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北齋

  二選一的任務嗎？

  有意思。

  蘇凡在心裡早就有了決策，所以現在不需要想了。

  

  他要救裴綸！

  「最近天氣不是很好啊。」

  蘇凡抬頭看了眼陰沉天空，呢喃了一聲。

  北鎮撫司。

  蘇凡獨自一人過來，看了眼門口的守衛，嘴角帶起一絲弧度。

  從門口看去，北鎮撫司的院子內，除了錦衣衛之外，還有身著紅衣的東廠番子。

  不過蘇凡的目標並非是北鎮撫司！

  永安寺！

  這才是他的目標。

  算算時間，如果殷澄昨晚死了，那今天沈煉就要找人超度了。

  現在的北鎮撫司，徹底成為了東廠那邊的一份子了。

  只要魏忠賢不下台，田玉峰就不會落馬，北鎮撫司依舊要籠罩在東廠的陰影之下。

  他要做的，就是暗地裡幫忙，然後從北齋身上下手。

  京城外。

  山野小徑中的亭台之中。

  永安寺的淨海師傅靜坐其中，身邊還站著一個小沙彌。

  對面則是坐著身著飛魚服的沈煉！

  「大人還是喜歡北齋先生的畫作？」淨海師傅含笑問道。

  沈煉打開那副畫，看著裡面的一隻公雞吃蟈蟈的圖。

  「我喜歡這隻蟈蟈。」

  沈煉面無表情，說完便將畫小心收好。

  天空開始下雨，就連空氣也純淨了起來。

  蘇凡一手撐傘，平靜的走了過來。

  這條路，正是去永安寺的路，而且現在似乎時間剛剛好！

  他剛走過來，就看到坐在亭台中的淨海師傅和沈煉。

  二人也注意到了他，同時皺眉。

  蘇凡含笑走了進來，伸了伸懶腰道：「師傅可是永安寺的僧人？」

  「永安寺淨海，拜見大人！」

  淨海師傅急忙起身跪拜。

  蘇凡擺了擺手，看了眼沈煉後笑道：「是你就好，我來找你問點事。」

  「大人儘管說，小僧絕對不會隱瞞！」淨海師傅驚恐道。

  「聽說你這裡有北齋先生的畫？」

  蘇凡開口問道：「我比較好奇北齋先生，想問一下你知道他的情況嗎？」

  聽到蘇凡詢問北齋先生，沈煉也看了過來。

  他手裡的畫，正是北齋先生的！

  「總旗？我為什麼沒見過你？」

  沈煉起身問了聲。

  這時，蘇凡才反應了過來，忙說道：「忘了和百戶大人問候，大人見諒。」

  說著，他還不忘做一個抱拳的手勢。

  「你不是北鎮撫司的人？」

  沈煉皺眉：「你詢問北齋先生所為何事？」

  「在下南鎮撫司總旗蘇凡，百戶大人肯定沒見過我。」

  蘇凡笑道：「我一個朋友死了，和這個叫北齋的有些關係。」

  說著，他就順手翻看了一下桌子上的畫作。

  沈煉！

  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可惜了。

  「我朋友也是北鎮撫司的，叫做殷澄，大人應該認識吧？」

  蘇凡自顧自的說了一聲。

  聽到殷澄的名字，沈煉猛的站了起來，眼神也變得奇怪了起來。

  他今天來，除了拿畫之外，還有便是為了超度殷澄。

  只是沒想到，居然在這裡遇到了殷澄的朋友。

  「殷澄的死和北齋先生無關！」

  沈煉沉聲道：「蘇總旗找錯人了，這件事情昨晚我們不少人看到。」

  殷澄是自殺的，而且是當著他的面自殺。

  不過上述的時候，沈煉寫的是他親自動手殺人。

  「找錯人？百戶大人怎麼知道我一定找錯人了？」

  蘇凡轉頭笑了笑：「我說和北齋有關係，那就肯定有關係！」

