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取捨
2024-05-15 09:07:37
作者: 空若然
城門在小半刻鐘後被打開,大批將士相隨而入,馬蹄踏著青石長街,蹄鐵聲聲猶似金鳴,肅殺之氣驚得路人慌忙躲避,久久回不過神來。
京城裡,長街上空無一人,百姓們早已回家,店鋪早已關門,清冷的月光照著冷冷清清的長街,一支身穿鎧甲的精騎馳過,狂風一般,甲冑雪寒。
秋風吹起了風沙,紛紛揚揚,遮住了慘白的月光,狂風呼嘯,吹得令人幾乎睜不開眼。
天空中,不時的傳來夜梟的悽厲長鳴,那些黑色的巨大翅膀盤旋在天際之上,從半空俯視,燈火通明的皇宮猶如大地中的一粒明珠,璀璨奪目,閃閃發光。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皇宮裡歌舞昇平、香風薰陶、一派紙醉金迷之色。
美人腰肢如柳,肌膚如玉,嬌聲媚笑,玉臂豐rǔ。
宮外秋風蕭瑟,絲絛飄揚,各色彩燈高燃,卻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下起了雨,把彩燈全部打濕。
大殿裡正熱鬧著,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尖銳的聲音,接著就聽一個尖銳的聲音大聲喊道:「報,軒王殺回來了。」
剛才還歌舞昇平的大殿,頓時一片大亂,怎麼辦,軒王會不會殺了他們。
皇埔恆大驚失色,為何派了這麼多殺手過去,都殺不死他,而且一點消息都沒有傳回來,飯桶,全都是飯桶。
這是晉國記憶中最為血腥的日子,多少年後,當年的皇宮眾人已經成了白髮蒼蒼的老者,當他們再去回憶起當日的一切時,仍舊會覺得恐懼。
史官們總是研究討教,當初的猛虎,如何將鋒利的爪子刺入敵人的胸膛,可惜他們當時已經被關進了大牢,沒有經歷過那一切的人永遠也不會明白。
只聽嗖的一聲破空銳響頓時好似一個驚雷陡然炸開,一隻銀色的利箭旋風般激射而來,直射向皇埔恆的腦袋。
一位死士把皇埔恆推開,只聽嘭的一聲,利箭穿過死士的腦門,之後狠狠的插進他身後的柱子之上。
所有人目瞪口呆,就連死士們都傻愣楞的站在當場。
全場所有人齊齊轉頭望去,只見大殿外,一匹通體漆黑的戰馬之上,戰馬揚蹄長嘶,
一手拿著一隻描金勁弩,仍舊保持著射箭的姿勢,眉眼凌厲如雪,是軒王皇埔軒。
一身鎧甲,戰袍獵獵,銀甲寒得刺人眼眸,在燈光的照耀下璀璨奪目,一如他這個人,無論走到哪裡,都是最矚目的。
現在是,自小就是。
皇埔軒居高臨下地看著皇埔恆,冷冷一笑:「許久不見,太子皇兄!」
皇埔恆緊盯著皇埔軒,冷聲道:「你終於出現了,朕當你不敢回來呢。」
「你不是把本王的兵權撤了嗎,不回來如何把兵符還給你。」皇埔軒把弓箭收回。「怎麼樣,這個局面你還滿意嗎?」
「朕當然不滿意,朕只想天下太平,百姓平安喜樂。是你要心思歹毒,仗著赫赫戰功,賣國求榮,你太讓朕失望了。」皇埔恆怒斥。
說出來的話,簡直是天底下最無恥的話語。
「朕?誰承認你是皇上了,你這個皇位來的名不正言不順。」皇埔軒諷刺。
皇埔恆哈哈大笑:「名不正言不順?全天下都知道父皇親自立下的傳位詔書。」
皇埔軒:「父皇呢?」
「父皇病了,曾下旨不許任何人打擾他。」
