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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沫兒是女子

2024-05-15 09:07:57 作者: 空若然

  皇后臉色極臭,語氣極差:「李沫,本宮不需要你來教。」

  李沫不理會她,繼續問道:「皇埔軒未認識我之前,為何一直不成親?你們有想過這其中的原因嗎?

  

  就是因為他沒有找到喜歡之人,如今他找到了,作為他最親的你,卻百般阻撓。

  你知不知道,你越是阻攔,他就會越反抗,你們母子關係越來越差。

  我可以理解你的愛子之心,但是你有沒有考慮過他的感受?總想著給他安排他不喜歡的人,逼著他接受,他是人,有自己的思想。」

  皇后娘娘冷哼:「你以為你是誰,用不著你在這裡指手畫腳。

  沒有你,軒兒一樣過得很好。

  別以為你是皇上的救命恩人,就可以有恃無恐。

  只要有本宮在的一天,你休想進入皇家大門,更何況你還是一位男子,你能給軒兒帶來什麼?

  軒兒對你只是暫時的著迷,過了這個新鮮勁,你就是地上的一堆爛草。

  你沒有權沒有勢,更沒有顯赫的家庭背景,你能幫的了他什麼,你只會拖累他。

  他跟你在一起,註定成為晉國的一個笑料,本宮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你死了這份心。」

  「還有,主動送上門的終究是(*賤,本宮瞧不起你這種人。」

  這是沒法談了,話都講的這麼死還這麼難聽,繼續聊下去也沒有意思,她怕會忍不住給皇后娘娘兩個耳光。

  還不如早點出宮,回去收拾包袱,趕緊回松江縣。

  李沫站了起來:「皇后娘娘,話不投機半句多,告辭。」

  皇后娘娘一拍桌子:「站住,本宮讓你走了嗎?」

  李沫嘆了一口氣,回道:「皇后娘娘還有什麼要交代的?」

  「本宮命令你,從即刻起,離開軒王府,不然,別怪本宮沒有提醒你。」

  李沫冷冷一笑:「提醒我?比如剛才的擊殺,又比如這一杯茶。」

  邊說邊把桌面上的茶水倒在地上。

  李沫可以理解皇后娘娘的愛子之心,卻不能妥協她對自己所做出的種種傷害,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皇后娘娘已經是氣得忍不住「哐當」一聲,將她手上的茶盞給硬生生地往地上砸碎了,厲聲道:「放肆!」

  李沫定定的看著皇后娘娘,眼眸中閃過一絲幽幽之色:「皇后娘娘,看在你是皇埔軒母親的份上,我暫時不會對你怎樣,你對我做的事情咱們一筆勾銷,但是如果有下一次,別怪我對你不客氣,就算你是皇后又如何!

  凡是得罪我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咱們拭目以待。」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皇后娘娘氣得渾身發抖,茶盞又砸了好幾個,直罵:「豈有此理!看我不撕了她的嘴。」

  一邊的陳嬤嬤一邊幫皇后掐手腕的穴道,替皇后舒緩憤怒的血脈,一邊默默地安慰她莫要發作的脾氣:「娘娘,一切都要等到軒王殿下過來之後再商量,他一定會聽你的。」

  不管皇后娘娘如何氣得想殺人,李沫已經大搖大擺地往宮殿外走去。

  都快走到宮門了,也沒有看到皇埔軒的影子,就知道他不會這麼快出來。

  本來還想跟他一起回軒王府,想想還是算了,現在就可以先回王府打包走人。

  皇后娘娘可能怕了,李沫出去的時候,竟然沒有意外發生,一路暢通無阻!