  這個北齋先生，是他保住裴綸的重要人物！

  所以必須得把這個人掌握在手裡！

  「這天氣，還真是討人厭。」

  蘇凡笑了笑，盯著淨海師傅說道：「淨海師傅不知道就算了，那我就去其他地方看看。」

  說著他還不忘對沈煉抱拳示意告辭。

  他這次來，也只是為了嚇唬一下沈煉罷了。

  順帶著讓淨海知道自己！

  這個和尚可是和信王的人有聯繫的啊。

  看著蘇凡走進雨中，沈煉站在原地沉默了起來。

  他不清楚蘇凡到底什麼意思，但他能感覺到，對方並非是為北齋來的。

  這是要為殷澄報仇！

  有了片刻，他也跟著離開了亭台這邊。

  雨越下越大，沈煉也成功和北齋有了第一次見面。

  蘇凡在遠處的竹林中，看著傘下並肩而行的二人，輕笑一聲。

  還真是和劇情一模一樣啊。

  ……

  入夜。

  大雨傾盆。

  北鎮撫司千戶陸文昭，讓總旗凌雲鎧去抓北齋先生。

  沈煉在一旁也聽得一清二楚。

  末了，沈煉主動找上了凌雲鎧，說要一起去看看，而且還是不要功勞。

  蘇凡蹲守在北鎮撫司不遠處，看著沈煉和凌雲鎧出來。

  確定後面沒人跟著，他這才偷摸著跟了上去。

  「裴綸啊，為了你我可是放棄了加班的機會，你丫以後必須感謝我！」

  打工人放棄加班，損失慘重。

  加一次班，會有不同天數的內力獎勵。

  對於蘇凡來說，這一次有些虧了！

  北齋住所，城外一處小院子。

  蘇凡看著沈煉和凌雲鎧二人，一前一後分散開來走了進去。

  房間內只有一個嬌弱女子，見到有人進來，猶如受驚兔子一般。

  凌雲鎧一刀威脅，臉色沉重。

  沈煉從後面翻窗進去，同時找到了一個刻有北齋先生的印章。

  「看來沒抓錯人！」

  凌雲鎧將印章接過來，隨即直接按在了女子臉上。

  「抓到了，她就是北齋先生，逆黨賊寇！」

  聽到這話，沈煉在一旁沉默不語。

  北齋也認出了沈煉，眼神嬌柔中帶著一絲的祈求。

  「嘖嘖……」

  凌雲鎧抓住北齋，冷笑道：「現在殺了可惜，不急！」

  說著，他就將北齋抓著往內屋的床榻之上走去。

  沈煉站在原地，眉頭緊皺。

  救人？

  恐怕會把他牽連進來，畢竟逆賊黨羽的罪名他背不起！

  不救……

  他心裡又有些慚愧，內心過意不去！

  床榻之上，凌雲鎧撕扯著北齋的衣服，同時還不忘威脅。

  「殺了你，大人我一樣能盡興！」

  這一刻，北齋似乎也放棄了抵抗。

  就在沈煉要動手的那一刻，破窗聲突然襲來。

  一根黑羽箭穿過窗戶，快若閃電。

  「嗖——」

  寒鐵箭頭直接刺進了凌雲鎧的喉嚨，恐怖的力道更是穿透而過。

  殷紅血跡噴灑而出，濺射在了北齋的臉上。

  沈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凌雲鎧氣息消散，一頭栽倒在了床榻之下。

  「什麼人？！」

  沈煉拔刀而出，直衝房門口。

  正當他的打開門的那一刻，電閃而逝，他也看清楚了門口的人。

  蘇凡？！

  白天那個要抓北齋先生的南鎮撫司總旗！

  「是你？」

  看著蘇凡身上的弓箭，沈煉也明白了過來。

  剛才那一箭，就是蘇凡射的！

  蘇凡抱拳笑道：「百戶大人？這麼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