特殊，如今需要依靠自己的冰窟來緩解自己的衰老。

  可是就因為這樣，他已經對長生很迫切了。

  真正體驗過長生的人，對於長生才有更清楚的了解。

  他就是這樣的人。

  蘇凡笑了笑道：「不打算說明來意？不想問問我散布出去的消息？」

  帝釋天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想，但又不想，你太特殊了，之前還是個能被人捏死的螞蚱，現在卻讓我有些畏懼了，看來東瀛讓你收穫不錯。」

  「僥倖罷了，有得有失。」

  蘇凡解釋道：「收穫了但又失去了不少，你也知道京城的事情。」

  天門的人如今都在江湖上行走，但他們並沒有著急暴露出來，反而是因為這次的消息，都紛紛往京城這邊趕來。

  他們也想要一個確切的答案。

  帝釋天目光驟然一變，沉聲道：「笑三笑真的活了三千年？」

  「龍龜在他手裡，你說呢？」

  蘇凡輕笑道：「甚至在他的眼裡，你連成為對手的資格都沒有，你活這麼久又有什麼用？」

  這話有些傷人，可是事實就是如此。

  笑三笑知道他帝釋天的存在，可是帝釋天卻自始至終都沒有發現笑三笑，甚至連笑三笑的名字都沒聽過。

  若不是蘇凡這次散布消息，他恐怕都以為自己是這天下共主。

  「你之前說過，龍龜在一個人的手裡掌控，我最開始還不信，現在看來不得不信了。」

  帝釋天呢喃道：「龍龜啊，可惜沒辦法動手，他活了三千年，我肯定不是他的對手。」

  他倒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是笑三笑的對手，索性就放棄了這個念頭。

  蘇凡也是沒有多說什麼，反而是笑著看著他。

  「神龍的位置你不是也知道嗎？」

  蘇凡開口問道：「你不打算對神龍下手了？」

  帝釋天早就知道蘇凡清楚自己的目的，所以對於這話也沒有太過於意外的。

  「時機不到。」

  帝釋天搖頭：「到時候還需要你和斷浪幫忙。」

  「放心，我答應過你的事情肯定會辦到的。」蘇凡也是讓帝釋天徹底放寬了心。

  當然，帝釋天也相信蘇凡，畢竟這件事情他們有言在先的。

  當初他也算是救了蘇凡的小命，這份恩情還是放在那裡的。

  「不說這個，這次找你除了這件事情之外，還有一件事。」

  帝釋天抬頭問道：「幽靈山莊的事情，你真的能拿出我們想要的武功秘籍？」

  「不確定，但我手裡的足夠多，你們可以自己找。」

  蘇凡緩緩開口道：「這也是有限制的，畢竟不是幽靈山莊每個人的腦袋都值這個價。」

  這話在理，畢竟如果每個人都拿著腦袋來，那蘇凡也不可能真的給他們想要的東西。

  帝釋天來這裡就是為了武功秘籍，他自己也有專屬的武功，可是在他的眼裡別人的永遠比自己的好。

  特別是在知道了笑三笑這個人的存在之後。

  「笑三笑的武功秘籍也有？」帝釋天的聲音都急切了起來。

  「有！」

  蘇凡給了他準確的答案。

  而這個答案也正好是帝釋天所需要的。

  帝釋天將茶杯中最後一口茶喝下，緩緩放下茶杯後緩緩起身：「這幾日天門的人會送來那些人的腦袋，我會親自去殺老刀把子，你別忘了我所需要的。」

  蘇凡笑了一聲，淡然道：「靜候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