「哦?只有你可以去看嗎?」
「是!」
忽然,冬哲飛身而來,恭敬地跪地道:「王爺,一切已經準備完畢。」
秋雨紛紛,夜風瑟瑟,吹起皇埔軒的頭盔下的長髮,還有那奪目的戰袍如巨大的羽翼在他身後翻飛而起,讓他看起來像俯瞰世間,手握蒼生生死的魔魅神祗。
「開始了,喜歡嗎?」聽著那遠處傳來悽厲的慘叫聲,站在大殿外的皇埔軒冷冷說道。
「你想幹什麼。」看著如冷麵閻王的皇埔軒,配上他那一雙森然陰沉的明眸,卻讓人異常的恐懼。
皇埔恆覺得一股寒氣自腳底逼迫上來,梭然神情大變,厲聲道:「所有人,防禦!」
這個時候才防禦,會不會太遲了。
卻不想忽然一隻長箭破空而來,只聽得「噌」地一聲瞬間插入了侍衛長的頭顱,那侍衛長瞪大了眼,梭然倒地。
無數弓箭手在徐權的指揮下全部圍繞在大殿周圍,幾乎是萬箭齊發。
皇埔軒眸光一寒,冷笑一聲,陡然將手中的劍朝著天空一拋。
隨後足下狠狠一踏,抓住手中披風凝注了十成功力,向空中陡然一轉,烈焰飛雪相互膠著,形成巨大的氣旋將所有的利箭全部吸納入披風中,隨後他長臂一振,無數利箭都向它們襲來的方向疾馳了回去。
所有動作不過瞬間完成。
眾人眼見利箭飛射,驚恐地瞪大眼卻再來不及閃避。
霎時間,伴隨著慘烈的叫聲,血火四濺,大片的射手皆中箭躺倒了一片。
「救命!」
皇埔軒足尖一點飛身而起,巨大的內勁頓時將地面震裂,無數碎石飛土四散,又是一片慘叫聲。
他帶來的將士,早已殺紅了眼。
皇埔軒忽然開口,聲音冰涼而淡漠,並不高卻又仿佛響徹在每個人的耳邊:「本王的劍染遍敵軍的鮮血,卻從來沒想過今日也會染上我晉國將士的鮮血。」
眾人看著皇埔軒決絕又暴戾的的身影,第一次見識了戰場傳說中以一抵百,殺出屍海血路的戰神王爺,完全釋放出他的殺氣時是何等的可怕,手段何等令人心膽俱寒。
此刻他們已經見識過了,但凡有武器襲向皇埔軒,不過片刻之間刀劍皆被悉數奉還,順便死傷無算。
「放肆,叫你的人住手,你再動手,我就把父皇給殺了。」
一位死士掀開龍椅後面的帘子,上面有一張床,躺著的霍然是先皇。
此時的先皇如同一個活死人,臉色慘白,靜靜的躺在那裡一動不動。
皇埔軒示意所有人收手,冷冷的看著皇埔恆:「你想怎樣?」
皇埔恆冷哼:「哼,朕想怎樣,你說朕想怎樣?就因為你的母親是皇后,你從出生那天,你就是父皇最疼愛的兒子,在父皇的眼裡,你就是最優秀的,而我一無是處。
你為什麼不去死,為什麼派了這麼多人都殺不死你,你知不知道,只要有你的存在,我什麼都是錯的。」
摸著空蕩蕩的右邊袖子,惡狠狠的說:「是你害得朕變成了如此的鬼模樣。」
皇埔軒深潭般的眸底不見波瀾,道:「有何條件,說吧。」
皇埔恆負著那只可憐的左手狂笑,怯色已不見,取代的是猙獰之色:「如果你還想父皇和牢中的大臣們活著,那就自廢武功,把你的右手砍下來。」
皇埔軒乃晉國的英雄兒郎,百姓敬他如戰神,將士敬他勝過帝相,這一切皆是他戍邊將近十年得來的功與名。
這身功名是他用性命換來的,這身武藝亦是他自保的依託,自古高處不勝寒,豈能將性命全然託付給他人?
身後將士齊刷刷望向皇埔軒,目光比午時的烈日還要灼人。
「王爺不可。」秋雨的眼底儘是焦急的神色。
自古英雄寧願赴死也不願斷劍,劍都不可斷,何況自廢武功?
王爺戰功赫赫,保家衛國是他一生的抱負所在,如果讓他成為一個廢人,再不能挽弓射敵,那還不如一刀殺了他那還痛快些!