  李沫想發點小財都難。

  拿出一個錢袋往空中一拋,快掉下來的時候伸手接住,搖搖頭,這些禁衛軍也挺窮的,那麼多人,才搜出那麼一點點銀子。

  剛才被打的禁衛軍,身上不多的銀兩已經被李沫洗劫一空,此刻正躺在床上哀嚎聲連天,身上哪都痛。

  李沫灑脫一笑,抬手看了眼陰沉沉的老天,拍拍衣襟上的灰塵,負手向宮門慢悠悠地走去。

  …

  被皇上截胡的皇埔軒,正坐在御書房裡,漫不經心地聽著皇上的訓斥!

  「軒兒,你可知道,為了你的婚事,你母后可是操碎了心,你為何偏偏看中李沫,你這是大逆不道,天理難容。」

  提到李沫,皇埔軒臉上的冷漠被一絲溫柔代替,看得皇上心肝都疼,他最得意的一個兒子,就這麼被毀了。

  皇埔軒:「因為這是上天註定的緣分。」

  皇上耐著性子,低聲說道:「那你知不知道,你們兩個在一起,會被天下人笑話的,你把皇家的顏面擱在哪裡?」

  皇埔軒不屑地說道:「皇家的顏面是靠自己賺取,不是別人給予。」

  皇上:「…」

  緊接著,皇埔軒涼涼地說了一句:「沫兒是女子!」

  「什麼?你說什麼?」皇上聽到皇埔軒說的話,猶覺自己聽錯了,不由豎起身子來追問,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皇埔軒。

  「沫兒是個女子。」皇埔軒重複了一遍。

  「噹啷」一聲,茶盞摔得粉碎,皇上瞪口呆地望著皇埔軒,滿臉不敢置信。

  「你、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遍。」皇上問道。

  皇埔軒淡淡地說道:「沫兒是個女子。」

  「這、這怎麼可能?」皇上仍然不肯相信。

  他的救命恩人,提出改革稅收、研究雜交水稻的人,怎麼會是個女子?

  是不是哪裡搞錯了?

  「你怎麼知道?你你……你是怎麼知道的?」他問道。

  皇埔軒唇角露出一絲譏誚的笑容,給了皇上自行體會的眼神。

  皇上此刻臉上的表情別提多精彩了。

  「既然是女子,那就好辦,憑她的出身,作為一個側妃,足夠了。」皇上想一錘定音。

  皇埔軒卻一臉鄭重的說道:「她就是軒王妃!」

  皇上大怒:「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

  「兒臣知道。」

  「既然知道,你還敢娶這麼一位沒有任何家世的女子為妻子。你知道後果嗎?」

  如此詭秘洶湧的皇家生活,絕對不是一個沒有任何背景的女子能適應的,若是有人想要她死,她絕對會死過很多回了。

  皇家後院的生活,絕對是腥風血雨的,絲毫不會比戰場輕鬆多少,太善良是活不下去,而空有相貌沒有心計,同樣是死路一條。

  而大臣的女兒們,從小就會被灌輸一種如何在深宮後院生存的法則。

  深宅後宮的女子,都是經過一代又一代的女人傳下來的精髓,她們懂得後院有多殘酷,從而能夠更加的適應。

  「父皇放心,兒臣只會有這麼一個妻子,所以你想像中的事情絕對不會發生,而且……」

  皇埔軒還沒有說完,皇上冷笑一聲,這一生只有一個女子?他以為他是誰啊?

  他可以接受皇埔軒少納妾的想法,卻不能接受他只有一個女人。

  皇家的子嗣一向很重要,軒王府的後院應該熱鬧非凡,而不是冷冷清清。

  皇埔軒不管皇上此刻的想法,只是靜靜的看著皇上:「誰若是敢動她,就算是你後宮裡的妃子們,也照殺不誤,父皇,讓她們自求多福。」

  後宮中的女子,這一生都是孤單的,既然孤單就沒有所謂的朋友,而不是朋友,那就是敵人。

  「包括你母后嗎?」皇上突然心血來潮,嘴角彎彎的看著皇埔軒!