「王爺。」
秋雨面向皇埔恆一跪,抱拳相求:「太子殿下,王爺的武藝不可廢,我的武藝不高,沒啥可廢的,願以命相替。」
所有將士聞言,紛紛跪下:「我等願以命相替。」
幾千兒郎聲音高齊,將士們脊背挺直,青石堅硬,經不住兒郎膝下一撞,鏗鏘之音,震得人心頭疼如刀割。
皇埔恆牽了牽嘴角,那不像笑容的笑容充滿嘲弄,目光已然冰涼。
皇埔軒的手頓了頓,忽然將手掌一握,振袖一揮,大風忽從平地而起,青石縫裡的沙塵被大風捲起,揚掃而去,霎那間只聞戰馬嘶鳴,戰甲、蹄鐵擦著青石刷刷一磨。
待沙塵落盡,大風散去,幾千將士已乘風而起,所有將士退出幾步,大殿門口只剩皇埔軒一人。
青石上落下了白花花的擦痕,男子背影寂寥:「自古男兒膝下有黃金,我晉國的男兒更甚,不必跪此等無情無義之人。」
皇埔軒沒回頭,說話時目光都沒動,他一直看著皇埔恆,再次翻掌。
皇埔恆忽然伸出手,用刀抵住皇上的脖子:「你敢動手,這個老不死的馬上就要去死。」
皇埔恆目光烈火般焚人:「皇埔軒,你擁有的太多,總要取捨。常言道:捨得,捨得,有舍才有得,今日我就是要看著你如何取捨。你選,選不出來,你和父皇都去死吧。」
皇埔軒冷笑:「本王從不做選擇,還有,本王也不稀罕這個皇位。」
皇埔恆嘴角笑容譏誚而淡漠:「你輕而易舉得到的東西,卻是我拼了命換來的,你和父皇都去死吧。」
皇埔軒神態鄙薄,語氣亦是高高在上狂肆傲慢地看他:「太子皇兄,父皇死了,這後果你承擔不起。」
突然黑雲散漫,慢慢遮蔽月色,強大的氣流在半空中涌動,似魔君臨世。
皇埔恆驟然臉色一變,唇角突然有血流了出來,皇埔軒的唇角微微勾了勾,那黑色的力道再一次重壓而下。
皇埔恆瞪大了眼,幾乎是目眥欲裂:「你想殺了我?」
皇埔軒幽眸冰冷:「沒錯,你已經是個廢人了,所以……。」
說話間,凌厲的劍身閃過了一道寒光,劍氣如虹自空中一掃而過,周圍的氣流驟然波動了起來。
漫天傾瀉而下的紛紛細雨被那劍氣一攪頓時旋轉了起來,漫天的雨絲竟然像一道道帘子似的往兩邊開了去。
凌冽的劍鋒一閃,如銀蛇一般穿過蒼茫的雨幕,凌厲無比,宛如極地寒光,迎風而下,直逼皇埔恆。
死士已經傾巢而出,殘影到處流竄著。
又一道凌厲的刀雨宛如一陣急促的驟雨一般鋪天蓋地的席捲而來。
「啊啊啊啊——!」
從此世上再無皇埔恆
戰馬長嘶,人聲嘈雜,這一夜,混亂沒持續多久,皇埔恆成為晉國歷史上在位時間最短的一位皇帝。
…
站在天牢里,李沫終於找到了一絲莫名的熟悉感,一聲又一聲悽厲的慘叫聲不時的在她的周圍響起,這是天牢,不是客棧!
只是,李沫又怎麼能束手就擒。
李沫不吵不鬧的坐在稻草上,四面八方不斷傳來死囚瘋狂的叫嚷,她微微閉上眼睛,暗暗在心下盤算著來時的路徑,靜靜的等待著夜晚的來臨。
不知皇埔恆是打算讓晾一晾她還是怎麼地,進入天牢已經半天時間了,也沒看到有人過來審問。
一路上,可能李沫太過乖巧,那些人倒是沒有為難她,就是解手的時候不太方便,一路上,能少喝水就儘量少喝水,吃的東西也很少,就怕去解手。
還好,有時候能住上客棧,不然真的會穿幫。
獄卒這段時間心情十分不爽,因為這天牢,還真的是門庭若市,以前只會關押重犯。
現在卻關押朝中大臣,想想,真的是一朝天子一朝臣,這些人不是很風光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眨眼之間還不成了階下囚。
大牢內,獄卒提著飯過來,卻無人搶飯,牢里的人似乎很有骨氣。
連李沫都不得不佩服,你說說這些老頭竟然這麼耐打,有好幾個已經奄奄一息,仍然沒有屈服。