  皇埔軒:「不但包括母后,還包括父皇你,對於你們兩個,我下不了狠手,但是可以把你們軟禁。」

  「你…」皇上氣得指著皇埔軒半天都說不出話來,所以生兒子是幹嘛的,就是用來氣他的。

  「還有,沫兒是松江縣的縣令。」皇埔軒不緊不慢地又說了一句。

  以前只是提到李沫是松江縣人,其他的一字未提。

  「什麼?」一石激起千層浪!

  這不是石頭,應該是核彈頭,整個海底都要爆炸。

  皇上從位置上站了起來,不敢相信的看著皇埔軒:「松江縣縣令?女子為官?」

  皇上這次是真的發火了,這可是欺君之罪,一定好要好好懲罰她,不然這個社會豈不是亂套了。

  「女子為官,她這是藐視我晉國的律法,天理不容,不行,必須把她抓起來…」

  皇埔軒危險的眯著眼睛,冷漠地說道:「你敢抓她,兒臣就有辦法讓你繼續忍受蠱蟲的痛苦。」

  「你居然威脅朕。」皇上氣結。

  「有何不敢?」皇埔軒十分涼爽薄地回了一句。

  「你們什麼時候成親?」皇上突然換了一個話題,畫風轉變的太快,讓人有點不適應。

  「她目前還不同意!」皇埔軒悶悶的說道,用李沫的話,他們現在是男女朋友的關係,離成親還有一段距離。

  「不,不同意?」皇上傻眼了。

  他聽錯了吧?居然不同意?「為什麼不同意?」

  他的兒子如此優秀,李沫竟然不識好歹,她以為她是誰呀,一個上不得到台面的小縣令而已,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

  皇埔軒剛出了御書房,便有太監過來:「軒王殿下,皇后娘娘有請!」

  皇埔軒一頓:「李公子走了嗎?」

  太監恭敬地說道:「半個時辰之前,李公子已經出宮。」

  皇埔軒神色有些沉冷地去了坤寧宮,剛剛走到坤寧宮的門口,便看見陳麽麽早早地領著人等在宮門前,見他進來便含笑領了他進門:「殿下快請,皇后娘娘已經等候多時。」

  皇埔軒聞言,神色一冷,淡漠地頷首:「有勞陳嬤嬤。」

  陳嬤嬤似乎沒有看見一般他神色疏冷,只笑著將他領進了殿門,卻沒有向內殿而去,而是領著他去了小花園。

  看到皇后娘娘,皇埔軒微微彎腰行禮:「兒臣見過母后!」

  皇后臉色陰沉:「哼,在你眼裡,還有我這個母后嗎?」

  皇埔軒皺眉:「母后既然如此不待見兒臣,那我走就是了。」

  說罷,他便往門外而去,但行到門邊,他忽然站住了腳步:「母后!以後沒什麼事,不要找沫兒入宮!」

  皇后一聽,簡直是怒火攻心:「沫兒,沫兒,喊得這麼甜,你心裡只有一個沫兒,你是不是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忘記了自己的責任。」

  皇后娘娘看到長得已十分高大且容貌俊朗的兒子,再想到那個臭不要臉的李沫,恨不得掐死她!

  皇埔軒面無表情的說:「兒臣從來沒有忘記自己的責任,我來只是告訴你一聲,兒臣此生非沫兒不娶!誰也不能阻擋。」

  皇后娘娘臉色一僵,面色發白地望著兒子:「你……你怎麼可以這樣?你這是想要我的命嗎?不能讓我去死了算了。」

  皇埔軒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沒有說話。

  「想當初,母后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我容易嗎,到頭來,兒子如此不孝順,竟然要娶一個男(*人為妻,你對得起皇家的列祖列宗嗎?」

  什麼一把屎一把尿,根本就不用她動手,皇宮裡的宮女太監多得是。

  皇后說著,越想越傷心,拿著帕子捂著臉,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陳嬤嬤看著哭的傷心欲絕的皇后娘娘,心疼不已。

  勸道:「娘娘別哭了,王爺是個孝順的,一定會按照你說的去做的。」

  說完還不斷給皇埔軒使眼色,皇埔軒就這麼冷冷的看著她,完全沒有開口的意思。

  皇埔軒深知他的母后哭起來是不能勸的,勸了只會讓她更加得意忘形,要是不勸的話,一會就沒事了。

  而且後宮的女人,還是一宮之主,哪有這麼容易哭,無非就是做戲給他看,以為他會心軟,答應她的要求。

  果然,沒過多久,哭聲停止。

  皇后娘娘用手帕抹了抹眼睛,要是注意看的話,手帕依然是乾的。

  皇后娘娘抽抽噎噎地問皇埔軒:「你不喜歡歐陽靖雪,不如母后再安排其他大臣的女兒,好不好?」

  皇埔軒驀地站了起來,十分堅定地說:「不好!」

  「各位大臣的女兒,要才華有才華,要樣貌有樣貌,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為什麼非要那個李沫?」皇后娘娘紅著眼睛問。

  「母后沒什麼事的話,兒臣先走了。」皇埔軒語氣冷硬地說道。

  皇后娘娘這個時候也不裝柔弱了,直接怒吼:「如果你想娶李沫,除非我死!不然她休想進我皇家大門。」

  皇埔軒轉過身來冷冷地看著皇后:「母后,兒臣的婚事,你還是不要插手,免得兒臣作出不利於你的事。」

  說罷,他拂袖而去。

  「軒兒……。」皇后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抬起的手在半空中顫了顫,最後無力地落下。

  陳嬤嬤一驚,立刻上前道:「娘娘千萬彆氣壞了身子,殿下只是一時間沒法……。」

  她噎了噎,一時間也不知道要尋個什麼說辭。

  皇后對著她擺擺手,苦笑:「不必說了,本宮知道,本宮都知道,他肯定不理解本宮的一片苦心,可是,本宮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好,他怎麼一點都不體諒本宮的心。」

  「殿下他只是一時氣盛。」陳嬤嬤一邊撫著皇后的胸口,一邊安慰。

  …

  皇埔軒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軒王府,李沫已經打包好,隨時都可以走人。

  只是在離別之前,還是要跟皇埔軒打聲招呼,這一別,也不知什麼時候才會見面。

  皇埔軒一見到李沫,緊緊的抱住她:「沫兒,沒受傷吧?」

  皇埔軒已經得知李沫在皇宮裡發生的事,忍了很久,才沒有轉身去找皇后娘娘算帳。

  李沫聳聳肩:「你看我像有事的樣子嗎?」

  她頓了頓,繼續道:「所以如果你覺得我不該動手,我可以……。」

  但是,一根修白的手指擱在她的嘴唇上,阻止了她繼續說下去。

  男子一笑,窗外的花兒都似要競相盛開,如此不似人間之色,令人看了頓覺天地失色!

  「沫兒,想要做什麼,便去做罷,不管有什麼麻煩,我在你身後。」皇埔軒深情地看著她,微微彎起精緻的唇角。

  那一句「我在你身後」瞬間讓李沫心中某處柔軟被擊中,似甜又似酸軟,她看著他深情溫柔的目光,輕聲問:「永遠在我身後麼?」

  皇埔軒微微挑眉,隨後便含笑應道:「永遠。」

  想到這次不能跟李沫一起回松江縣,皇埔軒心裡一陣惆悵。

  在其位,謀其政。

  他可以不要江山,但是卻不能坐視江山被破壞,更何況,李沫提出的改革政策還沒有實施下去,這也是他遲遲沒有跟李沫回松江縣的原因。

  德妃娘娘還沒有找到,幕後被之人也還沒有找著,皇上的江山還沒有坐穩。

  這個時候,李沫要回松江縣,說安全也安全,說不安全也不安全。

  安全的是,可以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不安全的是,不知道那個幕後黑手還會不會對李沫動手。

  皇埔軒不敢掉以輕心,此次安排了大批的護衛互送李沫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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