「告訴皇埔恆,我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他,天下人不會屈服於他的淫威之下,軒王回來之日,就是他皇埔恆斷頭之時!」
「皇埔恆,卑鄙小人,弒君……」
獄卒拿出鞭子不停的抽打著牢門,不耐煩的怒吼:「你們這些老傢伙有完沒完,皇上仁慈沒有殺你們,你們不但不感恩,反而在這裡辱罵皇上,看來你們的日子太閒了。」
從他們的片言隻語中,李沫猜測這些應該是朝中重臣,因為不滿新皇的統治,不屈服,所以被抓到天牢里。
話說,也沒有聽到老皇帝駕崩的消息,那老皇帝去哪兒了呢?春凡並沒有把老皇帝的具體情況告訴她。
一頓罵罵咧咧之後,一位獄卒來到李沫的牢房,扔了一個黑糊糊的饅頭,之後舀了一勺清可見底的粥:「吃飯。」
燈光黑暗,李沫皺著眉頭看著那些食物,問道:「這是人吃的嗎?」
獄卒不耐煩的敲著桶沿:「哪來那麼多的廢話,有給你吃已經不錯了。」
說完,拎著飯桶和碗,去了下一間牢房。
李沫雖然日子過得節儉,但是所食用的食物都是乾淨衛生的,瞧瞧這是啥,饅頭都能聞到一股餿味,真懷疑裡面是不是長蟲了。
還有那一碗清可見底的粥,大米是不是都被那些獄卒那撈完了。
肚子雖然很餓,但是真的吃不下。
沒過多久,幾隻老鼠大搖大擺地跑過來,把饅頭吃完了,連那碗粥也沒放過。
傍晚的時候,一身喬裝打扮的春凡送來了晚飯,李沫目瞪口呆的看著他鼓鼓的胸~(部:「你去做變性手術了?」
沒錯,春凡身著女裝,天雷滾滾的,還化了妝,嘴唇紅得像猴屁股,臉上撲的粉,怎麼看都像麵粉,一說話,刷刷的往下掉,好想拿個刀子把他臉上的東西全部刮下來。
只是他的身形太高了,裙子蓋不住腳踝,下面是一雙男人的鞋子,怎麼看怎麼怪異,就這一身打扮,走在大街上竟然沒有人揍他,真是奇蹟。
春凡被李沫看的一臉委屈:「你別笑了。」
李沫好不容易止住笑:「為什麼這身打扮?」
春凡先是看了四周,確定沒有其他人盯著他,才小聲說道:「軒王府已經被封,這是去酒樓給你打包過來的,我的身份太明顯,很多人都認識我,不化妝根本就進不來。」
其實也可以進來,那只能飛檐走壁,只能晚上行動,太晚了,他擔心李沫被餓壞,只好出此下策。
李沫忍住笑,埋怨著:「送個飯怎麼這麼磨磨唧唧的,餓死了。」
春凡翻了個白眼:「李大人,這裡可是天牢,懂不懂,要進來,還得打點關係。」
李沫喝了一碗湯,又夾了一塊肉,口齒不清地說:「你家王爺連這種關係都沒有,怎麼混得這麼差。」
春凡還沒有回答,李沫指著周圍的牢房說:「這裡關的都是什麼人?」
春凡:「都是曾經效忠於皇上的人,太子登基後,他們不服,就被太子關進這裡來,一直留著不殺,想必是要威脅王爺的。」
李沫咋舌:「心這麼黑!」
……
入夜,牢中靜了下來。
所有的犯人都已經沉入了睡夢中。
大牢的門被打開,一伙人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目標直奔李沫
李沫倚牆而坐,閉目假寐,聽到動靜,嘴角勾了勾,仍舊是一動不動的坐著。
一伙人來到牢房外,一人拿出鑰匙,打開牢門,指著李沫:「你,出來!」
李沫懶懶地看著他們:「官爺,三更半夜的要幹嘛去?」
「當然是審問。」
李沫打了個哈欠:「要審問,明天再說吧,困了,我要睡覺,從哪兒來的回哪去。」
這麼囂張,簡直是挑戰他們的威嚴,這是不能容忍的。
幾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明白對方的心思,準備給李沫一個教訓,同時朝著李沫撲去,
噗通!
咚!
咚!
「哎喲!」
幾聲響,頓時把牢房內的人都驚醒了,眾人立刻爬起來,跑到牢門邊,睜大了眼好奇的朝外看。
幾人或躺或趴的都在地上,一個個的哎呦著。
李沫依舊靠牆坐著,笑眯眯的看著他們。
「還要審問嗎?」
李沫一腳踩在想爬起來的獄卒身上,腳下用力,陰沉沉的問。
獄卒悶哼了一聲,又跌了回去,嘴裡叫囂著:「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
一把稻草塞進他的嘴裡,獄卒猝不及防,嘴巴被堵住。
李沫拍拍手,走到牢門邊,把牢門鎖上,掂著鑰匙剛想坐回牆邊,一個獄卒突然出手,抓住她的腳腕,想要拽倒她。
李沫朝他微微一笑,手中的大串鑰匙劈頭蓋臉的朝他砸下去。
那人被砸得嗷嗷直叫,抓住李沫腳踝的手頓時鬆開。
李沫並沒有放了他,一下一下用力的砸在他的腦袋上,臉上,鼻子上。
對方毫無還手之力,抱著腦袋一直躲,李沫手中動作卻是沒停,一下又一下準確無誤的打中他。
牢房中響遍了獄卒的慘叫聲。
其他人嚇得魂都飛了,瑟瑟發抖的躺在原地,動也不敢動。
李沫停下手,那人還在抱著頭來回滾著慘叫。
李沫笑眯眯的看著,等他剛停下來,不叫了,李沫一腳踹了下去,又是一聲慘叫。
李沫滿意了,拿著鑰匙笑眯眯的回到床邊坐下,帶著笑的目光在其他人身上一一看過。
「不審了。」
一人驚駭之下,抱著頭大叫。
「既然不審了,那就到我了。」
另外幾人還沒有明白過來,牢房裡便響起他們的慘叫聲。
慘叫聲在大牢里響很久,最開始牢中眾人還在興致勃勃的聽著,後來聽的煩了,便紛紛回去倒頭睡下了。
那些老頭子們搖搖頭,年輕人就是太氣盛,不過,看到那些人被打,心裡覺得好過癮,怎麼回事?
值守的獄卒看到同伴們被打,屁都不敢放一個,也沒有人敢去上報,這夜深人靜的,去打擾了上方的清靜,倒霉的就是自己。
反正,那些人只是被打,又沒有死,不管了,睡覺去。
夜色昏暗,星月無光,小小的天窗消失了最後一屢光芒。
李沫聽著那慘叫聲實在是太煩了,一個用勁,把他們直接打暈,牢房終於安靜了下來。
她站起身來,一把拔出小腿上綁著的一支匕首,森冷的刀鋒在空氣中出一聲脆響。
很好!李沫滿意的點了點頭,從松江縣出發之前,已經磨好,絕對足夠鋒利。
進入牢房之後,所有東西都被拿走,包括那枚免死金牌。
那些人本來想搜身,都被李沫把手打折了,開玩笑,被你們這麼一搜,老娘的女兒身豈不是被你們發現了嗎?
又因為李沫主動交出身上的東西,楊浩和沒再為難她,所以她腿上的匕首還留著好幾把!
外面,一片死寂,所有的人有已經陷入了昏睡。
李沫並沒有節外生枝的去救其他人,因為也不知道能救誰。
她身手矯健好似一隻狸貓一般,悄無聲息的摸到厚重的鐵門前,直接拿鑰匙開門。
「轟!」
就在李沫要準備走出牢門的時候,一陣巨大的力量突然傳來,巨大的鐵門被轟然擊飛。
李沫矯健的閃開身子,靠在燈火餓暗影里,雙目銳利如同一隻矯健的豹子。
「你們是什麼人?竟敢闖進天牢!」巨大的噪音吵醒了原本熟睡的監獄看守。
「滾,我們是皇上派來的。」
李沫躲在視線的死角處,暫時沒被人現,可是好好的一場逃亡卻突然被人攪亂,
李沫的眉頭不由得緊緊皺了起來,也不知道這監獄裡還關了什麼大人物,值得有人這般冒險。
「頭,人不在!」一聲厲吼突然響起,有人從李沫牢房的方向疾奔而出,對著門口處的一名男子大聲叫道。
「不在?搜查,一定要殺了她。」那名頭領冷冷的下著命令。
寒光一閃,李沫登時有若迅猛的獅子一般合身撲了上去,一個利落的膝撞,緊跟著白光一閃,一道血線就開在男人的脖頸之上。
李沫身手矯健,半跪在男人的屍體上,反手握著寒氣森森的匕首,迅彈跳而起,一腳踹開迎面撲來的男人,就地一滾,躲過兩人的長刀,就往大門處跑去。
天牢門外,突然燈火通明,大隊人馬急速而來。
「沫兒!」
皇埔軒的眼睛好似璀璨漆黑的星子,有著那樣盛大的光芒,炙熱如火一般的緊盯在李沫的身上,裡面有著巨大的浪在翻湧。